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清城!
是顾清城!
是顾清城!
当听到顾清城的名字从秦琮的口中蹦出的时候,付一笑也好、连翘也好、秦琛也罢,都有种听到回音的感觉。
付一笑叼着的雪茄落在了外套上尤不自知,惊声说:“怎么可能?”
“真的,真的是顾清城。其实,我也不知道顾清城为什么要来找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我?但他出的主意还是不错的。”
秦琛已然回神,嘲讽说:“主意?什么主意?你自杀,然后嫁祸给你大嫂?你有什么好处?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原来大哥他早就知道是自杀?秦琮脸上不自在,讪讪说:“顾清城说可以让我顺利坐上秦氏帝国总裁之位。”
闻言,秦琛的眉几近倒立,“这种鬼话你也信?”
“他是总统的儿子,有权、有势,暗中给你使点绊子牵制秦氏帝国,等秦氏帝国处于水深火热之时,我再临危授命,自然就坐上秦氏帝国总裁之位了。我为什么不信?”
闻言,秦琛恨不得上前给秦琮一拳头。
连翘示意秦琛息怒,她看着秦琮说:“可是,就算你要陷害我,也不能将自己往死里整啊。如果我晚发现你五分钟,你就一命呜呼了,还怎么去当秦氏帝国总裁?”
“我……我在自杀前,已经算好了时间,早就给警局打了电话。”
随着秦琮话落,秦琛气得顺手捞起书桌上的一本书。
难怪,案发那天,他是第一个冲上楼的,看到现场后他打了急救电话。后来才有人打了报警电话。可偏偏的,同样的路程,警车倒先到了。
最初,他们还想着警车先到的原因是不是真正的匪徒报的警,目的就是不想闹出人命。
后来,秦琮醒来后,一口咬定杀人的是连翘,直到那时他才觉得事有奇巧,想着是不是秦琮自杀且是秦琮事先报的警。
现在秦琮承认了,秦琛能不恼。咬牙切齿中,他将手中的书用力砸向了秦琮。
秦琮不敢躲,受了。书打中秦琮后,落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连翘翻了个白眼,说:“为了陷害我,你也真狠得下手,自杀就算了,还在匕首上投毒,呵呵……”
“毒不是我下的,我也不知道匕首上有毒。”
秦琛、付一笑、连翘面面相觑。付一笑道了声‘K一ao’后,问:“难不成,毒是顾清城下的?”
秦琮点头。
付一笑微微欠起身子,又问:“他下毒,你不知道?”
秦琮再度点头。
又‘K一ao’了一声,付一笑说:“那顾清城可真是毒。他这是先来个栽赃陷害,然后再来个过河拆桥,连许你总裁之位的承诺都可以不用兑现了。你不会蠢到没去找顾清城算账吧?”
秦琮说:“中毒醒来后,我去质问顾清城,问是不是他暗下的黑手。毕竟,知道整盘计划的只有我和他。”
“顾清城怎么说?”这件事引起了付一笑浓厚的兴趣。
“顾清城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是。”
‘哈’的一声,付一笑说:“敢做敢当,是个人物。”
连翘白了付一笑一眼,问秦琮,“按当初案子发生的时间来看,哪怕你事先给警局打了电话,哪怕警局的车子果然按你说的那个时间点来了,但是,你也早就撒手人圜了。也就是说,顾清城之于你那可是有杀身之仇,你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吧?”
当事时,秦琮也没想到匕首上会有毒,所以报警时间是按正常失血时间算的。后来知道有毒后,他也曾后怕过,如果不是连翘发现了他,如果晚那么五分钟,现在早就没有他秦琮了。如今再想想从前,怎么就有种被猪油蒙了心的感觉,为了一个秦氏帝国总裁之位,他秦琮怎么就能置连翘的救命之恩而不顾,还一门心思想利用这事逼秦琛退位呢?
见秦琮翕合着唇,几番欲言又止,连翘说:“难道你真的就那么饶过了顾清城?”
“我和他打了一架。”
付一笑、秦琛、连翘再度面面相觑。
“可是,我打不赢他。”
秦琛‘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琮。
“顾清城最后告诉我,本来他想让我一直就那么晕迷着睡一辈子的,但,时机似乎到了,于是他给了我解药,我醒了过来。”
当年,秦琮躺病床九月有余,他请遍名医都没能替秦琮解毒。原来,解毒还需下毒之人啊。念及此,秦琛感叹说:“时机?是又有了坐总裁之位的时机?”
