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芳对梅家的事情有所耳闻,不为别的,正是因为梅兰到韩府哭诉,非要韩老爷为她和寡母做主。
韩老爷正巧不在,梅玉芳招待的,听闻此事,气得没有帮着梅兰说话,反而将她教训一顿。
“这种事情你怎么做的出来,梅妤的婚事,理应由他们家自己做主,你带去了男子画像,怎么合适。还有那些男子,你虽然没说明白,可都不是适婚的吧?”
不得不说,梅玉芳对这个侄女真的很了解,三言两语便切中了要害。
梅兰畏畏缩缩地向后躲,可很快,又觉得自己没错,挺起胸膛,骄傲地说:“我那也是担心妹妹嫁不出去,她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能留在家里。难道我关心妹妹,也是有错了?”
梅兰说的这话,到终于不会让人有反驳的地方。
可是,梅玉芳已经不相信她了。
梅玉芳觉得非常无力。
她不希望梅家就此,会被梅兰害得不能翻身。
现在正是好时候,还是应该把握住,在韩如月面前留下好印象才对。
当即,她决定将这件事同韩如月说说看,最好能看看有没有好人家,为梅妤说一门亲事。
这件事,应该她自己出手才对,可她已经很久没同京城世家走动了,加上当年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其实于世家夫人圈子里,并不相和。
现在有人贴了过来,梅玉芳觉得,这些人也是为了韩家此时荣耀的,这些人反而不能接触。
为了家里,她只好请皇后。
韩如月听闻梅玉芳的叙述,难得的沉默了。
梅玉芳觉得万分不好意思,局促不安地坐在位置上,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借以掩饰此时的紧张。
韩如月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含笑:“母亲,你真是一个好人。”
若不是好人,又怎会为了旁人四处奔走。
最好那梅家知恩图报,否则,她有能力让她们起来,自然也有能力将她们打压下去!
“母亲回去且等等消息。这件事本宫知晓了。”
梅玉芳看到韩如月痛痛快快答应,心里反而不好受了。
她磨磨蹭蹭地起身,鼓起勇气,“娘娘,这事若是为难,您还是不要帮忙了。其实都怪我,这事应该是我去做的。到头来还要求娘娘。”
“母亲这是什么话,这几年,家里还好有你的照顾,爹爹和弟弟才能安安心心地做想做的事情。这不过是件小事。”
更何况,韩如月没说的是,她一开始便想插手梅妤的婚事。
现在梅玉芳来求她,反而能将这变成梅玉芳欠了她的人情。
韩如月这人,除了修夜擎,对别的事情,都是想掌控在手中的。
梅家说到底,还是能和她牵扯到关系的。
她不希望自己的后院,被有心人谋算了去。
也忘形韩如月将梅妤的婚事算在心上,除去梅兰,这京城里还真有很多人盯着梅家,其中就包括宁国侯府。
“你这次去参加宴会,可见到了梅家那姑娘?”宁国侯将女儿叫到跟前,问道。
魏玉柔得了爹爹的指示,这次去韩府,自然一直关注着韩家的动态。
那梅妤,自然是没错过的。
“梅妤其人,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家碧玉,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并无出彩之处。”
魏玉柔回忆着,向爹爹禀告。
宁国侯蹙起双眉,显然这份打探太简单了,令他总有种不放心的感觉,“你可确定了?能被皇后召见,我可不觉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
魏玉柔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自信的。
“女儿有故意凑到她面前试探,她的反应不似作伪,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少女。就连歌名钰,她都比不上。”
提到歌名钰,明明是魏玉柔的表妹,可她脸上的讥讽,却是掩饰不住的。
宁国侯蹙起的双眉终于舒展开来,“既然你确定,那便是真的了。爹爹还没问,今日的表现如何?”
一提到这件事,魏玉柔便满心地不爽。
可是她不能在爹爹面前表露,曝光自己并未引起韩如月的注意,甚至有可能留下不好的印象。
便乖巧地笑着,冲着宁国侯撒娇,“女儿的表现,自然没有能挑剔的地方。只是歌表妹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将自己雕刻的佛珠子拿了过去,姑娘家,弄这些东西,看着就吓人。”
宁国侯蹙起双眉,显然对歌名钰的行为有些不满,不过到底仅仅是个外甥女,他并不会有过多的干预。
“她爱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不要和她学。趁着现在韩宥还没有议亲,你还是想办法成了他的妻子才好。”
宁国侯是陈启的人,当初发现陈启有了谋逆的心思,他便表面上敷衍,实则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是陈家人厉害,还是修家人厉害,再选择一边追随。
他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可是修夜擎显然并不喜欢他曾经跟过陈启的身份,对他并不器重,甚至最近还通过变革,将原本依附于他的几位大臣,降了官职。
若是一直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宁国侯府便会日渐败落。
他想将女儿嫁给当今圣上。
可惜修夜擎没有广纳后宫的意思,只守着皇后,他便迅速调整了目标,打算将女儿嫁给韩宥。
魏玉柔比韩宥大又如何,反正只要女儿能将他勾住了就行。
既然最强劲的敌人歌名钰和梅妤,都没有女儿优秀,他便应该继续女儿的心思,为她创造和韩宥亲密的机会。
未婚之前发生关系,宁国侯并不觉得有什么,为了能达到目的,就算付出一些行动,也无所谓。
韩如月回到宫中,将今日见到的一些女子的情况,描述给修夜擎听。
“皇上,臣妾看镇国公府的丫头不错,那镇国公府可有什么说道?若是没有,臣妾便想着派人去打听打听他们家里了。”
对于弟弟的婚事,韩如月还是希望能得到修夜擎的首肯的。
毕竟她现在是皇后,有些时候,并不能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
“镇国公府不错,镇国公是个好人。当年朕能去军营,还是他从中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