颁奖嘉宾是李绍红和关金鹏,阿关还跟他拥抱了下.pbtt.褚青站在台前,目光向某个位置看去,而她的眼神刚好递过来,短暂一碰。
“呃,感谢金鸡奖,拍这个戏大概是我最艰苦的一次经历……谢谢老姜,虽然我们总是争吵,但你给了我最大的自由度。谢谢瞳姐,没有你的陪伴,那场戏我撑不下来;更谢谢全剧组的工作人员,你们都是最棒的,谢谢!”
他的发言显得中规中矩,讲完就下了场。
虽然没感谢媳妇儿,但范小爷吃谁的醋,也不能吃姐姐的醋。她把两座奖杯抢在手里,嘀嘀咕咕的说你们俩真是神奇,金马一块拿,金鸡也一块拿。
王瞳揉了揉她的脑袋,只是抿嘴在笑。
其实呢,姐姐跟褚青很像,不热衷什么名声财富,两座影后在手,已经觉得非常知足。加上年龄也大了,估计以后的重心会更加放在老公的事业上,轻易不会出来拍戏。
接着,颁奖继续进行,最佳故事片奖不出意料的给了《云水谣》。尹力招呼全体主创一起上台,陈昆和李兵兵站在中间,他们今晚都是失意者,当然对自己而言,还都正年轻。
至此,第二十六届金鸡奖结束。
典礼之后,还有个官方酒会,褚青三人齐齐婉拒,连夜赶去同里。
同里就在苏*州,路程不远,三人乘着一辆商务车,范小爷窝在老公怀里睡觉,周公子坐在前排,轻轻哼着歌,好像是《飘摇》。
……
第二日,金鸡奖的新闻占据了各大娱乐传媒的版面。记者和网友在吐槽双黄蛋,官方在费力解释,和往年的节奏一样,又是相杀相杀。
南都略有不同,做了个小盘点。历数某人出道以来拿过的各类奖项。大家看了才恍然发觉,卧槽,这货快要上天了!
华语圈三大奖,他拿了两个。还差金像;欧洲三大奖,他同样拿了两个,还差威尼斯……这几乎已经做到了华人演员的极致,但别忘了,他才三十一岁。
无论什么行业。只要有荣誉,大满贯都是所有人的期盼。相对比较,攻下威尼斯的难度还比金像小了一些,没办法,人家从来不吊大陆的男演员。
想当初,褚青连续三年提名,《蓝宇》、《一碌蔗》、《忘不了》全部败北。第一次碰上了周星星,第二次碰上了梁朝韦,第三次碰上了刘德桦。
不讨论谁演的好坏,反正他算明白了。以金像奖组委会的操性,以后也懒得去参加。
十月末,第四十四届金马奖公布了提名名单。
李桉的《色戒》自然领跑,老姜则凭借《太阳照常升起》入围了最佳导演奖,范小爷凭借《心中有鬼》入围了最佳女配角奖.pbtt.较有喜感的是,本山大叔还靠着在《落叶归根》里的出色表演,提名了最佳男主角奖。
颁奖礼在12月日举行,如果《画皮》这边不太紧张,两口子还想去捧场,毕竟欠了很大的人情债。
…………
同里比南浔要大。五个湖泊环抱,49座桥相连,网状的河流似将镇区分割成七个岛,可谓家家临水。户户通舟。
正因为这样的地理环境,徐可才将三组大戏的外景放在此处。一组是德清县遭遇水灾,村镇被冲毁;一组是洪水退去,灾民凄凄惨惨;一组是瘟疫滋生,王生集中人力救治。
剧组当然不会真的制造洪灾,先拍外景。后期用特效搞定。三组戏都需要大量的群演,便从本地征集了二百多人,按小时结算。
程颖的制片能力近乎满格,调度从容,合理有序,让徐老怪大加赞赏。
老实说,他拍了多年电影,很少碰到这么舒心的剧组。资金充足,设备完善,人员齐心,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尤其三位主演,那些拉拉扯扯的男女欲*望、情调、妒忌,以及最原始的本能反应,让他每天都处于亢奋之中,甚至脑袋一热,还想搞点范小爷和周公子的百合戏。
呐呐,丫可是有名的腐男,总是借工作之机满足自己的兽*欲想想青霞和老王的26秒**,啧啧,血脉喷张!
不过呢,想法只是想法,尚未执行,否则范小爷肯定不会答应:我宁愿啪小初,也不想啪她!
古街,晴。
街长16米,青石路面,两侧建筑多是古时所造,脊角高翘,风雨沧桑。同里还没有过度的商业开发,大多保持了水乡小镇的江南韵味。
这场戏是讲,小唯说自己略通医术,便找了几种草药,配了个前所未有的方子。王生找人一试,果然对疫病有效,便大规模救治灾民。
由于人手不足,佩蓉将府里的仆人丫鬟都派了出来,青芽也在其中。
而此刻,街道被布置成一个隔离区域,两侧皆有衙役看守,衣衫破烂的群演在屋中歪歪倒倒。赵丽影换了身浅粉色的裙子,正蹲在单独辟出的医馆内。
“机灯就位!”
