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眸微眯，觑着小团子白软肥糯的小脸。
纤长卷翘的睫毛犹如可爱的小蒲扇，在眼睑垂下一层薄薄的扇影。
视线往下，是小姑娘紧抿着的，粉嘟嘟的唇瓣。
男人眉心微蹙，深邃的脸庞一片冷峻。
这颗小团子当他傻的么？
浓浓的奶香味在口腔里化开，唐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乳牙悄悄嚼了两下。
唔！
好好吃哦！
小姑娘没发现自己已经败露了，还想装睡，看看能不能吃到第二块小饼干。
霍云承挑了挑眉，薄唇勾起一抹浅笑。
他将饼干盒盖上，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徐徐响起，“喵喵比猪还能睡，我打算换个女儿。”
诶？
换个……女儿？
唐棠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后，猛地睁开眼睛，一骨碌爬坐起来，急哄哄道：
“爸爸爸爸，喵喵没有猪猪那么能睡的，蒸哒！”
小姑娘嘴里还有没化完的饼干，一边说话一边嚼着，小奶音含糊不清。
霍云承似笑非笑道：“你不是睡了么，怎么听得到我说话？还有，你嘴里嚼的是什么？”
这二连问，对唐棠来说，简直就是来自灵魂的拷问。
小姑娘心虚的低下头，“喵喵突然醒了……”
“嗯，张嘴，我看看你在吃什么。”
“没吃东西。”唐棠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小手紧紧捂着嘴巴。
霍云承：“你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极了我刚才不见的那块小饼干。”
唐棠无辜的眨了眨眼，“爸爸，喵喵不懂。”
“没事，打一顿你就懂了。”男人轻笑一声，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掌，就要把小团子拎起来打。
唐棠吓坏了，连忙跳下床，钻进床底下躲起来。
“爸爸，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霍云承挑眉道：“我没有随便打人，你不是说自己不是人吗？”
唐棠：“……”
“人家现在是人了！一百岁快要加四岁的人，爸爸不可以随便打人家！”
“有道理。”男人放缓语气，淡淡道，“那你都这么大了，会不会自己洗澡？”
“会！”
“行，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
第一次自己洗澡的唐棠，差点把自己淹死。
“爸爸！救命！”
“咕噜，咕噜……”
霍云承长腿一迈，把一进浴缸就被淹没的小团子拎起来。
“你太矮了。”
“是浴缸太高了！”唐棠委屈的控诉。
洗个澡花了半个多小时，霍云承的睡衣湿了一大半。
他握着吹风机给小姑娘吹头发，沉声道：“过完年就开始学游泳。”
每次洗个澡都这么危险，那还得了？
所以游泳必须学。
“叽道了。”唐棠乖乖点头，但还是忍不住仰起小脑袋，“爸爸，大伯母和姑姑给喵喵洗澡，没有放好多好多水。”
“嗯。”霍云承神情略有些不自然，嗓音淡淡，“水多点洗得干净些，家里不缺那点水费。”
唐棠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然后就喋喋不休的说着今天发生的事。
霍云承时不时敷衍的“嗯”一声，突然觉得刚才就不应该把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