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程沉默,她听的十分仔细,也很认真,同时大脑也在飞快的运转的,好似想要从赵嬷嬷的话中听到什么消息一般。
赵嬷嬷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按照她的说法,那个地方应该有很多人,而且都是女子,她们都效忠着夫人,唯命是从,同时也认为夫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也最厉害的人,就算是皇帝,她们都可以不放在眼中。
她们不缺钱甚至还可以说她们很有钱,一点点的抽丝剥茧,所得到的信息尽管有限,但也要比两眼一抹黑要好的很多。
很多事情宁愿糊涂,也不想清楚,但当你一知半解的时候,倒不如去将这件事情弄个明明白白,不然的话,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锦程如今就是想要让所有的隐情都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可要做到这点的话,必须得自己不停的去探索。
想要得到白柔的情报实在是太难了,她是从白家出来的,而且还是在白家鼎盛的时候,白家有什么手段她都一清二楚,甚至说不定在白家都还会有她的眼线存在。
深山老林之中,山川河流之旁,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存在,也同样不知道会有什么秘密存在。
“对了,我总觉得花荣这个名字十分熟悉,锦姑娘……”
“花荣是我父亲。”花锦程坦言,“嬷嬷可曾见过晋王?”
“晋王也过去了吗?”赵嬷嬷疑惑的问道,“不曾见过,就连花荣都不曾见过,不过就是听那些丫头说起过这个名字。”
“时间呢?”
“从太皇太后离世两个月后。”赵嬷嬷没有任何犹豫的道。
“嬷嬷为何会记得这么清楚?嬷嬷所说的三天后是指哪三天?”花锦程可不认为赵嬷嬷这样的小把戏能瞒过白柔的眼睛。
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当一个人没有任何头脑,哪怕只有那份神秘跟那份本事,也足以让人忌惮,更何况白柔本身的智力就不俗,再加上她那神鬼莫测的本事,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赵嬷嬷微微一愣,灰败的双眸之中也露出了一抹迷茫,“是啊,为什么呢?”
无神的双眸之中渐渐的多了些许的光彩,然后那抹光彩又倏地消散了,赵嬷嬷的身体咚的一声倒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花锦程双眸紧抿,一双桃花眸中含着的满是危险的气息。
“已经死了。”猎猿面色平淡,“王妃,回去吧。”
“好。”花锦程微微颔首,但她的身体却是一动不动,“木三爷,我能问一句您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赵嬷嬷的吗?”
“郊外树林。”木三语气平静,“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不,我只是问问。”花锦程摇头。
“有人过来了,人很多。”猎猿突然说道,软剑出鞘,直袭木三的脖颈处。
木三闪身躲过,他看着花锦程,眸光复杂,“抱歉了。”
夺窗而出,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猎猿神色一变,刚想追出去便感觉体内的气息一乱,“糟了。”
“你先走吧。”
花锦程面色平静,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动作比以往要迟钝很多,看来那浓郁的檀香之中的确加着什么东西,只不过赵嬷嬷的出现瞬间就扰乱了他们的心绪,所以又有谁知道里面藏着的到底是什么呢?
“可是……”猎猿蹙起了眉头。
“走吧,不然咱们谁都跑不掉,不要管我,他们还不敢对我如何。”花锦程弯起了唇角,“而且我还是很想知道木三是为了什么突然反水的。”
明明已经说好的同盟说背叛就背叛了,世界上可没有这么简单的道理,花锦程想,木三既然这样做了,那就会有完全的准备,不怕云修寒的报复,也同样不忌讳白家的仇视,亦或者他可能肯定花锦程并代表不了白家。
所谓的白家后人,也不过就是因为有白柔的一半的血脉,当真正的白家人还活着的时候,她这个半吊子的即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不足以别人在她身上投资什么了。
猎猿选择了另一条路走,但他并没有出去,反而是先找了一个地方藏起来,然后暗自调息,等待自己的状态恢复正常的水准,因为只有那样他才会有把握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身穿皂衣的人踹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面色平静的花锦程跟气绝身亡的赵嬷嬷。
犯罪现场十分清晰,就算是没有任何证据但凭这幅模样,也就足够给花锦程定罪了。
“晋王妃,得罪了。”
为首的人作揖行礼,肃声说道。
“镣铐什么的就不用了吧。”花锦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冒昧问一句,是刑部的人吗?”
“在下乃是大理寺的,接到人报案,说是在这间房子里发现了一位潜逃的犯人。”
“大理寺的啊。”
花锦程轻声念叨了一句,“那便走吧。”
“多谢晋王妃。”
一群人簇拥着花锦程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寺庙,马车里坐着四个差役,人人腰上都挂着刀,他们看着花锦程就如同盯着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但也索性平安无事的到了大理寺监牢,随着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众人也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王妃犯了什么事需要诸位大张旗鼓的将人给抓回来呢?”轻飘飘的声音让牢头全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晋王殿下。”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就连剩下的那些人也连忙跪倒,怕的头都不敢抬。
花锦程淡漠的垂眸,她迈进了牢房,自己将牢门关好,然后上锁,随着锁链哗啦的轻响,那所谓的王爷始终都不曾出声。
牢头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抬头,面前空荡荡的,不要说人影了,就连鬼影都不曾有一个,更不要说什么晋王爷了。
“有东西吃吗?”花锦程轻声问道,看着跪了满地的人,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好奇,“你们是见鬼了吗?”
“晋王妃请稍后,牢里的饭菜太过简单……”
“我吃不得苦,挑嘴也更是出名的。”花锦程叹息了一声,“还有你们这里的床,太硬了,褥子也太破了,我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而且霉味太难闻了,让你们的主子过来,本王妃有什么要求自然会跟他提。”
“王妃,这里是监牢……”
“修寒知道你们将他的王妃给擅自关进来了么?没有取证,也没有审问,就将一位亲王的王妃擅自拿下,你们又要如何跟晋王爷交代呢?你们也应该清楚,晋王很宠爱本王妃,若是我磕着哪儿,碰着哪儿,伤了哪儿,你们几个的头有几个还会在脖子上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