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奎阴殿与血袭殿举办了一场比试,同时扩招有才能的人。
柳含雪在一处楼阁上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人要是在该多好。
“丫头,给我站住!”随着声音,一粉衣女子落在柳含雪所在的阁楼,柳含雪淡淡的看向那个粉衣女子,惊讶的发现那女孩左手上的紫色玉镯竟与他送予陌颜的紫色玉镯有七分相似。
粉衣女子躲在阁楼内,朝阁楼下做了个除了柳含雪之外谁都看不到的鬼脸:“我才不站住呢!我要是站住了,岂不又要被你们抓回去吗?”
柳含雪不知为何对这突然而到的粉衣女子有些许好感:“你不想和她们一起回去?”
阁楼下正寻找着粉衣女子的人大多都是武学高手,这点他一看便知。
粉衣女子先是惊异的看了柳含雪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我是和我母后一起来的,可是母后不许我自己出来玩,我就偷偷跑出来了,不然,我肯定会闷死。”眼睛水灵灵的转着,竟是看不出一点难过的样子。
柳含雪静静饮了一杯酒:“你母后是哪位?”他本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今日不知何故,竟然来了兴趣,想要知道。许是看这粉衣女子左手上的紫色玉镯与他送予陌颜的紫色玉镯有七分相似吧!
“母后呀,我母后可是个很漂亮的人呢!母后是‘离恨天’的主人啊!”只听见一声酒杯落地之声,粉衣女子吓了一跳,柳含雪克制住自己心中的些许激动,让她继续说下去,“不过啊!母后总是不开心呢!而且每次见到妖儿就会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来,其实我更加希望母后笑一笑的,这次出来母后也是被妖儿拉出来的。哼!妖儿就知道欺负我。”
粉衣女子看了看阁楼下,却见一正坐在附近不远的一处阁楼间:“我母后……在那里……那个……我先走了。”被母后抓到,她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她刚刚有提到妖儿……紫妖剑不就是被颜儿唤作妖儿吗?柳含雪远望过去,那个身影透着陌生。心中苦笑,怎么可能会是她。“离恨天”是只进不出的啊!尽管知道,他还是不愿相信……
“来人。”
灵方忧从外面走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这‘离恨天’是怎麽回事?”柳含雪直直问出自己的疑问,他已一年多没有处理奎阴殿中事,江湖中何时出现这个帮派,他自是没有去在意。
“是近一年新成立的一个帮派,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不知是敌是友,故而没有做多的查探。殿下若是想查探一番的话,属下这就派人去……”灵方忧一直守在门外,自是听到了刚才的那番对话。
“不必了。”柳含雪挥手制止,若是那个人的话,又怎会这般久都不来与他相见,“你退下吧。”
灵方忧临走前眼光看向黑色长裙面戴轻纱的女子,却被突来的风吹下了纱幔挡住了视线。
看着手下呈上来的密报,灵方忧暗叹,莫不真是他多心了,那帮派和那些人没关系。
柳含雪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女子身上,那女子似乎感到柳含雪正在看她,回眸一望,四目相对,竟是不约而同地避开。
柳含雪身上佩戴着的水绝微微闪光,而后归于平静。
夜间的蝶魄宫内,处处浮动着幽幽的暗香,柳含雪沉默的看着殿前的枯萎的梅树,现在是初春,夜间正飘洒着细细的雨丝,可他竟像是不觉有凉意般伫立在殿前,自从那人消失后,他身上的冷意岂是这初春飘雨的夜间的微凉能比的。
他曾经在离梅花树不远之处看着那人紫色的身影寂寥的站在落花中,他曾经为她的寂寥微微叹息,他曾经只想利用她……即便他没有身为隐神殇王的记忆。可是曾几何时,他竟对她动了情,而且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陌颜就像一只散发着夺命光辉的紫蝶,对他的心有着致命的吸引。
柳含雪默然走进殿内,睡了就能再见那人了。即便是在梦中,即便那并不真实。
一紫衣女子手持淡紫色的紫竹伞缓缓走近蝶魄宫,无声地看着殿前的梅花树,又转身走向殿内。如同影子一般穿过殿门,殿中只点着很少的烛,轻轻放下紫竹伞,紫衣女子悄然向和衣而睡的柳含雪身边靠近,替柳含雪盖上锦被,手指轻轻抚向柳含雪俊美的脸,柳含雪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紫衣女子在床畔坐了许久方才拿起紫竹伞离去。
柳含雪睁开眼,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向自己身上的锦被,上面有一个紫玉发簪,想来是那人刚刚不小心掉落的,细细看着那紫玉发簪,柳含雪露出一丝笑意,收起紫玉发簪,合上了眼,那个人回来了……
一日后,奎阴殿前。
文争武斗,盛况空前。
血柔抱着一婴孩坐在天尘身畔,柳含雪目光不知是落在场下的比试上,还是什么都没有看。
场下正比的激烈时,突然一名粉衣女子落在斗场上面。
众人吃了一惊,只有天尘与柳含雪看都不看。
“姑娘,你这般打断我们的比试可不太好。”正在比试中的男子没有丝毫怒意,静笑。
粉衣女子十六七岁的样子,脸色难看却掩饰不住美艳的容颜:“我才不想上来的!是哪个混帐把我推上来的!给我站出来!”
“是我……”慵懒的声音在殿梁上传了下来,“丫头,光看有何意思?亲自比比才是最有趣的。”
粉衣女子气得跺脚:“妖儿,你想死吗?”
“丫头,我没告诉过你要叫姐姐的吗?”殿梁上面的那个声音语气颇为不满。
粉衣女子手中凝起一团粉色火焰向殿梁处抛去,却被一紫色冰针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