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玺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也没有什么看法,只是看着明宗帝让人送过来的葛皇后的风印,笑的温和地对那个公公说道:“有劳公公了,不过本宫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留公公在这里多待了。”

她对着那太监轻轻笑了一下,就有些疲倦地回了房间。

明蓝看到她走的时候,那个眼神,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体贴地上前,把袖子里的一个鼓鼓的荷包塞进那公公手里,笑着说道:“今天的事情,真是辛苦公公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请公公多多担待,在这里明蓝替娘娘谢谢公公。”

不管在什么地方,银子都是最好用的通行证。

那公公掂掂那荷包的重量,本来就是笑着的脸,如今更是喜笑颜开,看着明蓝的眼神全都是讨好。

他乐呵呵地说道:“姑娘你就放心吧,这以后啊,还要太子妃娘娘多多照顾照顾咱们呢,现如今太子妃掌权,以后咱们可都要对太子妃恭敬着呢,是巴不得做这种讨好太子妃的事情,哪儿敢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啊。”

明蓝也只是笑笑,把人送走了以后,才回了房间,对着桑若玺说道:“娘娘,人已经送走了。”

在房间里,桑若玺哪里还有疲惫的样子,看着桌子上打开盒子的凤印,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明蓝看她这个样子,上前去把它收起来,说道:“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她觉得如今事情,能办到这种程度也已经差不多了,皇上虽然没有对葛皇后做什么惩罚,可是如今葛皇后再也不能对自家娘娘做什么事情了。

桑若玺眯着眼睛,半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帐,说道:“当然不满意了,父皇这么做,可是对葛家太宽容了,葛继业还好说,让他和父王一样告老还乡,也没什么可说的,可是如今葛皇后的惩罚只是夺了权力,又让她禁足,这种惩罚也是太轻了,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葛皇后在后宫里经营的势力,绝对不是一个凤印就能够代表的,可是葛皇后是楚慎的母后,她也不能做的太过分,看在她以后会安分的份儿上,桑若玺也只能不在乎这些东西了。

明蓝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她能够议论的,她只能把凤印收在盒子里,妥妥当当地放好。

如今娘娘成了后宫掌权的人,这样以后就没有人能够再欺负她了。

楚慎回来的时候,桑若玺提都没有提到这件事情,毕竟葛皇后对楚慎还算不错,她也不能这样落井下石。

楚慎回来的时候。桑若玺正在和明蓝一起布置寝宫,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等到他一回来,桑若玺就拉着楚慎坐下,看着他的胳膊,说道:“你胳膊上的伤口也已经完全好了吧?我让御膳房做了一些辣味的东西,这一段时间吃的太清淡了,我感觉再这么下去,我都要变成尼姑了。”

而且还是一个带着头发的尼姑。

楚慎无奈地看着桌子上,大部分都是红彤彤的菜肴,没有走到地方,就能够感觉到里面浓浓的辣味儿,他无奈地说道:“你也不能这样吧,就算是很长时间没吃,稍微尝尝就好,不用这么夸张吧,小心上火了。”

这么多辣椒吃下去,恐怕他们就要再一次去喊太医过来了。

桑若玺看着那些,虽然也觉得有点儿多了,可是过了一会儿,还是眨眨眼睛,对着楚慎说道:“那又怎么样?咱们不吃那么多不就好了,这不是还有其他的菜嘛。”

她可没想过自己这一顿吃了以后,就要很久以后才能吃下一顿,好吃的东西还是稍微留着一点儿,这样才能够长久。

楚慎慢慢吃着,一边吃,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来,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听说母后病重,现如今正在宫里休养,不知道病的严重不严重。”

他今天是偶然听到这个消息的,虽然他心里对葛皇后还有一些不满,可是听到葛皇后病重的消息,他还是非常担心。

桑若玺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会儿,皱着的眉头突然松开了,说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去看看吧,虽然母后一直看不上我,可是到底还是你的母后,我也不能一辈子都躲着她。”

就算是去了葛皇后宫里又怎么样?她就不相信葛皇后还能说出来什么东西。

她找人刺杀自己的事情,是肯定不敢直接对楚慎说的,自己去了也好,也能够刺激刺激她,不然让她这么好好的呆着,自己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楚慎这才想起来桑若玺曾经的猜测,去接看到她愿意为了自己而妥协,也是感动的一塌糊涂,抓着她的手,颇为愧疚地说道:“玺儿,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两个人都是大病初愈,晚饭之后的沐浴自然就擦出了不小的火花。

明蓝脸色红红地从寝宫里退出去,顺便把人全都清出去,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楚慎又是早早地去了大殿,准备上早朝,桑若玺则是在房间里睡得舒舒服服的,才慢悠悠的起床,让明蓝伺候自己洗漱。

在大殿上,楚慎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到了大殿上,他才想出来最近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

葛丞相和摄政王两个人全都告老还乡,又是这个时候,摄政王的王妃突然病逝,自己的母后也是因为病重,被在宫里禁足,就连手里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他觉得自己隐隐约约的是不是明白了什么事情。

桑若玺也不是没有跟他说过自己的猜想。

她怀疑是母后找的刺客,如今这一件件事情串联在一起,楚慎就算是不愿意,也必须承认这件事情。

等到下朝以后,楚慎也没有回到东宫,也没有去御书房,反而是一个人偷偷地出了宫,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的漫无目的。

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玺儿对自己真的算是仁至义尽,而自己是怎么对待她的?还一直不肯承认这件事情。

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也不能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

等楚慎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葛丞相的府门口。

他看着门口的守卫,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葛丞相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不知道,算了,还是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这件事情他真的知道呢。”

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楚慎走进了葛丞相府的门口,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的杨总。

那些看门的守卫看到他过来,一个一个的都是战战兢兢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您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奴才这就去通知少爷。”

太子殿下和葛家公子的关系不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看到楚慎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葛永凰。

楚慎却是拦住他,说道:“没事,本宫自己去就好,你们不用着急,我在丞相府里慢慢转一会儿,会自己去找永凰的。”

他还没有想好到底怎么和葛永凰去问,而且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葛丞相也不知道会不会和永凰说。

他自己走着,走在丞相府的花园里,看着池塘里的荷花,如今就连完整的叶子都不剩下一片了,只剩下一些光秃秃的叶片,还有一些直挺挺的叶子的梗还树立在那里。

葛永真看到楚慎在自己家的花园亭子里坐着,心里也是一阵惊讶,而且他居然没有让人通知去找自己的哥哥。

她主动走到楚慎身边,眉头皱着,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楚慎,最后也只能是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表情,说道:“太子殿下,您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找哥哥吗?他现在正在书房里呆着,你要是想去的话,真儿让人把你带过去。”

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直接面对楚慎,甚至连和他说一句话,都感觉到非常愧疚,如今就是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提起来自己曾经还喜欢过太子殿下。

她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冲动了。

楚慎看着她,也觉得有些别扭,当下就站起来说道:“本宫知道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继续转转,本宫自己去书房就好,你请自便。”

如果不是看在葛永凰的面子上,他就连说话,都不想和葛永真说。

幸好葛永真没有鼓起勇气留下他,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女子的爱意。

他知道葛永真喜欢他,对他有好感,可是这个女子做的任何事情都让自己心生不喜。

葛永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像是陡然塌陷下去,又好像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了。

没关系,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就算是多愁善感一些也没什么事情,就假装她对自己不懂事的年纪的一个告别,以后就真的是再也不见了,所以也没必要介怀太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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