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自是变成我的样子,不过这位小姐可以若想见中毒后的样子,可以吃个几年银蛇草试试!只要不勒紧裤腰带,不节食保持身材,放开了吃,很快的!”魏华音笑呵呵的说着,话却丝毫不客气。
生杀大权的皇帝,她会抱一抱大腿。小小一个侍郎府来赏花宴的人,打脸打到她脸上,当她会受?
张夕瑶呵呵冷笑,“状元夫人怕再熟悉不过了,也给我们作画一幅,让我见识见识呗!”
“这位小姐却是难为我了!我出身乡野,不通文墨,也不懂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过相夫教子,积德行善,只盼望着老天再给我些好运气!不要让霉运晦气找了我!”魏华音自己把自己啥都不会揭短暴露出来,让她们不要一会拿个写诗填词,一会弹琴作画,让她表演才艺。她又不是来参加才艺表演的!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张夕瑶听不出是笑话她,还是嘲笑魏华音啥都不会。
秦氏毕竟说收她的东西,岔开话题,“过阴间是怎么回事儿?你还过过阴间?”
魏华音就讲,“我娘去世早,可能不放心我。之前年少不懂事,总是惹继母和继妹,我爹就动了家法,打了我不知道多少棍。迷迷糊糊我娘回家看我,给我喂了一罐鸡汤,然后牵着我的手去逛街,买了好些吃的,玩的,让我不许再浑浑噩噩。美梦醒来,跟家里的人说起,老人们都说我娘带我过阴间了!”
听她讲的玄乎其玄,不少人都被吸引住了。
“原来是这样!你娘确实放不下你!不过你爹和那继母,也着实歹毒了些!不是给你下了药?还打你那么多棍,这是有心要命呢!”秦氏唏嘘。
魏华音笑道,“也是救人积德,得了好报。我跟相公上山采药时,救了同样在山上采药中毒的沈大夫,他碰巧会解我中的毒。”
“你说的是药王谷少主沈风息?”一旁的女子也出声问。
魏华音点头,“是沈大夫!”
一说起这个,众人刚才的嘲笑态度就变了,毕竟白玉染得罪甄家,可她们却与药王谷有着这样的渊源。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用不到大夫?自是认识结交医术越厉害的人,健康越有保障!
很快就有人跟魏华音打听起保养方子,有没有药王谷的保养秘方,和调养身子的方子。
魏华音把几个人问话的人都记下,承诺给她们送些纯露和面膜。
有之前收过她送的土产和蛋糕的,也跟她说起话来,问那蛋糕是如何做的,想要打听方子。
魏华音也没瞒着,说了大概过程,反正她们也做不成,就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说些好话表示亲近的。
罗夫人看她才半天就跟不少人说起话,已经慢慢吃得开了,眸光幽闪了下。
到了用饭时,各种珍羞美味端上来。
又看魏华音神色平常,倒像是见过吃过的一样,只是一顿饭吃的倒是不少,别人两筷子,她已经五筷子了。
张夕瑶叫了丫鬟,“看状元夫人吃的欢,把这几个满盘的给状元夫人换过去!让她不必客气,放开吃就行!还有的呢!”
魏华音抬头甜甜一笑,“我相公总嫌我太瘦,平常都让我多吃。赶路又掉了一圈肉,前些天被他拘在家里调养,我这胃口都养大了。”
寻常多少女子都为了保持身材,吃食上节制的很,而张夕瑶就是易胖体质,已经养成了小鸟胃,即便再好吃再想吃的,都不会多吃,也不敢多吃。
听她还在喊增肥,又在这秀恩爱,那脸色青一阵黑一阵的。
“状元郎和夫人真是恩爱!”
“少来夫妻恩爱多!她们这正是蜜里调油呢!”
