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琴酒场)全修,建议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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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是竹光唯打断了他们之间耍宝一般的行为,三人坐在餐桌上,面前是色香味俱全的菜。

当然,除了糖醋鱼是竹光唯做的,其他的都是千代谷天彦一人承包——但这并不影响某满口花花的人一口一个“我老婆真棒”。

可以说是很会拍马屁了。

千代谷早织捧着碗坐着,米饭透过陶瓷传递到手里的热度很明显,但她难得没有想要放下远离的想法。

竹光唯给她夹菜,让她快点吃,千代谷天彦则是絮絮叨叨着竹光唯这道菜又比上次进步了多少,然后也给千代谷早织夹菜。

她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碗就冒尖尖了。

千代谷早织:“……”过去的记忆跳起来攻击她了。

以前她也是这样被爸爸妈妈边念边塞菜,每天都吃老多,没变成小胖墩全靠基因和运动。

她扭头看向周围,发现四周的环境与她有些模糊的记忆里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甚至说,她想不起来的地方,梦里也都有。

真实得不像是一个梦。

“saori快点吃吧,不然你爸这个饭桶等下就吃完了。”

“我哪里是饭桶了,我这是清扫后续……!”千代谷天彦嘟嘟囔囔,“反正碗也是我洗嘛。”

竹光唯眨了眨眼睛:“老公,你是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保证没有!”千代谷天彦打了个激灵,连忙道,“今天下午你有工作吗?房间里的东西……”

听着父母两人斗嘴且温馨的话语,千代谷早织埋头挖饭,糖醋鱼酸甜可口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全是除了竹光唯之外无法复刻出来的家的味道。

妈妈做的其他的菜味道都稀奇古怪,只有糖醋鱼……因为她特别爱吃。

千代谷早织吃着吃着,鼻子就一酸,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就直接落了下来。

为了不被面前这两人看到,她只能低着头,更加大口地埋头吃饭。

真的好狼狈啊……千代谷早织,你什么时候那么爱哭了呢?

周围不知何时变得很安静,千代谷早织吃着吃着便突然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千代谷天彦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直接反手一捞把她给抱了起来。

千代谷早织:“!”

黑发少女嘴边还沾着饭粒,筷子握在手中,眼泪还欲落不落的,那双黑眸里却写满了惊吓,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干饭仓鼠。

竹光唯拿起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接着换了个纸连带着她的嘴也给擦了。

堪称是婴儿级别的待遇。

没等她来得及说话,两人就直接来了个左右夹击,将她死死抱在中央。

“宝贝,我们爱你。”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着世界上最露骨的表白。

或许因为千代谷天彦本就是个离经叛道的存在,又或者能跟他选择跑路私奔的竹光唯心中也有着叛逆的反骨,在内敛的日本,两人在平时却丝毫不吝给千代谷早织最热烈真挚的爱意。

在他们家中,每天问候早安,互相表达爱意,能开启一天的好心情。

哪怕现在,也依旧如此。

千代谷早织下意识张开手,搂住了他们的脖颈,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在两人中间。

“我,我也爱你们。”她喃喃地道,“爸妈……”

“不要难过了。”竹光唯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不止有我和爸爸爱你,还有很多人都爱你,saori,你应该要看到更多温柔。”

千代谷早织张了张口:“我……”

她想说,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说。

尽管已经找好了所有解释的理由,以她的了解程度来看,降谷零他们绝对会无条件信任她说的所有话,或许会有些短暂的别扭,但终究也会成为过去的一缕奇妙回忆。

但她依旧想逃避一段时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那就不要说。”千代谷天彦吹了个口哨,“那就不说好了,成年人之间哪有那么多坦诚相见,就连你妈都不知道我之前为了约她出来见面,把她当天顾客的电脑资料给搞崩了的事情。”

“千代谷天彦……”竹光唯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柔和,“你再说一遍?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凑巧……”

“老婆,老婆,哎呦我错了!别拧!”

