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听完我的话，便会知道我并未在开玩笑。”白初尘启唇。
凤九卿有些纠结了，这听故事的茶水费也太高了一点。
普通人听个故事不过就是给些赏银，她这个直接给自己揽了一条命。
可她又确实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如果能够万墨香修为增长的原因，说不定她的进展也能够快一点。
权衡再三，凤九卿最后还是同意了白初尘的提议。
“先说好，我并不能保证我一定可以保住她的性命，但只要我力所能及，又不伤害我身边人的前提下，若是她向我求救，我可帮他一次。”
“多谢凤小姐。”白初尘道谢。
“你今天已经说了很多次谢谢了，不是还要讲故事嘛，说吧。”凤九卿直接搬了个凳子坐到一旁。
茶水点心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白初尘进入正题。
白初尘斜靠在床榻上，抬头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眼底的情绪变得有些深邃，不知道是在组织语言还是在回忆过去，过了好一会才喃喃出声。
“在这个大陆上有一个比较特殊的门派，他们不像其他的派系那样广扩弟子，相反，从他们创立至今，也一直实习一师一徒的制度。一旦师傅选择了徒弟，这一辈子并不会再收其他的徒弟。”
“这听上去倒是挺有意思的。”凤九卿点了点头。
“他们一直隐居深山，从不涉足红尘之事，派系也一直这么流传了下来。然而，在不知道多少代的时候，那位掌门却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命定的弟子，时间一天天过去，盯着传系本门的重任，那位掌门第一次走下了那座山。”
“她开始游历人间寻找自己的命定弟子，这一路上惩恶扬善，帮助了不少人。但是她久居深山，对外界的世俗不甚了解，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有一夜，她家住在一户农家。却不曾想仇家找上门来，因为对方人数众多，他没办法互助那户农户，最后夫妻双双被人杀害，咱们拼尽全身力气，只带走了他们尚在襁褓的孩子。”
“先等一等，那个掌门是男是女？这个孩子又是男是女？”凤九卿出声打断了白初尘。
“那个掌门是女子，那个孩子是个男孩。”白初尘也不知道凤九卿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解答了一番。
“这个门派都是这样的？”凤九卿好奇。
“怎样？”
“就是一男一女，阴阳相配呀。”
“并没有这个规定，一切都有门派的印石为准。”白初尘摇头。
“我知道了，你继续。”凤九卿示意了他一眼。
如果真的是那种一男一女的，她就要脑补另外一个故事了。
“咱们把那个小孩带回了山上，将他收作门下，成为了自己的弟子。那弟子一天天长大，现在却越来越不羁。他觉得山里的生活冷清凄苦，索然无味，所以总是瞒着他师傅偷偷的下山。他在江湖上结识了不少朋友，甚至还传出了一些名声，对于这些事情，他师傅毫不知情。”
白初尘说到这里的时候，眸光不由得停顿了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脸上的神情都染上了几分落寂。
“可是少年不知道他的任性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江湖从来都不安稳，有正就有邪，正邪两派大战，少年崭露头角，意气风发。其他那神秘的功法也被人惦记上，有一个家族精心安排，将一个女子送到了他身边，少年情窦初开，又怎么经得起这般美好的爱情，一门心思的栽了进去。甚至为此叛离师门，只为了和心上人常相厮守，可是却在新婚之夜，被自己妻子所害，一身修为全都被吸食干净，最后被人丢在了乱葬岗。”
“我看这少年也是被名声冲昏了头脑，少年成名，心里估计傲气的很，觉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大概也觉得没人能对自己下手。”凤九卿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感想。
“对，少年赢得多了，就觉得这个世上没人再能够赢他。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世上最邪的并不是武功，而是人心。”白初尘缓缓说道。
“那后面呢？这个徒弟怎么样了？”凤九卿询问后续的发展。
“后面少年的师傅找到了他，把他带回了山里，虽然救回了少年一条命，但是少年的身体却毁了，从此再没办法修炼，只能成为一个废人。”
“从云端跌入泥潭，这少年怕是一时间扭转不过来。”凤九卿摇了摇头。
“对，少年知道自己以后只能是个废人，性情大变，不仅无事他师傅的关心，甚至还出声辱骂嘲讽。最后，还借着酒意……欺辱了他师傅。”
“什么？”听到这里凤九卿当即瞪大了眼睛。
白初尘却没有过多解释，只不过那双眼底的伤痛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道德沦丧啊，要是我是他师傅，非得把他吊起来打上三日，居然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来。”果然，没有爱情线的故事是引不起观众的热情的。
“对啊，这种人确实不应该继续活下去。”白初尘应了一句。
看他这个样子，凤九卿的眼底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随后开口：“我说的是我，又不是那个女掌门。”
“什么？”白初尘有些迟疑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点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想那个少年的师傅应该是愿意的。”凤九卿解释了一句。
“怎么可能……”白初尘眼底的情绪晃动的厉害。
“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个少年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但他师傅却没武功尽失，一个武功高强之人难道推不开一个废人吗？”凤九卿分析的。
而白初尘听完凤九卿的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样。
竟然……是愿意的吗？
“后面呢？两个人清醒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凤九卿继续问道。
“后面……”白初尘到这个时候才稍稍回过神，想了一下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