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五福晋瞧不上十五爷,可嫁都嫁了,还能怎么着?
所以她也希望十五夜偏心她,自然是百般看不上王嬗了。
如今齐妃这一说,不是提醒她日后王嬗就是贵妃那样?
外头人不知道,她们这些人还不知道?贵妃当年在府里就是独宠,挤得旁人没地方站。
要是王氏日后也成了那样,等十五爷有了个贝勒爵位之后,那不是马上就要请封?
对付一个得宠的格格都吃力,要是一个得宠的侧福晋呢?
“娘娘说的我这心里……”十五福晋叹气。
“你呀,放宽心。咱们横竖是要熬出来的。你再怎么说,还是嫡福晋,不比我好?看我这多少年了,依旧是这样。”齐妃摇头。
“娘娘的好我可清楚,只可惜皇上只看……”十五福晋没继续说。
“哎,你也别说了。咱们都是这命。”齐妃叹气。
两个也就不说这个了,说起别的。
等到了十五福晋出宫,她跟自己的奶娘说起来:“娘娘今日,是什么意思呢?”
齐妃不可能只是单纯叫她进宫,她虽然不够聪明,但是也不傻。
奶娘小声:“娘娘也算是点明了。大阿哥当年落水,怕不是意外。”
“那又怎么样?齐妃娘娘这是要我出头?”十五福晋皱眉:“我是不喜欢,可我也不敢……”
她是厌恶贵妃,可叫她拉出贵妃说事,她没那么胆子啊。
“娘娘这也是点明了的。”奶娘笑道:“这也不是只咱们府上是十五爷宠爱王氏。别家府上也有这样的事。奴才想着啊,齐妃娘娘是想叫京城里乱一乱。如今太后皇上都不在,出点什么事,只怕是等他们回来,就都传开了,禁也来不及。”
“主子既然是站在了齐妃娘娘这头,这时候正是出力的时候啊。十五爷自己不知道上进,主子您要为您自己和大格格想啊。”
作为一般的奶娘,绝不敢这样说自己的主子爷。
可十五福晋自己打从出嫁之前言辞中就对十五爷不敬。
嫁过来更是口无遮拦,这几年十五爷不理会她之后,她搭上了齐妃。
这奶娘也就接受了齐妃那了不少好处。
所以这么卖力,就是叫十五福晋为齐妃办事。
十五福晋对自己的奶娘还是很信任的。
回府之后,就着手起来。
说实话,要是能打击贵妃,她还是高兴的。她心里可真是恨着贵妃的。
何况还有王氏!要是贵妃真出事了,王氏算什么啊!
那时候,就等着她捏扁搓圆吧!
可只有齐妃自己知道,自己这是下了多大一盘棋。
不到最后,谁也不会知道。
不,就算是到了最后,也许还是谁也不会知道。
于是很快,京城里街头巷尾就传开了,老百姓最爱听的就是大人物的八卦了。
尤其是这皇室里头的,那都是高高在上的人。
先是说皇子们都宠妾灭妻,诚亲王宠着侧福晋,就不管福晋了。
又是五贝勒宠爱侧福晋白佳氏,挤兑的嫡福晋没地方站,至今嫡福晋那可是一个子嗣都没有呢。
这些年不知道怎么艰难。
七爷也是宠爱侧福晋更多的。
八爷也是一样,福晋一个都没生,侧福晋生了好几个了。
其实百姓也不知道这好几个是几个,但是不妨碍他们猜测。
又说十五爷家的格格都不会生,可十五爷就是不管不顾的宠爱着,其他人不着边。
当然这不是重点,说到了最后,不就是说到了贵妃。
贵妃得宠,那可是明晃晃的。
首先贵妃生的孩子最多,三公主,四阿哥,六阿哥,九阿哥。
再则,贵妃娘娘一进宫就是贵妃。这么多年,坚若磐石。
自然,十五福晋既然是要争对雅利奇,自然流言多数都是冲她来的。
所以细致多了。
比如说,先皇后乌拉那拉氏当年就是被贵妃气死的。本就身子不好了,贵妃那时候是侧福晋,仗着宠爱不把主母放在一眼里,活生生把人气死了。
又模棱两可的说大阿哥当年在先皇后病重的时候落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又说现在的皇后也是比不过贵妃的,也被贵妃压着翻不了身。
又说贵妃在宫里素来是飞扬跋扈的,想欺负哪个妃子就欺负哪一个妃子。
素来非打即骂,她自己的奴才也是十分辛苦云云。
明明字字句句都是假的,可是有的是人信。
或者有的人心里是不信的,可嘴里依旧要说,要传。
一时间,贵妃的名声就被抹黑的不像话了。
偏京城里很多人不在,一时间要禁止,但是还要请示皇上。
而这些事传开,皇后是不会管的,她甚至会趁机添油加醋。
虽然百姓左右不了贵妃的生死,可是传的多了,说的多了,贵妃的名声就彻底坏了。
这样一个人,她的儿子如何做太子?
朝中自有言官御史,自然也会反对的。
流言传开,奇里父子都听到了,奇里毕竟年岁大了,一时生气,竟是与人当街对打起来。
这可不得了,又传出了贵妃的阿玛持枪凌弱,当街殴打人云云。
其实还不是有人背后使坏。
一时间,乌苏里氏这一家可算是名声真坏了。
王家浑水摸鱼,又翻出了乌苏里氏发迹后就不与王氏来往的话。
也是颠倒黑白,将污水全部泼在了乌苏里氏头上。
等消息传到了蒙古,已经是七日之后了。
可想见京城里的流言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雅利奇这里也知道了,这么大的事,谁也不敢瞒着。
雅利奇听着,面色依旧不变,只是将一个茶盏摔在地上。
众人忙都跪下,正好这时候,刚听了消息的四阿哥和六阿哥过来了。
他们都极少见额娘发火,多数时候都是与皇阿玛闹着玩的。
可今日,额娘明明面色还好,却砸了东西,可见是气坏了。
四阿哥过去将雅利奇扶着坐下:“额娘与那起子人生气也值当么?平日里,无风还起三尺浪。如今不过是借着些由头而已。”
“海棠姑姑,你们收拾收拾,多大个事,不必如此。”四阿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