“嗯。顾清城说原来的承诺依然有效,总裁之位他一定会帮我弄到手。”
秦琛骂道:“外人的话你也信?你是猪脑子啊?”
秦琛少有骂人,骂起人来还是蛮有气势的,秦琮缩了缩肩膀,说:“要不然,我能怎么办?我能说我是自杀的吗?我能说我是想栽赃嫁祸吗?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就算我告了顾清城又怎么样?他是总统的儿子,国安部的部长,进了局子不过训几句话就出来,也许进都不用进去。我呢,我不一样,我如果说出来了,三爷爷还不把我扔祠堂十年?”
秦琛恨得又在书桌上捞了一本书。
秦琮吓得晃了晃,见他大哥没有把书砸过来,马上说:“不过,大哥。有件事你肯定感兴趣。”
“说。”
“顾清城那次还说,他之所以置我的性命不顾只想让大嫂坐牢,其目的就是想看大哥你会不会再次崩溃。”
秦琛的眉狠狠的一抽,“再次?你确信他说的是‘再次’?”
秦琮点头,“我确信。当事时我还想着,难不成你顾清城看到过大哥你曾经崩溃过的样子?”
秦琛摆了摆手,说:“成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至于秦氏帝国还有凤凰山的事,你不用担心。”
至此,秦琮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付一笑攀着秦琮的肩膀做哥俩好状出去的时候,问:“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我很想知道,既然你是自杀的,那你是怎么将匕首插进自己的后背的?”
秦琮‘呃’了一声,说:“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将匕首按高度事先将刀柄插在衣柜的缝隙中……”
听着秦琮的解释,秦琛恨不得再上去揍人。连翘急忙拉住了。
秦琛怒道:“既然有这份狠劲,怎么不将这份狠劲用在怎么当好总裁上?”
“成了。还不是你这个万能的大哥事事亲为将他们都娇养惯了?现在出了这事,正好,知道生活不容易了吧。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秦琛有些疲惫的揉着额头,转身倒在沙发中,。昨晚一晚照顾不悔,今天又被秦琮一闹,着实有点累了。
“头痛了?”连翘问。
秦琛摇头,说:“如果说秦琮前面的话都没用,但最后这句话,有意思了。”接着,他拍了拍腿,又说:“来,说说你的看法。”
连翘走到沙发处躺下,将头枕在秦琛腿上,说:“顾清城为了顾清果置刑侦组的组训、训条、荣誉准则而不顾,可以说那是兄妹情深。但是,如果这个兄妹情深放到秦琮案时,却怎么也解释不过去。”
“嗯,继续。”
“在发生秦琮案的时候,她顾清果还在大学读书,对你秦琛的执念还没有表现出来,顶多只能说是还处于小女孩的暗恋时期,且暗恋是羞于说出口的。我可以肯定,那个时候顾清城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妹子暗恋你一事。所以,顾清城那个时候利用秦琮对我出手绝不是为了顾清果。一如秦琮所言,顾清城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崩溃。”
“而且是再次?”秦琛提醒。
秦琛唯一的一次崩溃,是她第一次坐牢的时候!半晌,连翘说:“难不成,你第一次崩溃他有见识过?”
“更或者,我第一次崩溃是他一手主导的。”
连翘突然翻身而起,“你是说,云瑚背后的黑手是顾清城?”
秦琛说了声‘那么激动做什么’后,将她重新摁在他腿上躺好,说:“一直查不到那个为云瑚填那一亿买凶亏空的人到底是谁?现在我想,应该有答案了,就是顾清城。”
云瑚其人,做事再毒辣,后面没有一个给她擦屁股的,也许事情早就浮了。
“还有,那年,你和云珊被绑时,我赶到现场,所有绑匪在爆炸中尸骨无存。那炸药的威力让我不得不怀疑绑匪中有一个资深的军人,至少也是个退伍的军人。可惜的是现场没有一个活口,查无可查。”
当年负责绑架的是付一笑的二哥马汉。马汉在那次绑架中得以生还,有可能是他当事时有事耽搁没在现场或者在去往现场的途中。其后他更是被红花会前大当家带走,至此二人渺无音讯。付一笑曾经有说他们二人恐怕已凶多吉少的事。
“我们暂时将这个幕后黑手定义为顾清城,一切就好解释了。第一:他帮云瑚陷害于你,目的就是为了看我崩溃,且,他成功了。第二:他是军人,能够弄到威力强悍的炸药也非常容易。第三:他是刑侦出身,有着超强的反侦察能力。如果他要在暗中盯一个人,而这个人还尤不自知的话,可想这个人早已被他玩于股掌之间。”
闻言,连翘说:“这个人不就是你吗?”