几个人说着玩笑,直接揭过去。
魏华音直到吃饱,放下筷子。动作优雅漱口,端茶。
又在罗家盘桓半天,罗夫人喜欢听曲儿,跟着听了半天曲儿,这才拿着几位夫人小姐家的地址回家。
白玉染也刚刚回来,远远看着马车,在门口等她。
魏华音看见他,扶着他下了马车。
“这是什么?”白玉染抠出她手里拿的纸。
只见上面记着哪府的几夫人,几小姐,家住在哪里,忍不住皱了皱眉。
“来订单了!”魏华音笑着解释。觉的这样跟人应酬也没有她想象中的不好,起码有人刺她,她还能出门见见人,怼对人!
“人家要东西,你就送!小傻儿!”白玉染捏了捏她的脸。
魏华音抓下她的手,“我乐意!”
白玉染看都是下人,危险的贴她耳边,“晚上再乐意!”
魏华音幽幽的瞪他,转身不理他,过去哄闺女,她路上买了面人和玫瑰糖。
几个面人到小奶包手里,不过一会,四分五裂。
魏华音带着她玩泥巴,“想要啥,自己捏!”
和好的观音土给她。
小奶包把泥巴拿去,“找爹!”
“对!找你爹!”魏华音笑。
白玉染看着递过来的泥,几下给她捏个老虎。
小奶包把老虎捏了,还递给他,让他再捏。
白玉染又给她捏个兔子。
看父女俩玩起来,魏华音去安排晚饭,又做了石凉粉吃。
而魏华音的事也在各家后宅女眷传开了。
新科状元夫人貌美如仙,娇美绝色,有倾城之姿。
同时也传出她不通文墨,大字不识几个,是个草包美人!空有皮囊,啥都没有!
说状元郎也是个肤浅之人,只看脸美不美。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魏华音,揉着腰,看着她要的花和草药都买回来了,吃了点东西,开始做纯露。
又把配的面膜粉都分装成罐,“再有人给我送一箱子珍珠就好了!”
祝妈妈几个都笑起来,“少奶奶!你的珍珠粉,还能用很久呢!”
魏华音看了看,舍不得送,只送了纯露和面膜粉,另外附上七白膏的方子,以后自己去配。
几个收到纯露和面膜粉的都给回了礼,或是扇子,或是帕子,或是吃食。
没过两天,秦氏又回了一份礼,直接一对碧玉簪,说是她红的下去了,痘痘也消下去大半,又邀请她到家里做客。
户部侍郎,魏华音扒拉了下左连佑,风评不错,算是左相刘伯骥一派的。这是来拉拢白玉染了。
“可不可用?”魏华音拿着秦氏的帖子凑到白玉染跟前。
白玉染知道她在家里还能有些熟悉的人说话,来了京城就整日关在内院了,摸摸她的头,“你喜欢的,尽管来往!不过要去哪里得告诉我,带好了人。也多个心眼儿!那些人有的表面亲如姐妹,实际上,是抢你男人的!”
魏华音斜他,“有苗头的都扼杀!”
白玉染笑的宠溺。
魏华音去收拾了,到左家做客。
秦氏这只有几个自己要好的,都是用了她的纯露和面膜,又听这新科状元夫人是个妙人,来见她。
祝妈妈拿着蛋糕和面包,交给秦氏身边的管事妈妈,“蛋糕要冰镇,面包要热着吃。”
秦氏也是年近三十,家中儿女十岁上下,见魏华音带了蛋糕过来,还是两个,知道这是听了她的话,家中孩子喜欢吃,暗道她是个有心人。
本意就是拉拢的,自没有人挑剔嘲笑,秦氏给介绍了其他几位夫人,都是亲友同僚里她关系好的。
魏华音看都比她职位高,一一见了礼,坐下说话。
女人们的话题,不是围绕着家庭琐事,就是各家八卦,但那多是闺中密友们话题,最多的就是穿戴,保养和吃食。
魏华音虽然不精,却也略通。
一场下来相谈甚欢,蛋糕和面包也再受好评。
然后又接了几个单子回家,继续做纯露,配面膜粉,然后给新结交的几位夫人送去,这次有加珍珠粉的。
回去一用,又是送来回礼。
然后魏华音的面膜粉和纯露就在贵妇圈里传开了。
说是她保养的秘诀,还是问过药王谷的。她能保持不施粉黛,而肤若凝脂,娇白水嫩,就是这样保养的。
方子很快传到甄家,甄晗月看着底下的人根据面膜粉配的珍珠粉,满脸阴郁,“一个乡下土包子!在京城上蹿下跳,不怕摔死了!”
