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箭,半年多的时间,时琛星的身体没有任何好转。
黎越见过他几次,他都是礼貌的和黎越保持距离。她发了许多讯息,试图联系她,但一直没有回应。
雅克给黎越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告诉她一切平安,他有些私事要办,等完成后就会来找她。
黎越总觉得这条信息有些诡异,但每天繁忙的事务向潮水一样吞没了她,她和连消制定了一系列经济改革计划,让每个星球各司其职。
盛平老师接过了所有军事事务,之前曾经说过让黎越去管理一支小队的话,也不再提起。
唯一让黎越觉得麻烦的,就是令尘留下的暗哨,暗哨是一支见不得光的队伍,专门负责情报刺探,卧底,以及暗杀类的任务,这支小队,在令尘消失后,神秘地沉寂了。
“黎星主。”连消一脸沮丧地走进房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怎么这个表情”黎越有些好笑,她递给连消一杯酒:“先说好消息。”
“最近我在养生,不能喝酒。”连消摆摆手,他最近又胖了些,小眼睛散发着精明的光芒:“好消息是我们有了一笔数目不小的积蓄。”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今天早上账户里一分钱都不剩。”
连消眼睛瞪得溜圆,鼻子喷着粗气,气哼哼地说。
“哦,什么情况?”黎越并无一丝意外。
“哼,盛平他又把钱转走了。”连消坐在椅子上,连连摇头:“辛辛苦苦扭亏为盈,这已经是第三次,刚有一笔数额大一点的资金,就被提走,我的很多发展计划都胎死腹中。”
“现在局势波诡云谲,帝国小动作不断,钱都会被用到防御与武器上,别太担忧,等到局势稳定后,有你发展的时机。”
好像已经习惯这种繁忙的生活,随青云经常会和她在晚上聊一会天,乌尔自由地欣欣向荣,星梦和若金金如鱼得水,过得很是舒服。
黎越本想把星梦调回自己身边,若金金和他的家人只能留在自由地,联邦怎么也不会同意让帝国的人进入联邦核心职位,但星梦吭叽半天,也不说话。
黎越琢磨半天,才隐约听出她不想离开若金金,女人的心思真是善变,原来每天眼巴巴地跟着自己,和若金金水火不容,现在两人却在一起甜甜蜜蜜。
两个小朋友现在已经会跌跌撞撞的走路,也会说简单的词语,第一次叫黎越妈妈的时候,她着实激动了许久,时琛星身体状态良好的时候,经常和小朋友们混在一起,这时他才会笑得十分开心。
相比牧野星紧张的气息,黎越更向往亚思星自由的氛围,身边没有了雅克,让她觉得十分孤单。
“大星主,有人说是你以前的朋友,想求见你。”盛平为黎越安排了一组贴身侍卫,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保护她。
现在说话的是侍卫的小头目,松风,鼻子高高,面色略有些苍白,脸上带着经常发号施令者的威严,他话很少,总是站在阴影处,让黎越忘记了他的存在。
“让他进来。”既然松风通知了她这个信息,意味着他们已经核实过对方的身份,黎越对来人早有心理准备。
“黎越,是我。”砚青局促地环顾四周,她早有耳闻,现在联邦是黎越执掌,但在她的印象中,黎越还是那个声音清冷,跟在她身后,管她叫砚青姐的小女孩。
宽大的会客室中,黎越微微斜靠在沙发上,刚一过完中午,天空阴云密布,暗淡的光线为黎越的脸增添了几分冷意。
金色帷幔高高系起,窗户上有着精致的花纹,几幅描绘不同星球生活的画,随意地挂在墙上,架子上摆着各个星球送来的精美艺术品。
和印象中一样,黎越的五官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她的气质却成熟了许多,眼神平静地看着砚青,并没有一丝兴奋。
“砚青,你坐。”黎越让松风退出会客室,她站起身,亲手为砚青倒了一杯香草茶:“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一路很辛苦吧。”
“你变化很大。”砚青目不转睛地看着黎越,她以为黎越会痛哭流涕地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诉说着离别之情。
“你也是。”黎越轻轻一笑:“经历的事情多一点,人自然就成熟了。”
“黎越,当时在地球上,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砚青解释道:“我是一个星际冒险家的后代,我很喜欢到一级星,就是没有发现有宇宙人类存在的地方生活。”
“了解。”黎越微笑颔首,无懈可击的回应,保持着遥远的距离感。
“当时我没有想到......”砚青只觉黎越是她认识的又一个普通人,没想到她会有今天的地位。
“没关系,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黎越摆摆手,她不愿砚青过多提及地球的生活。
被人像傻子一样圈养起来,身边的人都是生化人,竟然自己一点痕迹也没发现,更别说后面发生的一系列悲惨的事件,黎越只要一想起来,心里就堵得厉害。
“砚青,你找我有什么事?”黎越轻声询问。
“有一个消息,不知道应不应当告诉你?”砚青见黎越没有叙旧的意思,就转换了话题:“来之客的消息,你还想知道吗?”
“你说。”黎越的眉头微微一皱,心接连快跳了好几下,无论何时,这个名字都会让她心跳加速。
“他在一个小星球的矿山做矿主。”砚青停顿了一下:“生活很辛苦,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黎越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震惊,随即恢复了正常,她想起了那场莫名的舞会,以来之客的能力,断然不会过得不好,但为什么这么久,他都不来找她?
“这是星球的地址。”砚青将一块芯片递了出去,但黎越并未伸手,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把芯片放在了桌子上。
“看来你并不欢迎我。”砚青站起身:“那我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