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之地,黑山贼所在。
在这一片地域,分布着上百万的黑山贼众,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黄巾溃败之后,追随其首领张燕到此,变成了此地举足轻重的强大势力。
首领张燕,原名褚飞燕,本是张角麾下的一名渠帅,在张角离开之后,带着百万黄巾之众,来到此地,变成了黑山贼之主。
这百万黄巾,自然不可能全部是精锐。不过抛去其中的老幼妇孺,精壮男子亦有二十万之多,这样的实力已经是丝毫不弱。
故而张燕虽然盘踞在河北,他人却是始终拿其无可奈何,毕竟剿灭,付出巨大代价不说,还收效甚微。
一日,一艘船悄然靠近沿岸,便是有一队十余人,潜入了大汉境内。他们不动声色,寻找路途,前往黑山处,他们的目的,便是寻找黑山首领张燕。
这十几个人,都是汉人模样,说的也是汉语,一身打扮便是如同汉人的平民一般,并没有太多的异常。
黑山贼势力范围之内。
“你们是何人,竟敢潜入此地,给我拿下。”一队巡逻的黑山贼,很快便是发现了这支悄然潜入的队伍,便是将这十余人包围其中。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十余人中为首那人,目光深深看着眼前黑山贼,便是沉声说道。
不过不知道为何,这人说汉语虽然也算熟悉,却是有些滞涩,总是带着些口音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一众黑山贼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带着诧异惊讶之色看着眼前这十余人,叫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为首之人微微点头,表情有些凝重道:“天公未死,此行我等是带着天公命令归来,我们要见褚将军。”
黑山贼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褚将军是何人,张燕此前便是褚飞燕。
不过如此一来,他们终于是确定了眼前十几个人的身份,表情依旧是颇为惊讶道:“天公尚在?”他们说着这话的时候,甚至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们和张角,关系可不一般。黄巾相当于一个宗教,而张角便是创始人和教主。所以张角对于黄巾贼的影响力可以说毋庸置疑。
哪怕此刻他们追随张燕在此混日子,张角的影响力依旧没有消除。只要张角没死,他就永远是教众的核心。
所以此刻他们听见眼前人说张角未死,还让他们带着命令归来,这黑山贼皆是心中巨震,心情难以抑制当然激动起来。
“为了黄天的荣耀。”一名黑山贼小宇宙爆发,很是热血的喊道,他看着那十几个人,说道:“都是黄天的兄弟,你们且随我们回寨,我等这便去禀报将军。”
这十几个人是张角派来的使者,所谓漂洋过海来看你,就是为了联络张燕,此刻自然是并无不可的点头。
这时,一名黑山贼略有诧异问道:“兄弟,这些年,你们在何处,吃了多少苦头,为何说话口音如此怪异?”
使者叹息道:“天公带领我等撤退到海中一岛国,其中尽为异族之人,故而数年下来,说话也是有些奇怪了。”
“兄弟,苦了你们啊……”众人互相安慰。
这些黑山贼得到张角未死得消息,自然是兴奋异常,便是办事效率也是快了许多,很快便是通知到了张燕耳中。
张燕也是果断异常,得知消息,便是沉声道:“即刻将使者请进来,天公未死,必定带领我等黄天信众,走上荣耀之巅峰。”
这是一个足以让人发狂的消息,实在是太过惊人,让人匪夷所思的消息。一个所有人都以为死去的人,此刻竟然是再度出现在人的视野之中。
“天公……当真还活着?”张燕的语气仍旧是带着难以置信说道,已经是过去整整六年,张角了无消息,他一直以为张角已经死去,却是不想到如今,张角再次出现了。
使者表情肃然,颇为笃定的回答道:“褚将军,天公,确实是无事,如今正在海外,训练大军,图谋再起。”
张燕一顿,目光犀利一闪,点了点头,说道:“某明白了,尔等今日前来,想必天公已经是准备动手了吧!若是如此……天公之令,张燕莫敢不从!”
张燕颇为坚定,虽然已经是过去数年时间,他的热血激情仍旧未改,那想象之中的黄天乐土,是他坚持的最终信念。
这些年来,他们在黑山地区落草,哪怕声势浩大,但是这日子过得依旧是不如人意。来自于朝廷的围剿不断,他不甘心,他依旧在坚持。
他没有选择归降,因为他很清楚,哪怕是选择归降,他们依旧是被剥削,这一切无法改变,唯有他们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度,才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黄巾起义的失败,一切都崩溃了。张角的消失,更是让黄巾众失去了主心骨。而如今,这主心骨又回来了,张燕如何能够不激动呢?
那几名使者,看见张燕的反应,亦是一阵动容,他们亦是如此热血激情。
那使者点点头,便是朗声道:“如今天公在邪马台厉兵秣马,训练海军,时刻准备反攻大陆,报仇雪恨,此番便是让我等联络褚将军而来。”
张燕诧异道:“邪马台是何地?”
使者解释道:“此乃海外一岛国,如今已备天公占据。”
“原来如此,那不知天公此番欲要如何?”张燕便是询问道。
使者说道:“如今天公的想法,是欲要配合褚将军,再度起事,不过天公在邪马台,故而欲要依靠将军,在大汉先行动手,占据领土,为天公卷土再来做准备。”
张燕表情有些凝重,目光微凝,说道:“看来天公确实是谨慎许多,不过如今,想要起事,恐怕也是有些困难,虽说天公之命不可未必,此番还是要好好谋划一番。”
张燕还是有些担忧,他一方面想要起事,一方面却是想要保全黑山之众,颇有些两难,起事自然是要起事,他却不可能鲁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