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的话在耳边响起:“你外公他病了一个多月了…生前一直念叨着要见自己的外孙女…”
“娘…”我缓缓地叫着萧夫人。
萧婷走到我身边,劝道:“阿凝,你先去睡会儿吧…”
我摇了摇头,心中五味杂陈。
“不了,我想好好陪陪外公。”
萧夫人像是听不到我的话一样,哑着嗓子,对一旁的仆人说话:“来人,扶德妃下去歇息。”
那些仆人也不敢上前。
萧将军这时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道:“阿凝,你随为父过来。”
同萧将军走到一起的时候,我道:“萧将军,节哀。”
萧将军冷声道:“多谢公主挂心。”
他领着我走到了平阳公府的一处荒废的屋子,打开屋子以后,便道:“公主,莫怪臣以这种方式邀您出宫。”
以平阳公的丧事让我出宫,同他们议事。
我扫了扫萧将军,他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平阳公离世而伤心。
撩起门帘以后,我便走了进去。
这屋子内没几个人。
“不知谢大人有何事要说?”我神情漠然地看着眼前的枢密使。
枢密使道:“公主用了那东西?”
“不知谢大人口中的东西是何东西?”我问。
“南安王的信物。”
我嗯了一声,道:“谢大人已知,为何还要问我?”
冷眼扫了扫旁边的几个人,也未说些其他的话。
“公主,您不觉得这时用它太早了吗?”枢密使逼问道。
徐汴嘻嘻笑道:“谢大人,那东西既然给了公主,那就是公主的东西了,公主什么时候用,好像枢密使都无权干预。”
话落以后,他转眼看着我,道:“对吧,公主?”
枢密使瞪了徐汴一眼,徐汴倏地一转头。
“公主,若是日后碰到了棘手的事情,你又该如何?”枢密使轻叹道。
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萧将军开口道:“谢大人,你问这就相当于白问,既然公主这么早就用了这信物,那以后的事情,公主肯定早就想好了破解之法。”
话落以后,萧将军歪头扫了我一眼。
“谢大人叫我过来,只是为了兴师问罪?”我蹙眉问向枢密使。
枢密使道:“臣叫您来,只是为了告诉您一句,您现在虽为德妃,但时机未到,不可操之过急。”
又是时机未到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不知诸位大人现在走到哪一步了?”我又问起了之前的一个问题。
隔了这么长时间,若还是原地不动,那岂不是要惹人笑话了?
在这惠帝的旧臣之中,大多数是三品之上的官员。
他们这次没有选择逃避,直接告诉了我:“禁军统领庄宏已经成了我们的人,接下来就是这改革了。”
说起这改革,我便想到了夜鸣同我说的那些事情。
“景禾改革,诸位大人怎么都同意了?”我肃穆问道。
这废除恩荫制,对这些人可不利啊!
几人之中,没有一个人吱声,全都在一旁装哑巴。
良久,洛远珩从门外走来,道:“对我们有利,为何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