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允看着毛迎的眼睛,慢慢的问道。
“越河现在还好吧?”
毛迎则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越河,挺好的啊。”
卫允有些无语,直接挑明了问。
“现在赵炳对越河,有没有什么想法?”
毛迎以为自己明白了,他朝卫允笑了笑。
“眼下赵炳,早已经被各地的义军,搞得焦头烂额,哪还能有管一条河有什么心思?”
“上回加固堤坝,还是赵炳那死鬼老爹,还没去蹬腿的时候。”
“现在算算,应该也有五六年了吧。”
因为已经投降了卫允,因而他的话,说的十分歹毒。
卫允一挥手,示意段秀将毛迎一家带下去。
见毛迎走远了,他才朝司马郁问道。
“你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吗?”
司马郁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警觉。
“方才我一直在盯着毛迎的眼睛,他的眼神几乎没什么波动,说的应该是真的。”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师傅你也看出来了,这个毛迎就十分不学无术的小人。”
“赵炳让这种人来做守城的大将,这就证明,他手下已经确实没人了。”
“换句话说,就算赵炳知道毛迎跑了,接替毛迎的人,肯定还远不如他。”
“所以我们没必要改变之前的方略,只要还按计划进行,赵炳必败无疑。”
随即他又开口道。
“当然,若赵炳想出城一战,我们还能省下不少功夫。”
他压根就没将赵炳那十五万人,放在眼里。
卫允表示赞同时,苏烽和莫甜甜,也在不住点着头。
见众人没什么异议,卫允大袖一挥。
“机不可失,击败赵炳,在此一役,冲啊!”
随着他一句话,身后的十五万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漫天烟尘之中。
卫允进兵的同时,越王城里的陈骁,正生无可恋的,看着面前的城墙。
赵炳听说毛迎拖家带口跑了后,直接将刚修好的书案,又给一脚踹翻了。
随即,陈骁这个兵部侍郎,就成了越王城的主将。
他接到的命令,跟毛迎一样,守不住越王城,那就全家一块上路。
为避免再出毛迎这样的事,赵炳第一时间,就将陈骁的家人,全抓了起来。
陈骁虽平时不显山不漏水,还是毛迎的副手,但战略水平,却远非毛迎可比。
勉强接下这个差事后,他第一时间朝赵炳上奏,派人盯紧危险的越河。
只是赵炳还没同意,派出去的探子,就带回了卫允十五万大军,已到三十里外的消息。
于是,赵炳第一时间,拒绝了陈骁发兵五千,守住越河的建议。
“都城和皇位都快保不住了,朕还有心思管一条河?”
赵炳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陈骁还没说明厉害,赵炳的脸,就更阴沉了几分。
无可奈何的陈骁,只能死死闭了嘴。
马录的事,他还清楚的记得,只要再多说一句,这私通逆贼的罪名,他就算坐定了。
无奈,陈骁只好硬着头皮离开皇宫,时刻准备在越河的大水中,为东越和赵炳殉葬。
家人都在赵炳手中,他就算想投降,也不可能了。
叹了口气后,陈骁面无表情的道。
“立即前往大营,令大军集结,准备迎战。”
要说世上还有件让陈骁高兴的事,那就是经过他的劝说,赵炳终于同意不派兵出城了。
两刻钟后,越王城大营。
看着面前的十几万军士,陈骁沉声道。
“将士们,卫允的叛军距越王城,就剩不到三十里。”
“你们是东越的精锐,说句犯忌的话,你们也是东越最后的希望。”
“顶住卫允的兵锋,东越就有复兴的一天,众将听令。”
他刚要下令,一声低低的嗤笑,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还复兴,我呸,咱们的陛下要真有那个本事,东越还能落到如此地步?”
“平素他用咱们弟兄的军饷吃喝玩乐、美人在怀,何曾记起过我们这些大头兵?”
“现在要玩完了,才想起让我们为他卖命,什么东西?”
陈骁登时大怒。
“混账,谁在说话,给我站出来,妄议陛下,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虽然他心中,也对赵炳不满到了极点,但人多眼杂,这话是随便说的吗?
此话若传到赵炳耳朵里,恐怕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陈骁这个新任的主将。
看着陈骁那满是惊慌的脸,点将台下的方阵中,突然大步走出了一个男人。
此人干瘦异常,似乎浑身加在一起,都没有二两肉,他毫不畏惧的道。
“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