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盯着手机出神,屏幕上的那几个字是如此刺眼,对面那人就像是个胜利者在嘲笑我的懵懂无知,ta也确实是个胜利者,ta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由此,很轻易的就能验证我的猜想,最近发生在我身上一系列的事情,都是电话那边那个人一手策划的!或许,ta是我身边的人,也或许ta是我得罪过的人!
在周遭人的注视下,我蹲在将纸袋捡起,不巧的是,那个装有我跟佟雪合照的相框掉了出来......她笑颜如花,我也很宠溺的搂着她。
“抱歉,让你失望了。”
对着照片轻轻低语,哪怕她已经不在我身边,但我知道她不希望见到我这样。
深吸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究竟是谁在这么用力的玩我。可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会是谁,无声笑笑,我将电话拨了出去.......
响了两声,就被那边挂断,ta一定是怕了,并且ta知道我听见声音就会知道是谁!
情况还不算太糟,至少ta露出了马脚,这个电话号就是。
在不甘的驱使下,我又尝试了一次,跟上次结果一样响了两声就被挂断,紧跟着那边又来了一条信息:“你知道我不会接的。”
“怎么,敢做不敢当?”
“没什么不敢当的,我说了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还会见面,好好期待吧。”
此刻,我可以想象到ta一定会挂着专属于胜利者的笑脸,怜悯而戏谑的盯着我给ta发过去的信息。
“操,你他妈到底是谁?”
“你求我啊,没准我会告诉你。”
“求你麻痹。”
没有谁,面对让自己失业遭受到无妄之灾的人还能冷静,心中燃起一团火,最近所有积压起来的情绪都在此时爆发,如果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会不顾一切的杀了ta!
“哈,生气了?愤怒了?这些不及你带给我的十分之一!陈默,希望你别太快的崩溃。”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愤恨到什么程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扪心自问,当律师的这些年,我虽不是刚正不阿一直都遵从法律,但我绝没有将一个人赶到死路上去过。唯一一次,还是一年前的那桩离婚案......猛地,我想到了那个女人,可她应该报复的对象不应该是齐宇吗?毕竟主谋以及最后的获利者都是他,我拿到的那点钱,简直就是苍蝇腿一般的小利。
那个叫张瑶的女人,真会是这般是非不分吗?
“张瑶?”
至少有了一个方向,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我发过去这样一条短信。
“那是谁?”
不是她?
还是她在否定?
我看不透了,想象不到有一天自己会面对这样的谜团,得罪一个在北京有些力量的人。
摇摇头,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地铁刚刚播报到了六里桥。
随着人群下了地铁,站在站台边上久久没有动身......心慌,愤懑,无助,突然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倒下。不知是身体太过疲乏,还是心里开始崩塌。
晃了晃,还是旁边站着的地铁工作人员发现了异常,他走了过来,关切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双眼有些模糊,脑袋里一片空白,用仅有的意识对他说道:“可以扶我到一边吗?我感觉自己快倒了。”
这感觉来的很突兀,可能这就是医学上所解释的急火攻心。
闻言,他小跑到我边上,扶着我,走到等车的座位旁边,轻轻坐下。
“需要打120吗?”
坐下之后,觉得这个世界真实了不少,摆摆手:“谢谢,应该是低血糖,没事的。”
现在的我哪还敢住院?这边拖欠着李姐一万二,而且还刚失业,卡里余下的那几千块钱,根本不允许我住院看病,更何况,现在的我应该不是得病......
那个工作人员反复确定我没事儿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这滋味特别无助,莫名的,需要一个人来安慰。
嘴唇发麻,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有在宿醉之后才会出现的感觉,现在让我惶恐。
掏出手机,不受控制的翻看我跟那个人的短信记录,在心里揣测到底是谁,现在可以排除的一点便是有人无聊到来搞恶作剧,毕竟大家都挺忙的,没谁可能会这么无聊,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我身边被我伤害过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起一个影子,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真的快疯了,打字问道:“你说敢作敢当,你就告诉我你他妈到底是谁,有什么事儿当面解决。”
“呵,早晚会见面的,别急。”
“操。”
“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一切吧。”
又给ta发了很多条信息,多半是骂人的脏话,大概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反击方式,只是那个人就连这个机会都不再给我,无论是多么不堪入耳的话,ta都没有理会......
“呼......”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好了很多,至少现在有了知觉,尝试着站了起来,在原地跳了两下,确定自己没什么问题之后,提起那个牛皮纸袋,缓慢的走出了地铁站。
站在街头,驻足四顾,一个人的北京真是空荡荡的,无论身边路过多少人,无论马路上驶过多少辆车,这种孤独都深深地印在了我骨子里,咬咬牙,告诉自己一切不是最糟的,那个人说过这才刚刚开始。
想过离开北京,但绝对不能是现在了,我不想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如果非要跟这座城市来个告别,至少也要体面一些,那个人是谁我不愿再想,该出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出来,与其凭空给自己压力,倒不如坦然一些,不甘也好愤怒也罢,这些都不能实质性的解决问题。
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个了结,并且主动权全都掌握在那个人的手里。
摇摇头,我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屋子里,必须要尽快找一份工作,这才是月中,下个月结了工资也凑不到一万二来还房租,况且我还要吃饭。
一切,真他妈够悲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