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那人面对威胁,根本不害怕,“怎么,我说实话都不行了?当年封将军在的时候,鞑子可来过?”
“放屁,封裕那家伙将我们的物资卖给鞑子,你怎么就不说呢?我们的士兵没有军资,甚至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你享受着部队的保护,享受着楚王在咸阳带来的好处,却还把各种各样的重伤推诿到楚王身上,你到底有何居心!”
运城来的人见到了鞑子的蛮狠,自然也领略到有楚王在,运城,咸阳,乃至西北过上了怎样的好日子。
偏偏还有人不知足,找一个两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往楚王的身上硬安。
有了他的开口,众人都是一副赞同的模样,看着最先提出的人,眼色越来越不好。
那人被看得恼羞成怒,一下子跳了起来,“难不成我说错了?难道你们不想承认,只有楚王来了后,西北才乱起来的!鞑子才会进宫的!”
那人怒目而视,一双眸愤恨地瞪着驳斥他的人,呼吸都变得重,显然气得不轻。
“胡说八道!你再埋汰楚王一句试试!”从运城来的人脸色气得惨白,撸起袖子就要冲到他面前揍他,却没想到从旁边站起好几个人。
从运城来的生怕自己同伴被欺负了,赶忙也上去帮忙,茶肆内一时变得乱套不已。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众人的缠斗:“够了,你们若是有力气没处使,不如都去战场上杀鞑子,只会对自己人挥拳头,有什么能耐!”
这话引得所有人停下动作,惊讶地看向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身量有些瘦小的少年,皮肤白皙,一对又黑又长的剑眉下,有着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很有韵味。组合到清俊的面容上,散发出奇异的魅力。
少年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暗纹直裰,书生人打扮,布料却很普通,显然就是平常人家出来的。
“你是谁啊?这里有你的事吗?”说修夜擎坏话的男人气呼呼地骂了一句。
运城来的人却是停下手,目光灼灼地看向少年,“这位小兄弟说的好,我们兄弟几个回咸阳,为的就是能动员更多的人加入到保家卫国的队伍里!不知小兄弟可有兴趣加入我们?”
少年,也就是韩如月,脸上露出客套的笑容,“在下一介书生,当真羡慕能上阵杀敌的英雄,可惜在下身体不行,只能先去做一些文职工作。”
听了少年前面的话,运城来的人原本还是一脸的失望,听了后面到是精神一振,“文职?小兄弟也是要去运城的?”
“正是。”韩如月含笑着点头。
“这可巧了,你若是不嫌弃,不如等等我们,我们回了咸阳城,动员了百姓,便还会去运城的!到时候我们可以结伴而行!对了,我还没介绍自己,我叫杨颐,这个是我表弟柳弦。”
杨颐颇为热情,将身边的兄弟一一介绍着。
韩如月细细听着,摇了摇头,“我脚程慢,还是先走的好,不能耽误了正事,若是有机会,我们运城见。”
杨颐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不多做挽留,和韩如月分别,走了之后,才想起似乎忘记问少年的名字,随即又想,也许到了运城能见面,便很快抛到脑后。
“王……少爷,您为何要告知他,我们要去运城?”水生赶着牛车,颇为疑惑不解。
韩如月还是第一次坐牛车,开始的新鲜劲过去后,便觉得颇为不好受了。
她坐在一旁,看着周围的景色,淡淡说道:“我看他目光清明,心思正,一看就是练家子的。若他的本质真是如此,到也未尝不是一个能结交的。”
水生沉默。
韩如月到是接着说了:“我让你留下来照顾玉喜,你为何非要傻傻地跟着我来。”
“玉喜放心不下你和崔妈妈。”水生声音很低,一副生怕自己做了错事的模样。
韩如月看得好笑不已,水生哪里都好,就是太固执了,一但下定决心,便不会改变。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品性,才能找到赤莲,才能让她放心将很多重要事情交给他去办。
也因此,当他表示一定要跟着韩如月时,她也没太拒绝。
崔嬷嬷小心动了动,坐在风口,为她挡风,“少爷,您当真要去运城?”
韩如月点头,“当然。”
韩如月想去找江中元时,便已经知晓,他被转移到运城。
想想也是,为了能对抗鞑子,江中元当然要在运城研究投石器才是最方便的。
韩如月接到消息后,连口水都不敢喝,连夜便带着人,向运城出发。
这一路上,都是从运城往咸阳赶去的落难百姓,像韩如月这样往运城走的人,很少。
至于杨颐,韩如月一行人并未遇见。
他们为了低调,使用的是牛车,因此比预期的晚了半天到达运城。
运城里充满了沉重的气息,却并不慌乱,并没有人趁乱抢劫,显然修夜擎很好的将事态控制。
韩如月让水生询问了一圈,也没找到有用的价值,便向军营走。
她并没有去找修夜擎,而是向里面递了信物,要求刘世超出来见自己。
刘世超被留下看守城门,一听外面有人拿了王府信物,还以为是谁。
结果一出去看到韩如月,顿时大惊失色,“王妃,您……您……不对啊,您到底是不是王妃?”
韩如月打扮成少年,面容故意被化得英气,因此,刘世超觉得像,又觉得不像。
可她后面跟着的崔嬷嬷,他却是在王妃身边确定见过的。
韩如月勾起唇角,“的确是我,江中元先生在哪?”
“真的是您,您怎么来运城了?难不成是来找王爷的?王爷……没在军营。”刘世超还没从面前的冲击中回过味来,声音有些语无伦次。
韩如月被他傻乎乎的模样逗笑,清了清喉咙:“我是来找江中元先生的,你先带我去找他,别的话,在路上说。”
刘世超在确定她的身份后,反而露出了迟疑:“这个,不行啊,王爷有令,江中元先生轻易不能见客,更何况他的位置属下也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