“摄影ok!”
“action!”
话音方落,赵丽影就呼啦啦的开始扇风,面前的几个中药罐子噗噗的冒着白气。正扇着,一个仆人冲进来喊道:“青芽姐,药好了没有,那边接不上了!”
“好了好了!”
她又急又慌,直接去揭盖子,随即“啊”地一声,小手连忙揪住耳朵。
“咔!”
徐可喊停,晃晃悠悠的过来指点:“你刚才有两个错误,第一你不应该惊慌,他是你认识的人,你这样好像被他吓到。第二你不要去揪耳朵,烫手就烫手,为什么要揪耳朵?”
“我,我看电视里都那么演的。”包子弱弱道。
“那都是烂片嘛,不要去学,烫手应该吹气,揪什么耳朵?”他说着,忽然搓了搓手指,哧牙咧嘴的狂吹,猥琐苦逼。形象的不得了。
“……”
包子特想笑,但拼命忍住,迅速的调整情绪。
“action!”
那仆人又跑进来喊:“青芽姐,药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
她仍然很着急。却没有慌,而是用棉布垫上,才往碗里倒药汁。
“咔!”
徐可又喊停,点头道:“这次不错,但我感觉还差一点点。你要构建自己的性格逻辑。记住,你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你的地位和能力与别人不同。再来一条!”
“action!”
包子是有悟性的,琢磨琢磨就通透不少。她快而不乱的倒好药汁,端着托盘递给仆人,忽然嘱咐了句:“记得看顾好老爷,要是出了岔子,我唯你是问!”
语调清丽,气质沉稳,一派得力的大丫鬟范儿。
“好!过!”
徐老怪眯着眼睛。终于心满意足,
各个导演拍戏的风格不同,对演员的刺激程度也不一样。像王佳卫就会戴着墨镜装*逼,不说好,不说坏,就一遍遍往死了磨。李桉则对演员的资质要求极高,不然他觉得无法沟通,在现场都是点到即止。
徐可却很可爱,他在导演圈里是很热衷演戏的,多年来都秉承着一个爱好:亲身示范。
拍《画皮》啥都好。只是主演太过生猛,搞得自己的表演欲无处发泄。今天总算小爽了一把,调*教了一番赵包子。
若说新人演员,碰上王佳卫就是个死。碰上李桉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碰上徐老怪那就偷着乐去吧。
他有耐心,并且擅于改造花瓶和菜鸟。赵丽影若能融会贯通,保准会提升一大截。
……
陋室,一灯如豆。
这是用作临时休息的民居,空堂四壁。只有一套桌椅还算完整。褚青坐于桌前,左手撑着脸颊,正闭目小憩。
他身穿便服,也没有戴冠,只是简单的束了发。那张脸并不十分英俊,可是眉间微蹙,在忽明忽暗的光中闪动,竟带了丝诡秘的吸引力。
“沙沙沙!”
一身墨衣的周公子,提着红色的食盒,碎碎入镜。她走至桌旁,见那油灯昏沉,便摘下头上的珠花簪子,轻轻挑了挑灯芯。
跟着小手一顿,没有重新戴上,而是揣入袖中。
褚青只觉红光热烈,不由睁眼,稍稍奇道:“你怎么来了?”
“蓉姐姐做了些吃的,我刚好又配了几份药,就一并捎了过来。”她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三只小碟和一壶温酒,又问:“今天可好些了?”
“病愈三人,缓轻十二人,再过几日便可平稳。”
褚青真是饿了,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方要再言,忽歪头瞧了瞧她,问:“你的珠花簪子呢?”
“天色太黑,来时不小心掉了。”
“可摔伤了?”他忙问。
她笑着摇头,右手提壶,左手一撩长袖,酒水清亮亮的倒入杯盏,似染了层碧色。
“哦,那让佩蓉陪你去玉豊斋挑一只。”他并未多想。
“那我先谢过了。”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若不是你,我的乌纱帽可就丢了。”
他开着玩笑,似不经意的问:“对了,你既懂得医术,为何又识字不多,也没念过什么书?”
“……”
周公子眉目一垂,半张脸都掩在暗色中,幽幽道:“我幼时好动爱玩,被父亲逼着学了些许医术,后来双亲早故,家境凋落,我也进了张府为婢,再未碰过书本。”
“是我唐突了,还请见谅!”褚青连忙站起,躬身一礼。
“咔!”
徐老怪喊了一声,忽然觉得特空虚,这种无从下手的敢脚太郁闷了!
圈中早有这俩人的各种传闻,他身在香港,不曾在意,此次亲身合作,却妥妥感受了一把。
那一低眉,一抬眸,一个手指牵扯,一个口齿噙香,就像张国荣遇到了王组贤,梁朝韦遇到了张蔓玉,妖孽对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