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玺不知道明宗帝是发了什么疯,不过葛继业现在一点儿都不高兴,那是肯定的。
葛继业咬着牙听着明宗帝的旨意,愤愤地想着,什么叫“巾帼丈夫”?什么叫日后必定母仪天下?
这不是注定了桑若玺以后会坐上皇后的位置?这么一个劣迹斑斑的女子,如何能坐的上一国之母的位置?
可是不管他什么时候想要开口,都会被明宗帝率先开口给堵住,其他的大人看到这个场景,也是纷纷开口,夸奖太子能力卓绝,和太子妃相配。
葛继业气的头都要炸了,偏偏旁边的那个人还是不依不饶地在自己耳边说:“葛丞相如今可以放心了吧?如今太子得了军功,回来以后,肯定是不会再有人不服气了,葛丞相也能放心了。”
他放心?放心个屁!
这功劳要真的是太子自己打下来的,他的确开心,可是这是太子妃打下来的,而太子殿下只负责了后勤,虽说也是功不可没,可是比起桑若玺,和她手里的军队,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
葛继业气的涨红了脸,可偏偏在这里又不能说什么,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只能恨恨地一甩袖子,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听不到别人的话。
可是还是有人不识相,等到他扭头以后,又有另外一个大人亲切地凑上来,和刚才那个人热热闹闹的讨论:“这位大人也这么想?正巧了,本官也认为太子妃娘娘这一次是真的除了风头,本官对她的印象大大改观了,要是早知道这样,本官就该让自己家的儿子把太子妃娶回去。”
到最后的时候,那位大人小声地凑在那人耳朵边说,惹来了一声调笑。
“我知道你儿子功夫不错,可是比起太子妃,还是差了一点儿,这种白日梦,你还是早点儿放弃吧,哈哈哈。”他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如今真的是除了楚慎,满朝文武居然再找不出来一个可以和桑若玺相配的人。
桑若玺如今的权力也大,为了不让明宗帝猜忌,只有嫁给楚慎,这样的话,也算是她和皇家是一体的,明宗帝不会对她太过忌惮。
桑若玺莫名其妙地接了一个圣旨,然后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女英雄,她的确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还是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和楚慎并肩而立,偶尔对视一眼,足可以让别人看出他们两个人的恩爱。
明宗帝满怀着欣慰地对着台下的众人说道:“好了,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众位大臣没什么说的,就退朝。”
众人熙熙攘攘地散开,明宗帝对身边的太监小声交代了两句什么,才带着笑意离开。
楚慎劳累许久,就算是昨天休息了半天,今早只是骑着马进了京城,可是还是让他不习惯。
尤其是身上的金属铠甲,重量上足以碾压他平时穿的锦衣华服,如今他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那些军人的难处,就算是平常训练的时候,他们也是全副武装,一身衣服,怎么也几十斤。
可是在战场上,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能这样。
他们刚走了不远,就被小太监拦住。
桑若玺看着小太监的表情,直到把人看的紧张的脑袋上都冒汗了,才无趣地收回视线:“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本宫又不会吃人。”
她这个身体的皮囊明明很优秀好不好,这人和见了鬼一样,难不成她的样子真的那么可怕?
她想和楚慎求证,却被楚慎有些不满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躲避着他的目光,桑若玺终于还是举手投降了:“好吧好吧,我以后再也不看他了,只看你好不好。”
楚慎只是单纯的吃醋,没想到桑若玺居然直接把这种话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惹得他脸色潮红。
幸好那小太监回过神,赶忙把明宗帝安排自己的事情说了:“太子殿下,皇上喊您过去呢,如今正在御书房里等着,奴才先回去了。”
说完以后,他就跑了。
没想到太子和太子妃感情这么好,就连太子妃多看了自己两眼,太子就这么受不了,看来太子是真的因为太子妃着魔了。
楚慎抿着嘴,看着转身要走的桑若玺,默默地跟上去,问道:“你生气了?”
