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岩浆中冒起一长串气泡。
哗啦啦!
一股股巨浪从岩浆中涌动起来。
这一幕马上就吸引住了三双眼睛,他们心中都升起了各种复杂的念头。
天禅子咆哮一声,率先做出了反应,径直扑向了岩浆,噗通一声,溅起漫天的岩浆,消失了踪迹。
天禅子和灵儿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担忧起来。
灵儿心神不定地说:“前辈,火麒麟冲下去了,那主人怎么办?主人不能动弹,岂不是要遭火麒麟的毒手?”
天禅子沉默不语,因为,他也拿不定主意,至于唐铮的死活,他更是猜不透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灵儿脸上焦急担忧之色,没有底气地劝道:“灵儿,你别担心,那小子没那么容易死。”
话虽如此,但他自己都没办法相信这句话。
因为,他完全想不通唐铮还能有什么办法从这种条件下活下来,尤其是在有火麒麟这个巨大威胁的前提条件下。
灵儿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道:“我要下去救主人。”
“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岩浆,你下去就熔化掉了,连骨头渣都剩不下。”天禅子急忙拖住她,深怕她做傻事儿。
这小姑娘真是为了唐铮可以连命都不要了,这小子的魅力哪里有这么大啊。
天禅子不停地腹诽,牢牢地拽住她,绝不松手。
嗖嗖嗖!
突然,头顶的洞口响起了风声,几个人影从天而降,香味儿扑鼻,竟然是方诗诗几人都来了。
他们担心唐铮的安危,所以不约而同地追了下来,真是一点也不害怕遇到危险。
幸亏这地心的空间够大,所以,即便站着几个人,也没有感到拥挤。
天禅子却是一个头两个大,无可奈何地看着这群莺莺燕燕,道:“你们怎么也下来了?这下面有多危险,不知道吗?”
几人的目光都在四处乱扫,显然是在寻找唐铮的身影,最终,却根本没有发现,叶叮当风急火燎,率先问道:“唐铮呢,到哪里去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对,他去哪里了?”
灵儿指着下方的翻滚的岩浆,道:“主人下去了。”
“啊!”
一声声惊呼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一个个脸上都浮现起了惊色,问道:“他怎么会落下去?”
“是主人要求下去的。”灵儿解释道,“他要吸收地心的阳气,达到阳极生阴的效果。”
“这不是胡闹吗?这下去还剩的下什么?”
众人焦急不已,方诗诗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出了一道血丝,一言不发,直接就向岩浆中冲去。
天禅子见状,大叫道:“停!”
他不得不松开灵儿,飞扑下去,抓住了方诗诗,苦口婆心地说:“徒儿,你这是寻死,知道吗?”
“他若不在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方诗诗痛苦万分地说。
天禅子一个头两个大,严厉地命令道:“我是你的师父,难道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吗?给我好好地活着,不准自寻短见。”
话音方落,一个人又向下落去。
天禅子急的哇哇大叫,急忙拉住对方,大呼小叫道:“你也是要寻思吗?”
叶叮当红着眼,说:“我不是你的徒弟,我不用听你的话。”
天禅子气的直跺脚,环顾一周,发现其他人似乎也有冲下去的念头,登时,勃然大怒道:“你们以为这样做是殉情吗?大错特错,你们都是傻子吗?你们忘记唐铮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吗?”
“既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决定,那肯定有把握。若是一股脑地冲下去,你们死了,那他活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你们想他下半辈子都活在自责和痛苦中吗?难道这就是你门口口声声所谓的爱情吗?”
天禅子一点面子都没留,字字珠玑,针针见血,振聋发聩,令所有人猛地一怔,及时地遏制住了冲进岩浆的念头。
方诗诗委屈地说:“师父,我错了,我不会冲下去了。”
叶叮当一点即头,垂下了头,说:“我也错了,松开我的手吧。”
其他人眼中的绝望少了许多,都燃起了一点点希望,天禅子这才放下心来,方才那番话振聋发聩,说的他竟然都有一点相信了。
“唐铮,你这个害人精,可知道这么多红颜愿意为你去死,你这辈子真的是值了。”天禅子心中感慨万千。
虽然他当初不停地怂恿唐铮吸收别人的纯阴之力,但唐铮并没有流于表面,而是用真心换真情,结果证明,唐铮是对的。
一个人付出了真心,往往也会收获真心。
若是虚情假意,甚至利用,哪里能有如此之多的收获。
众人打消了殉情的念头,纷纷盯着翻滚的岩浆,心中不约而同地有一个问题,唐铮究竟怎么样了?
岩浆下面究竟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趁着大家平静下来,天禅子又把刚才的遭遇告诉众人,以免一会儿火麒麟出现,弄的大家手忙脚乱。
听到火麒麟也进了岩浆,众人更加担忧了。
翻滚的岩浆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却无法挡住火麒麟,它如鱼得水一般地在演讲中潜行,寻找那引起这一番动静的源头。
它十分纳闷,竟然有人可以在岩浆中活命,这完全出乎它的预料。
它可以在岩浆中行动自如,乃是因为它是天生神兽,它就是与岩浆相伴,吸食地心中的能量而存活的。
岩浆对它就相当于水对鱼,空气对人类一样。
岩浆越向下,红光越明亮,甚至有些刺眼,但对火麒麟没有造成丝毫影响,它甚至瞪大了两个眼珠,直勾勾地盯着那火红的光芒,瞳孔也被染成了红色,却丝毫不觉得刺眼。
忽然,火麒麟瞳孔一缩,终于发现了目标,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因为,它看见目标在迅速地熔化,肌肉已经消失了,剩下了那白森森的骨骼。
此刻,连骨骼也在一点点熔化。
火麒麟口中发出怪异的笑声,仿佛是在笑对方不自量力,竟然敢踏足地心,真以为自己和它火麒麟一样吗?
这下连渣都不剩下了。
它满足地欣赏这一幕,只待完全熔化后,然后,它再上去收拾其他人。
可一想到生命之树的主根,它就一个头两个大,另外,它心中冒出来一个问题。
既然这人都快熔化了,那刚才岩浆的异动是怎么造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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