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现在还没醒过来,这种事,我们暂时不讨论。”
景军泰第一次,带着慈祥的目光看着景敏:“爷爷说霆之不适合你,将来你会明白的。”
景军泰摸景敏的头,景敏愣了一下,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景军泰:“爷爷……”
他还用慈祥的目光看她,景敏有记忆起,爷爷就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人。
小时候,她胆子小,每次景军泰回家,她看见他,都怕得往村长身后躲。
景军泰拿糖哄她过来,让他抱抱,她都不肯。她胆小畏惧的样子,真的很不讨喜。
景军泰再叫她几声,她就哭了,别说她怕景军泰,面对陌生人她都怕。
少见的邻居到她家去,逗她,她都会哭,会怕。
要是有陌生人在她家里待一天,她就要村长抱一天,脸就埋在村长胸膛里一天,不敢去看这个陌生人。
十几年前的景军泰,比现在更傲气,更严肃。
跟他在大院生活的张诗婉,小小年纪,嘴巴就很甜,见到他就爷爷短爷爷长的叫。
几岁的张诗婉,景军泰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
唱歌跳舞,不在话下,景军泰说抱她去逛街,她就开开心心地让他抱去了。
可是景敏呢?
小时候,邻居过来,她都害羞得要命。
她在屋里玩,要邻居过来找村长,在外面叫时,她也会被吓得哇哇哭。
像景军泰对子孙要求这么高的人,自然是觉得这样的景敏,长大是没出息的。
而且他长期在大院住,心思很少放在孙女身上。
思想也是比较封建吧,景敏胆小,又是女孩,他没有刻意去培养她。
如果当初不是舒语哭着求他,他还会把景鹏带出来的。
看看被他带出来的景煊景华,多有出息。再看看留在双龙村长大的景鹏……呵呵,竟然结婚了!
所以,这是景军泰,第一次,用这么慈祥的眼神看景敏。
也是第一次,这样摸她的头。
医院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套房般的病房。
三房一厅,有厨房,洗手间……
景军泰回到病房时,张诗婉他们回来了,张诗婉给景军泰和景敏买了饭。
景煊还处在危险期,景华他们是开心不起来的。
尤其是景老太,哭完又哭,张诗婉想尽办法哄她。
景老太握着她的手哭道:“阿婉,要不是你,我肯定哭死了。景煊醒过来,我一定让她娶你。”
张诗婉尴尬地笑了:“景奶奶,这种事不能开玩笑啊,景煊喜欢的一直是唐槐。”
“唐槐有啥好?我看哪,景煊受这么重的伤,都是她克的!”景老太气道。
“没有科学根据不要乱说话行吗?”景军泰严厉地看着景老太:“张口闭口唐槐克的,你干脆说全世界的死人都是唐槐克的算了!唐槐不就跟景煊处个对象吗?你用得得这样对她?他们年轻人,喜欢自由恋爱就随他,幸福是他们争娶的。景煊不喜欢阿婉,你让他娶阿婉有什么用?这样会害了他们三个孩子。景煊还没醒就说等他醒来让他娶阿婉,你就不怕他听到了,然后放弃了求生意志?你年轻时都不是这样的,怎么老了,这张嘴说出来的话,比粪还臭了?”
“阿婉,你看看……你景爷爷也被唐槐迷惑了,开始帮她说话了……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不哭的景老太,又开始哭了起来。
张诗婉默默地听着景军泰的话,心是极不是滋味,他以前不是说,她适合景煊的吗?现在,怎么说唐槐适合景煊了?
“够了!”景华本来就心烦,景老太这哭声,让他更烦躁,他突然大声一喝。
大家都被他这一喝,怔了一下,景老太的哭声也嘎然而止。
景华在大家蒙圈的目光下,冷冽地看着景老太:“奶奶,您能不能不要再倚老卖老了?爷爷不是被唐槐迷惑,而是他知道谁更适合大哥!大哥是一个有思想有主见的人,婚姻大事,他自己会作主,您就少在这里瞎操心了!”
“我虽然不经常跟唐槐接触,但我并不觉得唐槐很差劲,以她现在的才干,配大哥绰绰有余,她除了出生不好,哪一点差过别的女孩。论出生,哪一个不是农村出来的?您别问了,我们都是双龙村出来的,唐槐也是双龙村出来的,连唐颖也是双龙村出来的,唐颖你都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唐槐?”
“你……你……”景老太颤抖地指着景华,怎么连景华都这样说她?为什么连景华都为唐槐说话?
他以前,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现在呢?说了十句了吧?
景老太很受伤,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连一向冷酷,不爱说话的孙子,都为唐槐说话了。
他们到底是被唐槐迷惑了!
“唐槐怎么能跟唐颖比,唐颖善良有爱心,懂得哄我,唐槐呢?她见到我就巴不得我早点死……”
张诗婉诧异地看向景华,他也替唐槐说话?
景华冷哼,无奈地看着景老太:“奶奶,有些女孩看去乖巧,未必是善良,有些女孩不哄您,不代表她不孝。您用这样的态度对唐槐,唐槐还哄着您,那她真有问题了。您看看您,对她有多大的意见?如果您让她来,说不定,她可以助大哥一起度过危险期,可您却把她推下了海,要是我,我也会恨您的。”
“你这个不孝子!阿宏,管管你的儿子!”景老太不敢把气发在景军泰身上,只好把气发在身材身上。
村长目光一转,瞪着景华:“你奶奶已经很难过了,你就不要再气她了!”
景华起身:“我进屋休息,大哥醒了叫我。”
“叩叩……”
这时,门被敲响。
景敏过来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戴普安医生。
见到他,景军泰他们都起身,紧张地看着他。
戴普安走进来,把瓶子还给景军泰,道:“已经全喂给伤者了。”
景军泰问:“你能看出来,是什么药吗?”有些医生很厉害的,用鼻子都能闻出是什么药。
“血。”
景军泰他们一听,愣住:“什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