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苦恼的贺长山

听到老者的话,张继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的确人都是有感情的,但是正是因为有感情,所以才会对归属感有非常清晰而直观的感受。

修士的心是骗不了自己的,究竟归属于哪一个阵营,其实是很容易分辨的。因为不管感情有多么的重要,还是比不过利益来的更加重要,因此无论划分多少阵营,哪一个利益更大,修士便会自觉的去向哪一个阵营靠近。

就像他宁愿选择领路者的身份一样,而沈皇琦则愿意选择皇室的身份,造成这种差距的原因,便是他们对于利益的考量。

他觉得他在领路者这样的身份上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而沈皇琦则认为他在皇室的身份上则能够获取更多的利益。

因此这便是让人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此说来似乎阵营的划分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张继天却并不这么认为,这是他们能够选择身份,所以才觉得这阵营的划分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事实上更多修士是没有选择的,他们只能够被动的接受这样的身份,然后为这样的身份所代表的利益去努力,而当这样的修士越来越多的时候,造成的结果,便是实际分散,尤其是他们这些年龄相仿,所谓的少壮派的实力的下降。

张继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老者明显的感觉到,张继天并没有被他说服,老者摇了摇头,拿起他自己的杯子,起身走向了高台。

就在这时贺长山缓缓的来到了这里,贺辰郡撇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亲弟弟,不满的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贺长山同样不满,自己是贺辰郡的弟弟,可是在自己的姐姐这里,却永远得不到正常的礼遇,可以说姐姐可以把所有的好脾气给别人,却不能将哪怕一丝好脾气给了他。

“我反正不是来找你,你要是嫌我碍眼,可以自己走开!”贺长山厚着脸皮,对着张继天几个人一一行了一礼,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便舔着脸,坐在了刚才老者所坐的地方。

“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明白了。”贺长山一脸认真的开口,随即拿起桌子上的不知道是谁的杯子,放在嘴边将之一饮而尽。之后他继续开口说道“其实你们不用担心这阵营的划分,因为这样的划分根本就不会影响到你们,但是这阵营的划分,其实是会影响到像我这样的人的。”

张继天愣了一下,贺长山看起来从来都不是什么关注此事的人,怎么现在突然关心起这个事了?

“你们不要这种眼神看着我,其实我之前也没有想这样的事,或者说我压根就想不到这样的事,但是现在听你刚才提起来,我才真的站在那里仔细想了想,其实你的角度是绝对正确的。”

“只是这件事对你们的影响并不大,但是对于我们的影响真的很大。”

“到底什么影响?”张继天问道,贺长山只是一直说影响,但是却不说具体的事,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看像我这样的人,本来是被划分在大家族之内的,但是现在根据划分我却被划分在了后起派,本来我不认同这样的身份就可以了。但是我发现这根本就由不得我。”

贺长山露出一丝苦笑,那表情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好像这天底下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

“怎么由不得你?”贺辰郡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这亲弟弟整天正事不干,总是整一些幺蛾子,她对自己的这个弟弟,真的是非常的不满。

“你看!”贺长山唉声叹气的指了指不远处,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便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向着他们的方向赶了过来。

贺辰郡几个人正搞不清楚状况,便很快被一群年轻人给围在了中间,周围是一丝缝隙都没有。

瞬间淹没在人群之中的沈皇琦几个人,耳边顿时响起了嗡嗡的乱叫声,各种自我介绍此起彼伏的响起,贺长山瞬时间变成了一个榆木疙瘩一般,任由周围的吵杂的声音响起无动于衷。

将所有的邀请逐一推辞之后,贺长山才穿过人群,追向了自己姐姐那帮人离开的方向。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他寻着月光,来到了慕名山庄的后山之中。

这里一般没有人来,因为这里的气氛总是诡异和异常,而且会有一些乱流的波动突然出现在某一个角落,将人撕裂拉入空间碎流之中。

“你们怎么不等等我?”贺长山见到自己的姐姐,加快脚步追了过去,可是当他来到自己姐姐身旁时,却猛然发觉这位所谓的姐姐还有这些姐姐的朋友,竟然都是一群幻像。

贺长山全身痉挛,吓得向后退了数步,那幻像则在这个时候化作一团烟雾,消失的无影无踪。贺长山拍了拍胸口,幸亏那只是幻像如果那是真的敌人,那他恐怕瞬间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贺辰郡!”贺长山大吼了一声,他对这里的阴森恐怖毫无免疫力,本来就天性胆小的他,现在更是吓得挪不动步子。

“你就这么不尊重你的亲姐姐?”张继天缓缓的来到了贺长山的身边,此时张继天只是一个人,那孤单而落寞的身影,在月光下拉起一道修长的影子。

贺长山提心吊胆的心收了起来,拍了拍胸脯“叫她的名字也不算不尊重吧?”

张继天点了点头,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去,望着山脚下的风景,意味深长的问道“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进入哪一个阵营?”

“当然是少壮派,我明明也是少壮派的,可是今日来到这里,却莫名其妙的被分到了后起派。”

“而且我本来是可以不认的,可是你刚才也见到了,这种情况下好像有很多人都将我认作他们同一个阵营的了。”

“是啊。”张继天笑了一声,他刚才反驳那位老者的例子的确是举错了,但并不是老者所说的那个例子,而是他不应该拿他举例子,如果他拿贺长山来举例子,那这样的划分的确是用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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