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
孟一亲切的拉着身边的人,笑眯眯的说起来,“我就知道你早晚都要厉害的,我就知道!”
她又扫了眼周围那些同事,得意道:“哎,之前那些说别人坏话的,你们都看到了吗?嫉妒羡慕恨吗?”
连忆晨撇撇嘴,及时制止住孟一,“一一,不要这么说话。”
“切!”周围一片嘘声。
孟一并不服气,正要还嘴时,却见前方走来的男人,立刻垂下头,规规矩矩站好。
“匡总。”
连忆晨偏过头,匡穆朝穿着深色西装站在她的身边,语气微沉,“从今天开始,设计部归连忆晨统一管理,以后任何事情都由她来负责,你们要全力配合!”
“是,匡总!”大家异口同声。
听到他说任何事,连忆晨内心感动不已。这不但代表着匡穆朝对她的信任,更有他的全力支持。
“我们大家都很熟悉了,也不需要我说什么客套话,希望我们大家能够合作愉快!”
“愉快!愉快!”
孟一又拍巴掌又鼓掌,笑的不亦乐乎。周围人鄙视的撇她一眼,她这难道就不算拍老板马屁吗?
与外面众人沟通好以后,连忆晨偷偷溜进匡穆朝的办公室,笑嘻嘻站在他的面前。
“外面的安抚好了?”匡穆朝手里握着笔,嘴角噙着几抹笑。
“彻底摆平,”连忆晨眯着眼睛笑的模样很可爱,“那么匡总,你也被我安抚一下呗。”
“哦?”匡穆朝挑起眉。
“请你吃饭,”连忆晨黑眼珠转悠了下,笑道:“要吃什么你随便点,多少钱都行。”
匡穆朝欣然一笑,“一顿?”
“不。”连忆晨摆手,直言道:“我欠你这么大一个人情,一顿怎么行,至少早中晚三顿!”
“连忆晨!”匡穆朝声色俱厉,“你敢不敢再小气点?”
“唔!”
连忆晨双手捂着耳朵,怯弱道:“钱很难赚的嘛,我可是穷人!”
匡穆朝:“——”
半响,匡穆朝无语的笑了笑。
“连小姐,你还有事吗?”匡穆朝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问。
“怎么?”
“没事你也回去工作吧,你在这里影响我工作。”
连忆晨撇撇嘴,心中有一丝不快。她明明很安静的坐着,怎么就影响他工作呢?
不过她确实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确实应该回去了。只是在KMC呆习惯了,有些习惯已经养成。
“好吧,那我走了。”连忆晨拿着东西站起来,抬脚往外走。她走到门前又转过身,笑道:“匡总,那我真走了?”
匡穆朝丢开手里的笔,起身朝她走来,“你也可以留下,但我不发你工资。”
刻薄!
连忆晨拉开门,匡穆朝将她送至门外,“什么时候请吃饭?”
“随时都可以。”
“好。”
匡穆朝帮她按了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刻,缓缓出声:“等我电话。”
连忆晨笑着点点头,眼见他那张俊逸的脸庞消失在电梯门后。
离开KMC大厦,连忆晨开车回到云深。如今她有了自己的设计团队,但还不能对外公开。她跟匡穆朝的合作,需要秘密进行。
银行那边的贷款还没消息,裴厉渊坐在转椅里低头沉思。这两天股票依旧大跌,如果继续如此,那他只能接受御兆锡的钱。
“裴总,有位御小姐想要见您?”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来,裴厉渊眼角一沉,“御小姐?”
几分钟后,御筝神色匆匆而来,“厉渊,你没事吧?”
裴厉渊不自觉蹙起眉,“筝筝,你怎么来这里找我?”
“我找不到你。”御筝咬着唇,委屈道:“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这几天打电话找他的都没好事,裴厉渊索性一个电话都不接,倒是忽略了御筝。
“找我有事?”
“我看到新闻,知道云深出事了,”她深吸口气,看到裴厉渊憔悴的脸庞,心疼道:“我担心你。”
“我没事,”裴厉渊扫了她眼,语气并不好,“还不是你哥哥闹的。”
“我哥哥?”御筝皱眉,“你是说云深出事跟我哥哥有关?”
“你不知道?”
御筝茫然的摇头,眼中一片清亮。裴厉渊不禁叹了口气,她是不会说谎话的。
“御筝。”
裴厉渊掌心落在她的肩头,轻问:“你是相信你哥哥,还是相信我?”
“我——”御筝瞪大眼睛,厉渊为什么会如此问?哥哥和他,在他心里一样重要。
连忆晨回到公司,直接乘坐电梯上来。她提着包往办公室方向走,经过隔壁时看到禁闭的大门,随口问了句,“裴总有客人?”
“是的。”秘书如实回答。
连忆晨挑了挑眉,并没多问,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工作。
办公桌前,御筝紧张的望着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厉渊?”