“小姐?”底下的丫鬟询问,她要不要试试。
甄晗月一把打翻,“滚!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丫鬟吓的连忙退下。
甄晗月以为白玉染在乡下能娶个什么样的女人?就算稍有姿色,也绝对比不上她!既有明艳美丽的容貌!又有家世地位!她能看上他,一个穷地方来的,他就算刚开始还念着不妥,也会暗自欣喜,抱得美人归,还直上青云。
没想到白玉染即便听了甄家的权势,见了她的容貌,也丝毫不动摇,甚至拼死反抗,杀也要杀出去!
有妻儿家室?看你妻儿家室能保几时!
天越来越炎热,家里传来信,货物已经齐备,不日就送上京。
魏华音事先看好的铺子盘下来,重新修葺。又盘下离菜市街不远的一个铺子,准备卖鸭蛋,松花蛋和火腿,腊味。
很快唐小忠带着魏多银,魏小贵一行赶过来。
同来的还有魏文斌,魏小六,包括顾青石夫妻俩。
白玉染去了工部上衙,魏华音在布庄这边迎接。
钟叔和平顺在城门外接了一行人,带着过来。
看着和老家几乎差不多的门帘装饰,虽然牌匾还被红布盖着,几个人都很熟悉,还有门口的人。
“音姑姑!”魏多银笑着招手。
魏华音笑着应声,“先进去歇歇,吃个石凉粉降降暑。”
魏小贵和唐小忠也都见了礼。
魏文斌虽然在村里挺横,他爷爷是里正,但是出了家门,来了京城,就怯了。也知道自己念书不成,功名没指望,要是能学成,做个生意,了财就是最好了!
看着魏华音,路上也听魏多银和魏小贵他们说了好几遍,她现在身份不同了,是有品阶的官夫人,也忙见礼,想了下,他和魏华音平辈,但不知道谁大谁小,反正见礼就对了!
魏小六就想混个管事,也能闯荡出点名堂,要抱好大腿,行礼行的很干脆,甚至狗腿。
顾青石夫妻看着魏华音有些不知道该咋行礼,想着她现在是官夫人了,吭哧了下,就要跪下。
魏华音忙伸手打断他们,“不用多礼!我们都是同乡!更何况顾青石还救过相公!”虽然那货是假溺水,但是顾青石救人的心和行动是真,一家人之后也没有挟恩以报的意思,在染坊里干了那么久都安安分分。
顾青石听的有些不好意思。
钟叔招呼众人都进去歇息,他和平顺看着人卸货。
唐小忠闲不住,看了楼上楼下,又看后面囤货的仓库是不是够大,“这京城开个布庄,可跟家里不一样了!家里就那么短的路,没货了随时回染坊就能拉上几大车!这里可得囤好了货物,也得看着什么样的货物能长久卖好!不能更新换的那么快!”
他说这话,魏多银和魏小贵都懂的,魏文斌和魏小六,顾青石夫妻都听着点头,记在心里。
魏华音把茶水,点心和石凉粉准备好,等他们转悠完一圈,洗了脸,过来吃。
“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事吧?”魏华音听路上有不少打劫的。
“有呢!我们碰到打劫的了!不过跟我们同路的几个,是会武功的,把劫匪打走了!”魏文斌当时可是吓坏了,时候想想,激情澎湃,可崇拜那些厉害的人了。竟然是会武功的!
魏华音看向唐小忠。
唐小忠笑着解释,“几个毛贼,看我们拉的货物多,人手少,就想打劫!不过运气好,碰到了练家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们人没有受伤就好!”魏华音点点头。却看他神色,怕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么简单!这是欠了谁个人情!
唐小忠面上笑呵呵的,神色不改。反正这事他已经告诉了白玉染,让他自己头疼去吧!至于欠的人情,也让他自己想办法还去吧!在官场混,那是那么容易的!看他那么黑,看能不能黑得过当官的!
这世上最黑的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