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卫东现在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
他狠狠瞪了牛大夫一眼,冷声喝道:“老东西,你给我滚开!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牛大夫侧过头,看向江大山:“老江,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
江大山脸上有些挂不住。
整个村子里,就牛大夫这么一个医生,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是找牛大夫看。
在这种情况下,牛大夫在村里的威望那绝对是大大的,几乎仅次于村长。
所以,无论如何,江大山也不愿意跟他把关系闹得太僵。
“卫东,把钉耙放下!”
江卫东有些难以置信:“爸,你干嘛怕这个老东西?他要是还敢多管闲事,那大不了我一拳把他打趴下就是了!”
“江卫东,我让你把钉耙放下,你听到没有!”江大山怒了。
江卫东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自己老爸居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爸,我真搞不懂你……”
“你如果还当我是你爸,那就把钉耙放下,然后去找辆农用三轮车,送我和你郭姨去卫生防疫站!”
江大山的语气颇为坚定,俨然有种他要不按他说的做,他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一样。
事到如今,江卫东也没有别的办法,稍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将手里的钉耙放下了。
毕竟,现在这个家,说到底还是江大山当家。
“好,今天我就先放了你们几个。但如果有下一次,就算我爸帮你们求情,那也不好使!”
江卫东冷冷对谷雨他们说完,便转身出了院子,到村里的大户家借车去了。
而牛大夫,让江娇娇把陈晓兰扶到房里躺下后,也离开了。
偌大的院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了谷雨和江大山他们几个。
谷雨不想多留,便扶着陆翠芳往外走。
哪知,郭寡妇偏偏是个爱惹事儿的主。
这不,谷雨她们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她在那儿阴阳怪气的说:“有些人啊,明明是自己要离婚的,结果离了又不甘心,非要跑回来求和好。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那张脸都老成了什么样子!说实话,要是我是个男人啊,天天看着这种老脸,我半夜做梦都会被吓醒啊!”
陆翠芳顿住脚步,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但这一次,她没有冲动。
一丝一毫都没有。
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她已经深刻的明白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保持冷静。
因为,失去理智的代价,真的很大!
“你是在说我么?”她转过身,冷笑着问。
郭寡妇耸耸肩,一脸轻蔑的答:“你说呢?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不要脸?”
“哦,既然是在说我,那我想我有必要纠正一下你的错误。第一,婚确实是我自己要离的,但我没有不甘心,也没有想要跟江大山这种贱男人和好。”
听到这话,江大山脸色一僵。
他跟陆翠芳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陆翠芳从来都是对他百依百顺,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
而现在,她居然都开始称呼他为贱男人了?
“陆翠芳,你这就不对了,婚是你要离的,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是贱……”他试图为自己找回一点男性的尊严。
“你给我闭嘴!”陆翠芳厉声喝道,“贱男人,没有在我面前说话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