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许以这种语调来叫其他男人,我不喜欢。”
罗云裳听到纪兰舟的话差点挥手抽在纪兰舟的脸庞,她管你喜欢不喜欢!可是她克制住了,她忌惮纪兰舟刚才的话,她攥紧拳头,冲着纪兰舟怒吼,“王科润!你把王科润怎么样了!”
或许她对王科润从来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这不代表她对这个一直对她无所求的男人无动于衷的,她说会做一个好妻子不是只是说说的!
“第二,把这身碍眼的衣服换下来。”纪兰舟像是觉得还不够一般旋即提出了第二个要求,罗云裳的身上的婚纱除了他以外绝对为第二个男人穿!
“你!”在男人漠然的眸光下罗云裳只说出了一个字,然后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这才咬着牙齿说道,“换!我换!”
在罗云裳说出这话之后一身干净的女装很快的就被送过来,从里到外,从上倒下,甚至连丝袜都没有落下,随着一起的还有两盆清水、卸妆油还有全套的护肤品。
罗云裳又是一阵磨牙,看,纪兰舟准备的是多么的齐全吧!
因为这里是镇委会,并没有什么专门的试衣间给她,罗云裳刚想就此说什么,她就见到以陆小六为首的黑衣保镖正在把其他人‘请’出去。
等到整个人院子差不多清净之后,一大块的幔帐直接牢牢的把这个房间的窗户给遮挡住。
罗云裳原本到了唇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至于还在房间里的纪兰舟她是不指望他主动出去了,罗云裳又像发泄一般狠狠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冷声说道,“这一次可以高抬贵脚了吗?!”
尽管罗云裳的语气并不好,可是纪兰舟这一次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如罗云裳所愿的把脚拿开,一个痕迹鲜明的脚印就直接留在原本洁白的白色绢纱上。
罗云裳只觉得这一幕刺的她的眼睛发痛,她无法自控的想到她的第二次婚礼就在纪兰舟的这一脚下中断了。
罗云裳换下婚纱的时候并没有避讳着纪兰舟,当然她也没有办法避讳。
罗云裳的手臂背过去上下的配合着想要把婚纱的拉链拉开,可是她太着急了,拉链一歪就直接陷进布料里,想要再次的拉动变得很困难了。
纪兰舟走过来,想要帮罗云裳把拉链拉下来,而罗云裳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触到一般,想都不想的直接反手推开纪兰舟。
罗云裳的动作很迅速,力道也很大,纪兰舟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罗云裳推的连连后退了几步,而罗云裳更是因为惯性连连后退几步,脑袋直接撞在墙壁上。
嗡——
那力道让罗云裳的眼前一黑,耳朵里都有嗡鸣的声音传来,在那一刻罗云裳甚是在想如果撞的这一下,可以让她就此忘记这一切该有多好。
曾经,那个还爱着纪兰舟的罗云裳不止一次的埋怨过上天,为什么会让纪兰舟失忆,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如果不是纪兰舟失忆的话,她跟纪兰舟之间不会平生了那么多的波折。
可是后来罗云裳才想明白,不是那样的。
有太多的东西是无关于记忆的,那是属于人最本能的东西,就如纪兰舟跟纪洛裳之间。
“罗云裳!”本来纪兰舟被罗云裳骤然的推开,说是没有丝毫的不悦是假的,被自己的女人一再的推开,纪兰舟想他有足够不悦的理由的。
可是当他看到罗云裳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心理微微的惊了一下子,他顾不上自己心底的那点不愉快,立刻走过去查看罗云裳的情况。
罗云裳感觉到自己眼前的碎发被拨开,映在眼瞳中的还是那张怎么也忘掉的脸庞时终于知道上天没有听到她的呼唤,她没有就此忘记一切。
或许从十八岁那一年幸运这种东西就已经不属于她了。
不过罗云裳还是抱着少许的希望,她以祈求的眸光望着纪兰舟说道,“纪兰舟,我保证不嫁给王科润,不嫁给任何人,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从十八岁跟了这个男人到了二十二岁在到今年二十八岁,已经整整地十年了,一个人女人之间能够拥有的最璀璨年华都已经消耗在跟他的纠缠之中了。
在剩下的人生中,她只想平静的度过,哪怕孤独致死都好过这样的纠缠不休,她累了,真的累了。
纪兰舟抚摸着罗云裳的发丝,她的头发为了做发型而使用了不少定型的东西,难免有种硬邦邦的感觉,男人发现这一刻他分外的想念那种只属于罗云裳发丝本身的柔顺感。
纪兰舟在听到罗云裳的话后,垂眸望着罗云裳,“你说让我放了你?”男人一下下的抚摸着罗云裳的发丝,即使每一根发丝都僵硬着,可是他依旧执意的从其中寻找往日的那种柔顺触感,他以叹息般的声音说道,“那谁放了我呢?”
六年前纪兰舟以为自己可以放开罗云裳,所以在罗云裳说出两清之后,他答应了,陆小六以为他是为了保护罗云裳,诚然也是一部分,他纪兰舟在无用自己的女人还是保护的了,他那时想的是真正的对罗云裳放手,从拒接齐医生的电话开始。
然而等他知道罗云裳已经离开了长海市,消失在他的世界之后,那空落落的一直未曾填满的心脏终于告诉罗云裳已经不是那个他想要放弃就能够放弃的了。
罗云裳不懂纪兰舟话里的意思,可她却从他的话音里听到少许的松动,她立刻就抬手抓住纪兰舟的手,“纪兰舟,你还有纪洛裳,你想想还在长海市等着你回去的纪洛裳,你再想想你们曾经许下的诺言。”尽管那个誓言曾经让罗云裳觉得疼痛无比,可是也是曾经了,她现在想要的只有自由,也唯有自由,“……我求你。”
她不应该试图回击纪兰舟的,她应该在纪兰舟前脚离开莱茵镇的时候就带着林轩轩立即离开的,那样无论能不能跑的了,最起码不用在把王科润的一家给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