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轻松,在坦克师的推进下,对面的狙击手不得不出手。而他们在抬头的瞬间,就会被两颗子弹爆头。
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四个小队中的狙击手全部死亡。
“430积分……不行,还不够。”
苏墨擦了擦眼镜上的泥土,瞬间下了决心。双腿上的魔纹亮起,他猛的一蹬,整个人窜出战壕。
瞬间五六颗狙击枪子弹朝这个方向打来,间或有不断扫来的机枪子弹,可惜准头都很差,偏了十万八千里。
苏墨疯狂狙杀的行为,已经被对面注意到了。但是他们只知道大致的方向,瞎猫碰碰死耗子。
黑夜之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掠过,三两步一个跳跃,蹿上了己方坦克的后侧装甲上。
动作很轻,坦克兵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就这样,排成排的坦克不断向前推进。在黑夜中,几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们的。
苏墨坐的这辆坦克,主炮不断轰鸣,装甲时不时的抖上一下,他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坦克距离对面战壕已经很近了,只剩下一两百米的距离。
黑金坦克中的机枪手从顶部爬了出来,打算操纵重机枪,给对面来一梭子狠的。
他突然看到后装甲上的苏墨,吓了一跳,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苏墨及时从怀中掏出证件,表明自己杀戮部队的身份。
“噢,原来是长官啊,吓我一跳。”士兵的语气明显舒缓许多。
“没事,就是乘个顺风车,等到了敌方战壕我就会离开。”苏墨解释道。
“明白,明白。”机枪兵连连点头,显然是知道杀戮部队的作用。
“喂,柯尔,干嘛呢!”坦克里传来其他士兵的吼声。
“没事,我上了!”
机枪兵连忙操纵重机枪,枪口对准对方阵地,突突突的疯狂扫射。红色火焰在枪口爆开,金属弹壳敲击在装甲上叮叮作响。
就在这辆坦克一路碾过时,履带突然压到了什么东西。
剧烈的爆炸声中,坦克内部爆燃火焰,机枪手直接炸飞出去,身体分成了四节。金属碎片一路轰碎了两层装甲,将坦克贯穿。
苏墨也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冲出去十几米,然后狗啃泥式摔在地上。
他满脸都是泥土,头晕目眩,耳朵嗡鸣。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苏墨暂时清醒过来。
白色级防御罩还剩下1/3的魔能,这还是隔着两层装甲的原因。
他望向远处的坦克,那辆50吨的庞然大物已经彻底报废。
小半边身体不翼而飞,裸露出狰狞的金属棱角。
顶端的炮塔也不见了,环视一周发现它就在自己的身后,长长的炮管已经弯曲,里面还在冒着黑烟,一股浓厚刺鼻的白火药味。
“狗日的,反坦克雷!”
反坦克雷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炸“脚”的反履带地雷,是最早出现的一种反坦克地雷。
这种地雷必须是坦克压上后起爆,并靠雷体炸药炸断坦克履带。
另一种是采用大锥角药型罩空心装药,使地雷起爆后形成高速翻转弹丸穿透底甲。
爆炸后形成的金属射流和高速金属弹丸,能够穿透坦克底部装甲,杀伤内部的坦克乘员,使其彻底失去战斗力。
炸毁黑金坦克的是GK-1反坦克雷。该雷是大锥角形,由金属雷壳、塔型传压板、引信、装药等组成。弹径304毫米,全重千克。
里面肯定装填了白火药,否则还不至于直接把重型坦克轰裂。
苏墨站起身子,整个人还有些摇摇晃晃。还好他魔能总量够多,身板子硬,扛得住。
不然换个普通人,就算有和他同级别的防御罩,也会被冲击波直接震成重伤。
这段600米的平原区域,已经坑坑洼洼、破败不堪。经过50辆坦克的狂轰滥炸,对面的战壕被犁了一遍,碎尸肉块遍地都是。
苏墨晃晃脑袋,感觉状态又回来了。他确实有些后怕,但是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又有什么用呢?
老猴子曾经和他说过:千万别特么被恐惧冲昏头脑!当你畏惧时,死亡就会找上你!小兔崽子!
岚风回路亮起,苏墨手持双枪,如同猎豹般窜了出去。
一路风驰电掣,前方便是敌人的战壕。他猛地向前一个跨步,整个人在空中划出十几米。
在他眼中,战壕里那五六个士兵显眼无比。红色的人体光晕能让苏墨轻易找到他们的位置。
手臂抬起,双枪轰鸣。七八颗子弹齐齐飞出,瞄准的位置全是头部和心脏。
“哼~啊~”几个闷哼,战壕里的士兵全部倒下。血花爆开,溅射在侧面的泥土墙壁上。
疯狂突进,苏墨双眼冷漠残酷。双枪不停射击,收割着生命。
每跨过一条战壕,周围十几米的敌人都会被无情点杀。他们往往只感觉到一股风从头顶飘过,然后就眼前一黑,死得干脆利落。
贝德是一名帝国士兵,一个月前刚刚入伍,典型的新兵蛋子。
轰隆的炮声不停,铁花时常在周围炸开,暂时照亮了周围的场景。尸体!支离破碎的尸体!有些甚至是贝德的同乡。
他紧紧握住枪杆,仿佛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远处传来惨叫,他擦了擦额头因为害怕流下的冷汗,双手不停地颤抖。
贝德知道他们输定了,他想逃跑。可是周围全都是老兵,如果被抓住的话,会直接以军法处置。
就在他颓废的贴在墙面,心脏被恐惧攫住时。
一道模糊的黑影从上方掠过,血红的双眼,仿佛被本能驱动的凶恶野兽,噬人而食。
七八声金属爆鸣,火光闪耀在战壕上方。仿佛一阵风刮过,周围重归于寂静。
贝德傻傻的环视四周,和他同一个战壕的士兵全部死光了。鲜血正汩汩的从伤口处涌出,即使在黑夜中,他也能感觉到那血腥的红。
“我,我没死……”正在贝德窃喜于幸存下来的时候。
他感觉裤腿有些湿,好像有什么液体浸润了布料。
“是我被吓的尿裤子了?”
贝德伸手摸去,黏糊糊的。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原来是血啊……
他低头看了一眼前胸,那里有一个漆黑的弹孔,鲜血正从里面冒出,滚烫、温热。
贝德倒在了浸满鲜血的战壕里,手指像是要抓住流失的生命似的奋力攥成拳头……
手臂渐渐垂下,手指也渐渐松弛了。他,与他的战友们,战死沙场,终于,可以长眠,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