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思几乎被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和绝望充斥了全身。
想来黎漫雪之前是个多么漂亮的女人,但现在她毁了容,变得像鬼一样!
她才不要!她才不要变得和这女人一个模样,那样还不如死了!
就在此间,黎漫雪已经走过来了。
她一手扣住了许相思的下巴,冰凉的刀子,就贴在她那细嫩的脸上。
黎漫雪端详着她,语气缓缓的说,“你猜,我把你的脸给划了,冷墨还会喜欢你吗?”
意识到了这女人怨恨的是什么,她赶紧解释。
“黎漫雪,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很冷墨没有在一起了,他现在恨我恨得不得了,你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就算你们不在一起,你看看我这脸,我还有机会吗!”
许相思唯恐这女人对她的脸下手,眼眸中透着惊恐,声音都在发抖。
“有的!现在医疗技术这样厉害,不过是几道伤疤,一定可以消除掉的,如果你没钱,我给你,直到你满意为止,你看这样……”
“废话少说!”黎漫雪明显不耐烦了,打断了她。
“许相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事已至此,我早看透了,冷墨为了你而把我甩了,也不管我为他付出的那么多,这样狠心又冷血的男人,我早就不爱他了!我现在,只有对你的恨!”
黎漫雪那冷笑着的狰狞面容映入许相思的眼眸之中,让她浑身都发凉,为之颤栗。
“尝尝吧!我所经历的痛苦!”
眼见着那女人就要动手,这一刻,许相思根本没有去思考的时间。
几乎是出于本能,她一头撞在了黎漫雪的肚子上!
“啊!”
黎漫雪发出一声痛呼,身子后退了两步,背部撞在了桌子上,手里的刀子也掉落了。
与此同时,许相思连人带椅子跌倒在地,可谓狼狈不堪。
“许相思!你这个女人!”
那疼痛感让黎漫雪气的脸色铁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我饶不了你!”
她就像是一个疯子,骑在了许相思的身上,耳光接二连三的扇过去,手都打到麻木。
然而,许相思却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喊叫。
她忍受着脸上传来的火辣,在黎漫雪看不见的角度,摸到了地上的刀子,开始一点一点,艰难的割束缚着她的绳子。
在这期间,黎漫雪一直在对她施暴,许相思只能被动挨打,脸颊已经红肿起来,甚至连嘴角都渗出了血。
她心急如焚。
终于,绳子被她割断了。
她挣脱开了束缚,在黎漫雪那讶异的目光下,一把推开了她,挣扎起身,拔腿就跑。
黎漫雪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挣脱开来,回过神,许相思已经逃出去了。
“站住!你跑不了的!”她恨得咬牙切齿,抓起刀子,紧追出去。
昏暗的小巷里,许相思没命似的跑,身后不远处,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这疯女人完全不肯放过她!
她剧烈的喘息着,双腿都有些发软,却一刻不敢停。
“许相思,你跑不了的!”黎漫雪恶狠狠的叫骂着,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黎漫雪,你这个疯子!”她艰难的回了一句。
“我若是疯子,也是你逼的!”
许相思没有心思再和这个女人斗嘴,一心只想逃命,逃出去!
出了巷子,眼前便是灯火通明的街道,恰巧一辆的士下了客,许相思赶紧跳上车。
“师傅,快开车!有个疯子要害我!”她语气焦急的催促。
司机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果真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攥着刀追了上来,一边还在不停的叫骂。
一脚地板油下去,车子疾驰而去。
走出了很远,许相思这才松了口气,额头之上,已经是香汗淋漓。
“姑娘,你没事吧?”司机问。
“啊,没,没事。”
许相思飞快拨通了冷墨的电话,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不已,她心有余悸。
接啊,冷墨,快接啊!
她在心里焦躁的想着,可越是着急,那男人就越是不接。
不甘的她,又打给了老管家。她必须把真相告诉冷墨,告诉他,陈春花其实就是消失了好几个月的黎漫雪!
“相思小姐,晚上好。”
老管家慈祥的声音传来,许相思赶紧说,“管家伯伯,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我有急事,快让冷墨接电话!”
“先生最近工作忙,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兴许是要留在公司歇息了,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
“不用,打扰了。”
挂掉电话,许相思蹙眉沉思了片刻,对司机说,“麻烦去冷氏集团。”
她要亲自去找那个男人,去向他说明一切!她所承受的不白之冤,也是时候要洗涮去了!
很快,许相思便到了冷氏集团。
她下了车,便向大厅的方向跑去,忽然,一束刺眼的灯光照了过来,刺的她睁不开眼睛。
伴随着一道刺耳的急刹车声,一辆黑色轿车在距她咫尺的距离猛地停下。
这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沉稳、大气。车牌号滨A8888,在这滨城市,可谓是无人不识。
车里,面无表情的男人端坐在驾驶室,一个动作都没有。
他穿着一身私人订制的高级西装,冷硬的线条勾勒出冷峻的面容,冷淡无波的眸光透过玻璃望向车前的女人,嘴角不由一抽。
这小东西,突然就窜出来,不要命了不成?
许相思抬手遮住眼睛,待适应了那光芒,试着睁开眼睛。
居然是冷墨的车!
回过神,她伸开双手,拦在车前,语气透着焦急。
“冷墨,你先别走,我有事要和你说!”
男人那清俊的眉眼写满了漠然,似乎并不想搭理她。
车子向后倒出了一段距离,调转车头,想要绕过去。
然而,许相思却并未放弃,再次挡在车前,小脸上满是倔强。
“我真的有要紧事和你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静寂了片刻,车门打开了。
先是一双黑色的皮鞋踩了出来,旋即,冷墨探身而出,仅仅是一个下车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是那样的利落好看。
冷墨向她走来,路灯下,他那紧绷的脸庞愈发清晰起来,眸子就像大海般幽深,透着摄人的寒芒。
在距离许相思两步之遥,他停了下来,当见到许相思那满是伤痕的小脸时,眉头不禁一蹙。
“脸怎么了?”
许相思委屈的说,“被人打的。”
冷墨轻“咦”了一声,这可真是不可思议!
眼前这小东西,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战斗力惊人,从来只有她打别人的份儿,原来也会挨打?
“谁?”他挑眉问。
“陈春花……不,不对,是黎漫雪!”
男人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却听许相思支支吾吾的又解释起来,“陈春花就是黎漫雪,黎漫雪就是陈春花!”
冷墨面露不耐之色,抬手扫了一眼价值不菲的金表,薄凉的唇吐出冷然的话。
“给你三分钟向我说明。”
“三分钟,太短了点儿吧?”她有些郁闷。
“你还有两分四十秒。”他面无表情说。
“……”许相思一阵气闷,提了一口气,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们其实都被骗了,黎漫雪一直都没有消失,她用陈春花这个假名字隐藏在你身边,上次伯父伯母的事情,是她故意诬陷我的!”
她话音一落,男人却嗤笑了一声。
“你……你笑什么?”她愣住。
“许相思。”男人收起嘴角的那道弧线,目光沉了下来,“你莫不是在说胡话?”
见冷墨不信,她急了,“谁说胡话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冷墨语调淡淡的,“证据。”
“你看我的脸,这还不算是证据?”
许相思指了指她自己的脸,那脸蛋一片红肿,头发也披散着,简直就像是个小疯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