他的心高高地提起来,不安地等着桑若玺的回答。
桑若玺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说道:“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开心罢了,你吃醋,说明你在乎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斜睨了楚慎一眼,眼波流转间,满是诱人心魂的光华。
楚慎脸又红了,他低着头,平息着内心的强烈鼓动,小声说道:“你等会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桑若玺听了就摇头:“父皇是喊你去,我就不去了,等会儿沐浴以后,我还要好好休息休息,你也别在父皇那里待的太久知不知道。”
她进了东宫,明心明蓝早就准备好了热水,他们两个在浴桶里腻歪了一会儿,亲亲摸摸的事情没有少做,可是都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这一段时间两个人都累的很了。
桑若玺脸色红润,眯着水光潋滟的眼眸,看着楚慎光裸的后背,以前平板的身材,如今已经有了一些流畅有力的肌肉,隐藏在薄薄的皮肤下面,看上去格外有爆发力。
楚慎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离,他忍耐着羞怯,有意放慢了穿衣服的速度,足足一刻钟才把衣服穿好,轻而快速地在桑若玺唇边落下了一个吻:“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楚慎到御书房的时候,头发还湿着,过了一路,总算是干了一半。
明宗帝正批阅奏折,听到楚慎来了,赶紧让人进来,看到人以后,又有些自责:“都是朕的疏忽,居然忘了你刚刚回来,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他和大臣讨论事情,一时间忘了楚慎还会来,如今看到他湿润的头发,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着实有些自责。
楚慎笑笑,自己坐下了:“没事,反正儿臣在那里,也只是做些后勤工作,比不得上阵拼杀的士兵。”
这说的是实话,他去了以后,除了安排粮草,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懂,就算是商量事情,他也只是听着,然后看着那些将军们在那里讨论,而他不懂,又不能擅自插嘴,幸好那些人不在乎,要不然他非要羞愧而死。
明宗帝早就听说了他的事情,对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奇的,两父子只是随意说了几句,明宗帝就直奔主题了。
他早已经把手里的朱笔放到一边,说道:“这一次你的功劳也不小,就不用在朕面前推辞,朕明白你是想把功劳全都推给玺儿,可是你也要知道,没有后勤,前方的士兵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明宗帝了解自己的儿子不是打仗的料,他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他已经很满意了。
楚慎很少能够得到明宗帝如此直白的夸奖,脸色红润地低下头,受了父亲的夸奖。
可是明宗帝的话还没有结束,他笑着继续说道:“你如今和玺儿越来越恩爱,是朕愿意看到的,以后也要和和美美,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问题闹矛盾知道吗?女子总是有些小女儿家的幻想,你应该尽量满足她的愿望,没事的时候多陪陪她,不要觉得她老是粘着你就觉得烦,她是喜欢你才这么做,虽然玺儿性格强势,应该也是逃不了这些才对……”
他一开始说话,就有些絮絮叨叨说起来没完了,楚慎刚开始还认认真真听着,可是越到后面,感觉就越不对劲,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皇,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父皇居然会和自己说这些,对楚慎来说,就像是这个朝代的女子出嫁前,母亲安排女儿如何和丈夫相处一样,让楚慎如今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可是明宗帝不是他的父后,而是父皇,所以他越说下去,楚慎的目光就越明显。
明宗帝在自己儿子这样的目光下,也有些说不下去,有些僵硬地咳嗽两声,说道:“父皇是为了你好,这毕竟还是一家人,虽然当初你们成亲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如今你可要对玺儿好一些,知不知道?夫妻合乐才是最重要的,别让人用这个当把柄,威胁到你的地位。”
如今桑若玺和摄政王都是手握重兵,他就是想不忌惮都不行。
更别说如今他的身体日渐虚弱,恐怕时日无多了,他只能用这种办法,尽可能地让慎儿把皇位坐稳。
楚慎认真地点头说道:“父皇,您就放心吧,儿臣会和玺儿好好相处,如今玺儿和儿臣恩爱有加,一些问题根本就不用担心。”
可是明宗帝还是摇摇头说道:“这不一样,你要让她的心真真切切地落在你身上知道吗?最好还是赶紧生一个孩子,这女人啊,有了孩子,就会彻底安下心来的。”
这可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一点一点总结出来的应对女人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