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言不惭,一言不合丢弃孩子的行为,斐十当真开了眼界,“这位大姐,你别太过分啊。”
“你叫谁大姐呢!咱俩谁年纪大还不一定呢!你凭啥叫我大姐!”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挺起了胸膛,不停地往斐十身上装,有好几次,那高高的胸.脯,差点没撞在斐十的身上。
斐十见过很多人了,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女人,吓得额头上沁出了冷汗,瞪着双眼,“我告诉你,你别过来了,再过来,我可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一个让我看看!”女人翻了个白眼,就没把斐十放在眼里。
不同于斐十五的英俊,斐十二的阴柔,斐十一的粗狂,斐十三的沉默,斐十的外表,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汉子,若是平时走在大街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一点威胁力都没有,任谁都不能想到他见血封喉的本领和所有兄弟里最强悍的易容术。
此时见到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斐十被逼得狼狈不堪,脚下打滑,差点没摔倒了。
那女人觉得自己很成功,便一手拎着一个孩子,还要往里面挤时,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领子,拎了回来。
女人转头,就见一个俏丽的少女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你是谁啊,敢到学堂闹事!”
女人一看是个少女,还挎着个篮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的什么,顿时没放在眼里,“哼,我哪里闹事了?你那只眼睛看见我闹事了?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清溪,这女人要把自己的孩子塞到学堂。”看到清溪来了,斐十松口气,连忙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清溪将带来的猪肉篮子,塞到斐十的手里,转身插着腰,对着女人上下打量一圈。
那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大块猪肉,评头论足的感觉,令人感到身体一阵发毛。
女人被看得不舒服,挺起了胸膛,问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好生养的女人吗?”
清溪勾唇深意一笑,“我见过的女人不少,却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这里是教授学问的地方,可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我告诉你,想闹事离这里远一点,否则我就让官兵来抓你。”
学堂是韩如月办的,自然受到官兵保护。只是一直没人敢来这里闹事,大家也就从没想到,来这里巡视。
那女人一点都不怕,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突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扯着膀子嚎:“呜呜,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孩子他爹去的早,我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将孩子拉扯大容易吗?现在又生了病,没钱养孩子,想着既然王妃要做好事,为啥就不能将我们的孩子也养了呢?”
她将两个孩子扯了过来,一人打了一巴掌,“你们咋不哭啊,没看见没人愿意要你们吗?快哭啊!”
两个孩子懂什么,被打了之后,马上也哭了起来,一时间,学堂的门口吵闹非凡,加上还有几个带着孩子过来的女人,见到这情况,也不知怎么想的,不但没离开,反而上前将这母子围起来,不让闻讯赶到的侍卫将女人抓住。
正好今天韩如月来到学堂里帮忙,听到外面的声音,便走了出去,蹙起双眉,对着斐十问道:“乱哄哄的,怎么回事?”
斐十一看到她,顿时紧张地呼吸都放轻了,飞快地将刚刚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韩如月的双眉蹙起成一条直线,定睛向女人看去,正好和她的视线交汇,那女人就像终于找到了目标,哭嚎的声音越发大了:
“王妃啊,您虽然为我们廊城百姓做了不少事,可也不能办了学堂,不让我们这些孩子也加入啊。我家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这两个孩子更是养不住了,我心疼孩子,不想让孩子饿死,你凭什么不给我养孩子。”
韩如月被她理直气壮的语气弄得一愣,狐疑地视线在她身上打量着,万分不能理解这人是怎么想的。
明明是她自己的孩子,她有手有脚的却不肯养,反而要送到韩如月这里,真以为她这儿什么样的人都肯收?
“当初这学堂建立之时,便已经说的明白,只收养无家可归的孩子,你有手有脚,吃的又壮实,想必孩子跟着你,一定能生活的很好。作为孩子的娘亲,你也不希望他们生活在没有娘亲的环境里。”
“要不要我这个娘有什么用啊?我又不能将他们养大,还不如跟着你能有一口饭吃呢!”女人嚷嚷着,也不嫌弃害臊,“你是不是怕我这孩子没长处?我这老大是个儿子,有着一把自的力气,来,儿子,把那块石头举起了给王妃看看。”
少年吃的很胖,看着得有十几岁了,鼻子上流着大鼻涕,脸上脏兮兮的,顺从地将娘亲指着的石头举起。
那石头看着根本没多大,他这么大的孩子若是举不起来,才是真的有问题呢。
女人脸上一阵得意,见周围人没动静,便又将小女儿推出来,不同于儿子的胖乎乎,这个小女儿瘦的好像竹竿,严重的营养不.良。
“去,把你绣的花样子拿出来让王妃看看。”
那女孩迷茫的看着娘亲,似乎什么都不懂。
女人被她这傻乎乎的样子气到,上去便打了女孩子好几个大嘴.巴,被打的小姑娘马上压抑地哭了。
“哭哭哭,没用的玩应,就知道哭!”女人看得来气,“若是今天王妃不收留你们,我就把你卖到青.楼里!”
眼看她又要打人,被韩如月眸子一沉,上前拦住她的收,“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娘亲,以后你这么打骂,还威胁要卖青.楼的吗?”
“哼,不把她卖了,我怎么有钱吃肉!”小胖子突然开口,眼神凶狠,“娘,折腾半天了,到底有没有肉吃啊,我都饿了。”
“就知道吃,王妃还没收留你呢。你好好求求她,只要她肯要你,你马上就有肉吃了。”女人虽然也在骂小胖子,却没动手,甚至能在语气里听出两分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