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不能杀他
霎时，一股血光从赵瑞的胸口爆射而出，带着强悍的力量将叶梵给震得倒飞出去。
砰！叶梵重重地摔倒在地，翻过身，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噗。”
她以剑撑地，斜坐着朝赵瑞看过去。
由于她闯入阵中，符阵已经失去效用，四周归于黑暗。
赵瑞双手捂着胸口，如注的鲜血从他的手缝里渗出来，他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的精气神，砰地双腿跪倒在地上，一双血瞳瞪得如铜铃般大，死死地瞪着叶梵。
一团血雾从他的天灵盖飘浮起来，血雾中参着丝丝缕缕的黑芒，充满怨恨毁灭的气息，隐隐可见血雾之中包裹着一个身着红色衣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她的双眼只余一点黑色眼珠，其余皆是血色。
正是一直被赵瑞封印在体内的李巧静灵体。
叶梵方才那一剑，将赵瑞的封灵邪术给破了。
“赵、瑞。”嗡嗡鬼音透着刺骨的怨毒与恨意，李巧静的灵体落在赵瑞的面前，伸出鬼抓，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静……儿。”赵瑞瞬间感受到窒息，然而他的脸上却是带着温柔的笑意，眼中尽是宠溺之色，没有一丝反抗。
这样的赵瑞，也不知该说他是深情，还是无情。
只经历过一场骗局恋情的叶梵不理解这样的感情，她只知道，赵瑞不能死。
硬撑起身子，叶梵哗啦啦地甩出锁灵链，朝着李巧静而去，同时调动体内仅余的一点元气，飞身过去。
趁着李巧静被锁灵链困住的瞬间，她一把架开她的手，将赵瑞往后拉开，随意一甩，直接甩到旁边的树干上，再摔落在地，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昏死过去。
接引使者所用的锁灵链只能压制一般的往生者，但用来对付厉灵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只是眨眼的瞬间，李巧静的灵体就挣脱开来，继续冲向赵瑞，一副不把他一起拉下地狱不罢休的架势。
叶梵一个回身，将桃木剑插在赵瑞的身前，剑身雷电闪烁，纵是厉灵也忌讳三分。
“赫……为，什，么，救他，杀，杀……”
李巧静一时接近不了赵瑞，她将怨恨情绪发泄在叶梵身上，周身的黑芒朝着她缠绕而去。
面对带着阴煞的黑芒，叶梵站着不动，没有反抗的意思，她只是抬起手，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钟馗面具，露出那张白嫩青春的小脸。
“李阿姨。”她轻轻叫了一声。
缠绕在她身上的黑芒一顿，李巧静歪了歪头，她的思维还很迟顿，似乎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熟悉，眼中的血色稍稍退了些，黑色瞳仁闪了闪，张了张嘴：“梵，梵。”
“是我，李阿姨。”重重点了下头，叶梵轻叹了口气道：“李阿姨，你的遭遇，我都知道，但赵瑞你不能杀。”
赵瑞两个字触及到李巧静的神经，她眼中的血色再次加重，缠绕在叶梵身上的黑芒也开始往她体内侵入，虽然的黑袍稍微抵挡，但这些黑芒的阴煞比之前的还要重。
叶梵脸上一白，但依旧没有动，她神色平静道：“赵瑞杀人，自该受到律法的制裁，生死薄上也会记上一笔，你已为往生者，不属于人间道，夺人性命，沾染杀孽，将受刀山火海之苦，不得轮回，为了这样的畜生，不值得。”
“律法？我，不管，我要，带他，一起，下地狱。”李巧静完全听不进去，没人知道她死前受了多大的折磨，有多么的绝望，死后被封印在他体内，明明恨不得食其血肉，却还要受她操控，看着他欺瞒警察，欺瞒世人。
就算永世不得超生，她也要带着赵瑞下地狱，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李巧静张嘴大吼，缠绕在叶梵身上的黑芒被吸了回去，与她周身血雾绕了一圈，就直冲赵瑞而去。
叶梵身形一晃，直接挡在赵瑞前面，黑芒间着血雾直接穿过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冻成冰棍，好在丹田上的太极珠察觉到危险，滴溜溜转动起来，将入体的阴煞吸了进去。
李巧静本性善良，即便化为厉灵，也只想找赵瑞复仇，见到叶梵挡在前面，她眼孔一缩，将其余的黑芒吸了回去。
“李阿姨，相信我，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受到惩罚。”叶梵缓缓朝着李巧静抬起手，目光清正凛然，即使稚嫩，一身黑袍的她浑身也散发着令人信服的正气。
“梵，梵。”
李巧静周身的血团渐渐淡去，清晰地露出她的身形。
翌日早晨，通宵加班的刑侦警员还趴在办公桌上补觉，冯森坐在桌面上，他的面前挂着一张海城地图，上面用红色笔画了几个圈，还有几个地方作了重点标注。
冯森眯着双眼看着地图，偶尔捏了捏酸涩的鼻梁。
“冯队，喝杯豆浆。”小钟从提着一袋豆浆包子进来，拿出一杯豆浆递给冯森。
“谢谢。”冯森接过豆浆，喝了一口，温热液体流进体内，让一夜未睡的他稍稍缓解了疲劳。
小钟将早餐分给同事后，一手端着一杯豆浆，一手拿着个大肉包子走到冯森身边，一同看着地图。
“赵瑞会去的地方都已经搜查过了，他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小钟之前是跟着老陈一起去捉捕陶雯，结果出发没多久就突然接到冯队的电话，杀害李巧静的凶手不是陶雯，而是赵瑞。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冯队换了人设在跟他们开玩笑呢，这怎么可能呢？
赵瑞不是李巧静的丈夫吗？经过调查查访，可以很肯定，他们夫妻恩爱有加，他怎么会那般残忍地杀了自己的妻子呢？
还有种种证据都证明了陶雯到过案发现场，怎么就说不是凶手呢？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小钟带着几名刑侦同事返回海城，只剩下老陈带着丁一凡继续去追捕陶雯。
当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从赵瑞公寓搜出来的刀器及陶碗上的血迹，已经证实了是李巧静的，也就是说，那把手术刀和西餐刀确实是杀人凶器，而那个陶碗就是用来装血的器具。
那本杀人预告笔记上的字体，通过字迹比对，也证实了确实出自赵瑞的手。
最重要的是，在公寓内发现的一组血迹，还有床上的留下的头发，通过DNA对比，与在李巧静内腔发现的头发碎完全吻合。
赵瑞是凶手已经是百分之九十九能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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