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氏集团现在发展的很好,我暂时没有那种打算。”
瑞卡失望地哦了一声,接着又不甘心地说:“可你迟早要回去继承家业的啊……现在家里那几位都不成气候,只有你还是父亲的希望。父亲倒是想过让我接手家族企业,可是你知道的……”
她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脑子笨嘛,管理不来那么多产业,所以,还是非你莫属了。”
宫洛爵曾经把继承家族视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为此他与其他继承人明争暗斗许多年。
直到他改变方向,来到华城市发展才告一段落。
可是现在最大的敌人艾德蒙死了,他却对继承家族兴致缺缺。
瑞卡的话算是一记定心丸,再次确认继承资格非他莫属。
宫洛爵偏偏连头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到时再看吧。”
瑞卡没办法不失落。
她迷恋的看着眼前男人英俊的面庞。
是她年少时日夜难忘的。
时间过得那么快,转眼两人都成了大人。
可她照样无法忘却对方完美无缺的脸。
“大哥,是因为婚姻吗?”
瑞卡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宫洛爵问:“什么意思?”
“婚姻是你的枷锁,限制你的自由,连自己想追求的东西都被迫放弃。”
瑞卡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逃?”
他逃不掉的话,她可以帮他啊,为他付出一切都可以!
宫洛爵缓缓皱起眉:“你想多了,我不是被迫的,我是自愿的。”
瑞卡不肯相信:“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小星是我深爱的女人,为了她,我愿意放弃一些东西。”
宫洛爵说到莫小星时,眼中闪过珍贵的温柔。
瑞卡摇着头,喃喃道:“不……大哥,你不是这样的……你难道不一直是意志坚定、说一不二的人吗?”
宫洛爵道:“你说得那是以前的我。”
瑞卡微微抬起头,漂亮的下颌像某种脆弱的瓷器,细腻洁白,仿佛一碰就会碎。
“那……你还能变回以前的你吗?”
她嗓音轻颤地问。
宫洛爵沉默几秒,站起身来。
“瑞卡,要是你一直问我这样的问题,你还是回去吧。”
“什么?”
瑞卡难以接受地靠在沙发上。
宫洛爵吁了口气,语气平淡道:“你也看出来了,我这里很多事,假如你觉得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你还是回温莎罗德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瑞卡急得连忙否认,想了想,改口道:“我只是担心你而已,我以为这次的事对你造成了打击,所以才那么说……”
宫洛爵脸色好看了一些。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
瑞卡凄惨地笑笑:“是啊……你没那么脆弱……”
正说着,医生和护士从楼上走下来。
宫洛爵马上走向他们,急切地问:“情况怎么样?”
医生道:“没问题,太太的身体很健康,就是太久没进食,虚弱了一点。我已经交待厨房为她准备清粥,慢慢调养就好了。”
宫洛爵略松了口气,忙走上楼。
瑞卡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杯,搭在扶手上的左手指甲,却深深的陷进布料里去。
二楼,莫小星躺在床上,一张脸白的没什么血色,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宫洛爵走过去,用手探了下她的额头。
莫小星无语地拨开他的手:“探什么,我又没有发烧。”
宫洛爵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你没事就好。”
莫小星很想冲他微笑一下,让他不要担心。
可嘴角就像被冻住,怎么都提不起来。
顾小球生死未卜,她实在没办法开心。
“我想了好久,你说会不会是我之前拍戏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他们才绑架小球和我?”
说完,她不等宫洛爵回答,就自顾自地说:“肯定是的,否则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去绑架别人呢,小球都是我害的……”
宫洛爵捂住她的嘴,霸道地说:“不许你乱说话。”
莫小星眨眨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扫在他的手指上,痒痒的。
宫洛爵喉结动了一下,不敢再碰她,收回手道:“总之,从现在开始你哪儿也不许去,好好养伤。”
莫小星道:“可是我担心小球……”
“他的事归我来管,你不用操心。”
宫洛爵特意板着脸说这番话,看起来非常威严。
只是二人一起相处了那么久,他的威严只对别人有效,对莫小星无效。
“让我跟你一起出去找他好吗?我这次答应你,一定紧紧跟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莫小星拉拉他的袖子,扬起脸看他,宛若一只小猫。
宫洛爵差点就心软答应了,幸而理智及时回来,抽出了袖子。
“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你求我也没用。睡觉,待会儿厨房会送粥来给你喝。”
“待会儿?你要走吗?”莫小星敏锐的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
宫洛爵没说话,可是正好门外有个保镖走进来,对他说:“宫先生,侦探已经找到那些人的大本营。”
宫洛爵颔首,拔腿就要走。
“宫洛爵!”
莫小星的手撑在床头柜上,抬起一点身体,看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
“你……一定要回来。”
此去必然极其危险。
她不想让他去,然而顾小球需要人救,宫洛爵也不可能束手不管。
汹涌的担忧被压在心底,莫小星艰难地说出那几个字。
宫洛爵脚步停顿,站在门边,侧脸瞥了她一眼,轻轻一点头。
然后……快步离开。
莫小星瞬间脱力,倒回床上。
手指慢慢捏紧被子,担忧感侵占全身。
回到别墅时是上午,宫洛爵离开后不久,厨房就送了粥来。
莫小星实在累得厉害,喝完粥就躺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蒙中听见有人推开她的房门,走到床边,垂眼看着她。
是宫洛爵回来了吗?
她心中一喜,睁开眼睛。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瑞卡。
瑞卡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外面套着水貂毛皮草。
长长的金发披在双肩与背上,衬得一张脸愈发白皙娇嫩。
高挑纤细的身材,令她看起来就像T台上精致却高冷的模特,带着冷漠的疏离感。
她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