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涂新月皱眉问了一句。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整个医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倒闭了一样。
“有人。”就在她开口之后，医馆里面传出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涂新月连忙抬起头望去，发现在柜台的后面坐着一位大概五六十岁的老者。对方穿着灰色的布衣，从柜台后面慢腾腾的走出来，拱手问道：“不知道几位官爷是来做什么的？”
“赵四是你们医馆里面的人吗？”
城主开口道。
“是。”老者点了点头，而后道：“他的尸体不是已经被你们官府带走了吗？”
“老人家，你别害怕，我们来是想要询问一下，赵四生前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是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
涂新月温和的开口。
这个老者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涂新月觉得，自己要是不温柔点说话，对方说不定都会倒下去。
“赵四？这个孩子一直都是个实心眼，怎么可能会得罪别人呢？”老者叹了一口气，眼中充满了悲伤，他叹气道：“不瞒几位官爷说，我这是个小医馆，平常来看点小病的人都是街坊邻居。大家都知道赵四是个好孩子，而且，赵四经常给他们无偿问诊。你说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仇家？”
涂新月抿了抿唇，和苏子杭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没有想到，这个赵四竟然还是个这么好的人。
这样说来，那背后的凶手，就更加可恶了。
“老人家，您别着急，我们不是说赵四做错了什么。他在医药大会上面无辜被人杀害，我们也想要找到背后的凶手，替他找回一个公道。”
老者点了点头，他请涂新月和苏子杭他们三人在医馆里面坐下，而后道：“你们有什么话，就只管问吧。”
“好。”
涂新月颔首。
还好医馆的人好说话，若是害怕惹麻烦，就一味的避着，那可就糟糕了。
“你们等等，我让老婆子给你们端杯茶出来。”老者回过身，吩咐厨房里面的人端三杯茶水出来。
说完了之后，他道：“赵四这个孩子可怜，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死了，要是我说的真的能够帮你们找到杀人凶手，那我老朽也愿意的。”
“嗯。”涂新月颔首，她看向苏子杭，打算先看看苏子杭怎么说。
苏子杭便道：“您说，平常来医馆了里面看病的都是街坊邻居是吗？”
“不错。”
老者点了点头。
“那您店铺里面可有记账本，或许是记录开药的卷宗？”
“自然是有的。”老者连忙点了点头，他们虽然是小医馆，可是为了避免弄混，不管是给谁开了药，开了什么药，都会找一本本子记录下来。
也以免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出清楚。
“药方子也是有两份的，”老者听明白了苏子杭的意思，他点头道：“你们先等着，我这就去拿。”
苏子杭颔首。
老者去柜台后面翻找了一下，片刻之后，他就拿着两本本子过来了。
“一本是来看病的人记录了谁，什么病，另外一本是对应的药方子。还有两本，记录了医馆里面进了什么药材，这些药材又是什么时候花出去的，还剩下多少。”
苏子杭点头道：“把另外两本也拿出来吧。”
老者有些为难：“那都是一些药材，公子您可能看不懂。”
“无碍。”就算是他看不懂，他边上的不是还有一个小神医吗？自家夫人的医术可不是盖的，只要自己稍微问问对方，就知道了。
“好。”
见苏子杭强求，老者连忙回身，将另外两本也拿了过来。
果然是厚厚的一大摞子，看的边上的城主都觉得心惊。
他忍不住问道：“苏公子，这么多的书您确定您看得完？”
这些账本，他还没有翻开，光是大概的这么看一看，就觉得满脸的心惊了。
这要是苏子杭都翻开看的话，一本一本看过去，得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今天怕是别想回去了？
“既然要查，自然任何一个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不然的话，岂不是白来了？”
苏子杭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
或许是因为过去，这个那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所以这会儿，随随便便的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压迫感。
城主大人看见对方这样的眼神，竟然该死的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无奈的道：“既然如此，那苏公子慢慢翻开，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叫本官。”
“多谢。”
苏子杭颔首。
男人淡淡的道：“你只要保持安静就可以了。”
“噗嗤。”边上的涂新月再也忍不住了，她轻笑了起来。也难怪城主惊讶，可惜对方不知道的是，自家夫君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仅仅是四本账本而已，看在对方的眼中根本就是小意思而已。
涂新月开口道：“城主，你就放心吧，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就坐在边上一起帮忙看看。”
“好好。”城主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点头道是。
他心里面想着，苏公子现在自信满满，说不定待会儿就坐不住了。毕竟这些账本，正常人看两页就会头疼。
只是，让城主意外的是。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他先坐不住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一张都没有对完呢，那边，苏子杭已经快要对完了半本了。
刷拉拉的，男人的动作非常的快，真的是一目十行。
城主忍不住了，他试探着开口问道：“苏公子，您真的有在看吗？”
瞧着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在翻着玩啊！
“自然，”苏子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见城主还停留在第一页，眉梢微挑，而后淡淡的道：“看来，大人需要好好努力了。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内人。”
说着，男人重新拿起了账本。
城主大汗淋漓。
再拿起医书的时候，城主已经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没办法啊，就像是学渣坐在学霸边上，淡定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