千代谷早织悲伤到一半,突然有点悲伤不下去了,她无语地看着竹光唯拧着千代谷天彦的耳朵,叹了口气:“就不说吗?”

“既然他们那么聪明,让他们自己去猜不是更好?”千代谷天彦对眨眼她比了个wink,“我觉得,只要你人在,估计就够了吧?”

千代谷早织:“……”但估计一顿胖揍也免不了了。

仔细想想,揍就揍呗,反正大不了她就……qaq。

千代谷天彦笑着说:“小丫头不要想那么多,相信那群家伙就好,我跟你妈可是有帮忙把关的,对吧?”

千代谷早织:“啊???”

不是吧!别告诉她,她之前干的事情,她爸妈其实都知道!

竹光唯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千代谷早织的脑袋:“那个叫诸伏景光的,脾气好,长得不错,会做饭,估计也蛮喜欢你的,想试试的话就直接冲上去,学学你爸,该表白表白,该生米煮成熟饭就煮!”

千代谷早织:“……”什么虎狼之词。

偏偏他爸还在一旁点头:“对,就是要一个快准狠,不然你妈这种大家闺秀,八成还要磨蹭。”

“至于其他几个男孩子,也不是不行,除了伊达航那个小子结婚了以外,其他四个都不赖嘛,而且都是未婚……要不你们干脆出国得了?我记得有些地方好像可以都要。”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淡定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

千代谷早织现在觉得这绝对不是她的梦境了,她哪里有胆子想这些事情!

不过说起来,假设降谷零不结婚是要跟组织死战到底,那么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寡着做什么?

难道他们背地里打赌谁先脱单谁是狗了吗?

千代谷早织的思路开始跑火车,却没反应过来暂时将诸伏景光给排除在外了。

许久未见的三人又甜甜蜜蜜地蹭了一会,最后千代谷早织收到了妈妈的香吻一枚,和老爸的暴风吸入——险些把她脸给亲肿的程度。

“乖,不想说就不说,淡定就好。”竹光唯摸摸她的脑袋,“你盗一叔叔的理论没错,保持扑克脸不仅适用于魔术师,只要你不尴尬就没有人会尴尬!”

千代谷天彦赞同点头:“不过也要注意节制啊,虽然我也很想要孙子,但是吧,怎么说……生孩子那么疼你领养也可以?”

千代谷早织恼羞成怒:“你们两个想太远了!”

都当她大了就可以开黄腔了吗!

亏别人还都说她社牛,这明明是老的姜太辣,遗传的!

千代谷早织刚走出家门,回头看见千代谷天彦和竹光唯朝她挥挥手,再往前一步便又是一片黑暗,唯一的光线下,一个男人靠在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旁,正叼着烟,双手抱胸望着她。

——琴酒。

千代谷早织心中下意识一紧,她敛着眸,将情绪收敛起来,走到他旁边,径直从他的口袋里拿了一根烟出来。

后者任由她动作着,只是嗤笑一声:“原来神索是你,格兰玛尼也是你。”

“很意外吗?”千代谷早织叼着烟,没有点上,她有点怀念薄荷味的仿烟棒棒糖,可惜现在已经吃不到了。

琴酒言简意赅:“并不是特别意外。”

他早就察觉到了这对姐弟之间的相似性,不仅是在外貌,还有在性格方面,只不过洗脑药剂带来的改变实在是难以预料,他只能将这违和感归咎于药剂的变化,便不再考虑。

银发杀手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后竟然翻车在千代谷早织身上。

只能说,这只蛰伏在暗处的狼,确实胆子很大,下手够狠。

那双幽绿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色,他开口道:“你的演技确实很好。”

不管是在神索还是在格兰玛尼,甚至最初的千代谷彻身上,都有她算计的痕迹,而琴酒哪怕敏锐地避过了一些,也没有想过有人能狠到愿意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博取他、乃至整个组织的信任。

