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白桐的话,石玉君面色大变。
“可是不好医治?”
床上的小宛也吓的白了脸。
苏白桐淡淡一笑,“这倒不是,只是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香材跟药材。”
石玉君忙道:“这个好办,香材跟药材我铺子里都有,小嫂都需要什么。写出单子来我让人马上去取。”
苏白桐点头,带着慧香先出去了。
石玉君对床上的小宛道,“你不用担心,我跟小嫂去外面写药单去。”
小宛这才放下心来,才说了几句话,又是昏昏欲睡。
石玉君看着小宛,眼底光华渐渐暗了下来,嘱咐屋里的丫鬟好好照应着夫人,然后也出去了。
苏白桐回到客厅,凌宵天正坐在那里喝茶,因为宿醉的关系,显得无精打彩的。
“怎么样?”凌宵天问。
“等石公子出来再说。”苏白桐边说着边把香盒放在桌上。
凌宵天本以为她是要取药给宋小宛用的,没想到她竟拿了只药瓶出来,倒了些清爽的香露,上前涂抹在他的额角两侧。
凌宵天顿觉心神明亮。
石玉君这时急急从内室出来。神色肃穆。
“小嫂刚才是为了安慰小宛才故意那么说的吧。”石玉君问。
苏白桐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石玉君脸上瞬时失了血色,“难道真的没救了?”
苏白桐坐下来,“石公子莫慌,办法总还是有的。”
石玉君深吸一口气,贴着桌边坐下来。
苏白桐道,“小宛此症状并非是病,而是中毒引起的。”
石玉君眼睛里立时闪过一道厉色。
苏白桐接着道,“虽然我会配制解毒的方子。不过因为小宛肚子里怀着孩子,所以普通的解毒方子她都用不得,而要另配她能用的方子……需要最少半个月时间。”
“小宛像这样,能支撑多久?”石玉君一字一顿。
“最多十天。”苏白桐直言不讳。
石玉君搭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所以我无论怎么赶。都来不及救她。”苏白桐道,“不过石公子无需担心,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下毒之人就会上门来送解药了。”
石玉君与凌宵天全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可知是谁下的毒?”凌宵天追问。
苏白桐垂下眼睛,“虽说我知道是谁下的毒,但这毒的来源却很可疑,所以希望石公子能与我们配合一些,先不要让那人发现你已知晓此事。”
石玉君忙应道:“只要能先救小宛,小嫂尽管吩咐。”
苏白桐压低声音:“石公子只需如此这般……”
三日后,苏汐若打扮一新,带着丫鬟出府直奔石府而去。
一路上,她摩挲着袖子里放着的一只药瓶,心中窃喜。
她正愁着没有好法子能得到石三公子的注意,那一日在街上居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叫花子。脸上缠着绷带,脏兮兮的,说是遭了大火,烧了脸无钱医治,他向她兜售手里的祖传秘药。
白瓶食之后日日昏睡,不出十几日便会睡死过去。
黑瓶是解药,食之则解白瓶之毒。
她开始还不信,后来那人送了她几粒药,她逼着个丫鬟吃了,观察了两天这才信服。
虽说这两瓶药一共花了她二十两银子,可是它们带给她的好处绝不只这些。
乘了马车来到石府,到了门口却被拦住了。
“我家夫人病了,不见客。”门房的小厮拒道。
苏汐若听了心花怒放,当即整了整衣裳,正色道:“我此来正是为了给石夫人送药来的。”土围冬血。
门房的小厮似有不信,嘲讽的看着她。“我们公子请了多少城里的大夫,都没有瞧出什么来,你难道是大夫不成?”
苏汐若得意道:“我虽然不是大夫,可是我家有种祖传的神药,包治百病。”
小厮却不信她,不肯放她进去,也不给她通报。
苏汐若急了,在门口与小厮争吵起来。
就在这时,石玉君从外面回来。
小厮见了忙出来帮着牵马。
石玉君看了眼苏汐若,问小厮道:“她是何人,在府门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小厮一脸委屈,“这位夫人非说她手里有什么祖传神药,包治百病……”
石玉君扬了扬眉,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
苏汐若适时露出微笑,走过来向石玉君施礼:“你就是石三公子吧,小宛夫人时常跟妾身提起您。”
石玉君上下打量着她,“你是……”
苏汐若道:“妾身是从外地才迁来不久,与小宛夫人偶然相识,幸得小宛夫人邀请来过几次府上,这几日听说夫人病了,便想起家里祖传的这药来了。”
“哦?”听了这话石玉君露出微笑,刚才的戒备神色也消失了,“这么说你是特意来给我夫人送药来了。”
“正是。”苏汐若脸上笑容如花绽放。
“不知夫人如何称呼?”石玉君边说边将马鞭握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掌。
苏汐若受宠若惊道:“石公子不必多礼,小宛夫人平时都唤妾身汐若。”
石玉君嘴角扯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既然夫人是来送药的,那便请吧。”
说着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汐若提着裙角迈步上了台阶。
石玉君眼中闪过一道寒意,转瞬即逝。
苏汐若走的不紧不慢,时不时与石玉君搭着话,对府里园中的景致做以评价。
园中摆着四只大水缸,里面养着不少金鱼。
苏汐若走到缸边叹道:“西北这边天寒,这要是换成是在京都,这鱼可是应该养在荷塘里了。”
“这边夏天太热,就是挖了荷塘也很快就会晒干。”石玉君接口。
苏汐若手扶着水缸往里看了看。
“夫人小心。”石玉君不着痕迹的伸手扶住了苏汐若的腰肢。
苏汐若身子不禁一颤。
她早已不是闺中女子,对于男女之事也是经历过的,只不过当初那小侯爷是个痴傻的,哪里能得她喜欢,现在突然被这俊朗的公子手扶了细腰,只觉全身酥麻,情难自禁,霎时红了脸。
石玉君却好像对刚才的一幕浑然不觉。
“不知夫人祖传的药是什么样子,可否让我一观?”石玉君声音柔和,攥着马鞭的手指却因为过于用力,指节泛着可疑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