“是,是我。现在细想想,七年前再或者更早的时候他就应该盯上了我。”
“奇怪了,他盯着你干嘛?有什么深仇大恨?”
秦琛摇头,说:“七年前,我根本不认识他,何来的仇恨?”
“你确信?保不准他和你曾经同一个部队?”
“我们不是一个部队。更何况,如果我们真是一个部队,哪怕我只看过他一眼,我对他也会有印象。不可能对他全然陌生。”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连翘眼睛一亮,然后颇意味深长的看着秦琛。
秦琛被她看得恶寒,问:“你想到了什么?”
“江州流传着一句话。”
“什么话?”
“秦琛,江州第一少,位高权重,俊美无俦,进可驭女,退可掰男,世称公子无双。”
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了,秦琛的脸一黑。只听她果然说:“很可能,他看中你了。”
“连翘!”
“我说得有道理的啊。他喜欢你,但你偏偏喜欢我,你这种性取向让他很是崩溃,所以他也想看你崩溃的样子。出手对付我的话正好一箭双雕,既能让我离开你,又能看你崩溃的样子。”
秦琛咬牙切齿的提醒说:“不要忘了,他也曾经疯魔的想撮合我和他妹子。”
“这个也好理解啊,在男男之恋和兄妹情深上,他最终选择了兄妹情深呗。”
秦琛一恼,抬手打了女人的大腿两掌,“怎么不说他看上你了?”
“看上我还陷害我坐牢?”
“你那也叫坐牢?在刑侦组混了五年,在他手底下当了五年徒弟,他那叫近水楼台。”语及此,男人颇是阴沉的说:“我现在开始怀疑,当初你从江南女子监狱转向帝京女子第一监狱都是他的杰作。”
她初入狱的时候是江南女子监狱,后来因为在监狱独战狱霸,因手段极其残忍被押送至帝京的女子第一监狱。也是在第一监狱,她认识了冷美人。念及此,连翘惊声道:“你的意思是,那些狱霸找我的麻烦应该是顾清城授意?”
秦琛点头,说:“想必,冷美人找到你也是授意于顾清城。”
连翘唇微翕间,书房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接着不悔出现在门口。小丫头小脸上一派兴奋。可是,当她看到躺在她爹腿上的妈妈时,她嘟着嘴说:“翘翘,你多大的人了,还这样躺着撒娇。”
这是吃醋了咩?连翘满脸黑线。
秦琛笑着对小丫头招了招手,说:“过来,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发烧?”
小丫头一蹦一跳的跑到秦琛身边,蹦上沙发,恁秦琛试着她的额头,她语带神秘,说:“你们猜,我邀请了谁来做客?”
“顾念。”连翘说。
“云业。”秦琛说。本来要带云业来湖州,但云业不想请假,说是要努力读书,争取跳级。
不悔‘NO、NO’两声,说:“再猜。”
“该不会是华伦吧?”连翘又猜。
不悔‘切’了一声,说:“怎么总是猜小朋友?好像我没有交往的大朋友似的。”
大朋友?
秦琛脸一黑,“谁?”
“女的!”不悔提醒。
连翘脑中千回百转,突然翻身而起,“你干妈!”
“嗯嗯嗯,下午五点的飞机,耶耶耶,我要梳妆打扮去喽。”
因了干妈要来,小丫头一扫先前发烧的恹恹之态,兴奋得像只小梅花鹿。一边往书房外跑一边又说:“对了,我还要为干妈准备一份礼物以表我对她的爱。”
看着小家伙的背影,秦琛、连翘面面相觑,四目相对、深意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