千代谷早织进入组织的时候还是个未成年,看着也柔柔弱弱,但她一边毫不手软地彰显自己的实力,一边主动提出设计把自己引入实验室,就是为了尽快获得代号。

而那位先生,在知晓她的身份后,便毫不犹豫地选择利用她。

短短一年时间里,千代谷早织就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并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琴酒不想知道那个所谓的意识转移实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他不在乎,他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千代谷彻的热忱和格兰玛尼的疯狂,被这女人演绎得毫无瑕疵,成功将他放在手心里耍了个彻底。

他自以为摧毁了一件美好的事物,亲手造就了一个怪物,并将这怪物归为自己的阵营,甚至给予信任,殊不知已经被毒液麻痹了心脏和大脑,成为了猎物。

最佳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千代谷早织不是一个好的杀手,也不是一个好的警察,她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边缘,倒更加符合侦探的定位。

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导演、演员、说谎者、魔术师,独自一人在倾情演绎中,将屹立了许久的黑暗组织彻底推翻。

原本被格兰玛尼算计所杀的愉快又在这缕清思路中变得更加丰满,琴酒眯着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他承认,他有些迷恋这种与世界周旋的感觉,并且为他是其中的重要一员感到满意。

特别是纵观全场,他黑泽阵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对千代谷早织下狠手还没被当场报复回来的存在了。

不管是在对神索还是对千代谷彻方面,他都占据过上风。

比那群被蒙在鼓里的条子,岂不是好了太多?

谁也不知道琴酒效忠乌丸莲耶的理由,但实际上,他只是更加迷恋一手创建权利的过程,最后一刻选择乌丸莲耶,也不过是觉得格兰玛尼更没有价值而已。

事实上,这个宝藏被主人深埋在地下,没有一个人能看清。

“来打一场吗?”银发杀手不紧不慢地说着,嗓音沙哑低沉,“没有亲手杀掉我,是不是很可惜?”

千代谷早织微微一笑,任由长睫掩盖住眸底的繁杂思绪,她将含在口中未点火的烟摘下:“好啊。”

手中的烟簌簌被碾成碎末,落到地上,女人毫不犹豫握拳朝琴酒的脸上打去。

银发杀手顺势向后一闪,握住了她瘦削的手腕,但下一刻,劲风袭来,只见千代谷早织借着被他抓住的手为支点,只见绷直脚朝他下巴踢去。

琴酒向后仰头,腾出另一只手格挡,反手拽住她的手腕向外甩去。

两人的动作很快,在这片漆黑的空间内来来往往地交手了多个回合。

没有武器,就徒手肉搏,千代谷早织完全不再掩饰自己的力道,招招都往死穴上打,新仇加旧恨的累计,再加许久未发泄出来的情绪,让她连眼睛都有些发红。

琴酒也不甘示弱,死亡的阴影在心中闪回,给他带来了不计后果的狠厉,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野狼,随时会拼尽全力撕咬掉敌人的皮肉。

两人的打斗到最后甚至进行到拆车的环节,拿着保时捷上拆下来的车灯就往对方头上砸。

鲜血的味道在这片空间蔓延,汗水自额上划过,连喘息声也粗重了很多,千代谷早织仍由琴酒抓着自己的肩膀,手却抵在了银发杀手的咽喉位置,只要再近一寸,指甲就可以直接抓破他的动脉。

“我赢了。”她冷冷地道,“琴酒,我真的很恨你。”

琴酒嗤笑一声,眼中燃烧着的是热烈的地狱幽火,带着挑衅的意味,又格外愉悦。

他下意识向前倾去,指甲嵌入喉咙带出了一缕猩红的鲜血,顺着颈侧淌下:

“——我的荣幸。”

千代谷早织被他的话音激得打了个寒颤,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一把抓住他长长的银发,用力地向下一扯!

她记仇,真的很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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