裴厉渊抬起头,表情很平静,并没继续逼问,“你赶快回去吧,我要工作了。”
“厉渊,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御筝拉住他的手,语气很小心。
伸手在她脸颊拍了拍,裴厉渊并没生气,“没有,我只是很忙,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没时间陪你。”
听他这么说,御筝安心不少。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这种时候,她不应该继续无理取闹。
“那我先走了,”御筝望向他的眼神充满不舍,裴厉渊一笑,道:“下周我们去做巧克力。”
“好!”原本沉闷御筝,因为他的承诺瞬间变的快乐。
“我送你出去!”裴厉渊犹豫了下,牵着她的手,动作迅速的将她送至电梯前。
等到御筝乘坐的电梯下行,裴厉渊才单手插兜往回走。刚走到门前,欧新月一脸怒火的瞪着他,“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裴厉渊沉下脸,一把扣住她的胳膊,把她推进办公室。
“欧新月,你发什么疯?”
裴厉渊脸色阴霾,面前的人忽然上前,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将唇抵在他的唇上。
似乎没有想到她敢如此大胆,裴厉渊怔了怔,然后狠狠推开她,“你够了吧!”
欧新月红着眼睛,吼道:“裴厉渊,你又有了别的女人?”
她来晚一步,只能看到裴厉渊身边女人的背影。想起他衣柜里挂着的那件蓝色风衣,她心底的怒火更加高涨。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那件风衣应该不是连忆晨送他的!
轻轻伸手抚平被她弄皱的衬衫,裴厉渊薄唇一勾,语气淡漠,“只要我想,随时都会有新的女人在我身边。”
“你无耻!”欧新月瞪着他那副优雅的模样,气的全身发抖。
一把扼住她的下巴,裴厉渊低下头,阴沉的眸子落在她的眼底,染着寒意,“你没资格骂我,因为你跟我一样。”
欧新月狠狠咬着唇,眼前一片水雾,“厉渊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手指想要攀上男人的胸膛,但被他一手推开,“出去。”
低头擦掉眼泪,欧新月讨好的笑了笑,“今晚我去你家等你。”
“不许!”裴厉渊眼角的厉色闪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去我家。”
欧新月心口一阵紧缩,在他愤怒的目光中不敢反驳。她才刚擦掉的眼泪重新又蓄满眼眶,委委屈屈的跑走。
办公室的大门被甩上,裴厉渊面无表情回到转椅里,继续刚才未完的工作。
一个多小时噪音不断,连忆晨终于放下笔,烦躁的走到隔壁,“你们在做什么?”
正在负责装修的助理看到她,立刻往前解释,“连总,我们正在为御少装修办公室。”
“御兆锡?”
连忆晨愕然,助理忙点头,并不敢像她这样直呼那个男人的姓名。
这间原来是个小型会议室,如今要变成那个男人的办公室,连忆晨不禁沉了沉脸。真不要脸!
“王助,你看主色选白还是黑?”工人过来询问,助理蹙眉站在原地。
连忆晨往前凑了眼,眼底顿生笑意,“黑色好,低调沉稳。”
闻言,助理茅塞顿开,“对,用黑色。”连总学习设计出身,听她的肯定没错。
工人们拿起黑色地毯,开始铺装。连忆晨唇间划过一丝坏笑,转身回去。
哼!她就是要给他来个黑白颠倒!
整个上午,金曼都坐在办公室算数据,等她拿着结果来见连忆晨时,人家早已等候多时。
“怎么样?”
金曼拉开椅子坐下,将资料夹推到她的面前。连忆晨伸手翻开,最后的计算结果令她惊讶,“这么多钱?”
“对!”金曼端起她的杯子喝了口水,如实道:“竞标那块地的钱,还有挽救股市的钱,加在一起只多不少。”
连忆晨盯着那一长串的0只感觉头疼,银行不肯贷款,能够一次拿出这么大笔的集团,放眼整个安城,也就只有御氏。
“晨晨,”金曼双手托腮坐在她的对面,打趣道:“与其求银行不如求御少啊,你如果肯去求——”
啪!
连忆晨抬手朝她打过去,金曼立刻闭上嘴,“好嘛,人家就是开玩笑。”
这话虽然不靠谱,但方向对。云深现在没有别的路走,集团需要钱那就意味着她也需要钱。
深吸口气,连忆晨上半身靠在转椅里,眼底透着几许无奈。
傍晚吃过晚饭,御筝一直坐在沙发里闷闷不乐。御兆锡带着御雍玩了一会儿,见她还是不开心,“怎么了?”
御筝撅着嘴,口气很冲,“我听说云深集团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
她的口气并不想疑问,御兆锡黑眸沉了沉,“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都不重要,”御筝双手紧握抵在身前,“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跟你有关?”
御兆锡好看的剑眉紧蹙,望着妹妹激动的情绪,安抚道:“哥哥不是跟你说过,公司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我并不是操心公司的事情,”御筝开口反驳,“我只是关心云深。”
“关心云深?”御兆锡敛下眉,“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么关心云深的?”
御筝眼神有些心虚的躲闪,“我是为了大嫂。”
很少见到御筝摆出这幅义愤填膺的表情,御兆锡叹了口气,掌心在她头顶轻抚,“筝筝,你不懂。”
御筝气不过转身跑上楼。哥哥总是说她不懂,可她已经长大了,很多事她早就懂了。
这些年,他们兄妹极少发生口角。往常也都是因为御筝撒娇任性,御兆锡并不跟她计较。
如今晚这般受到御筝的质问怀疑,还是第一次。御兆锡抿唇拿起车钥匙,开车离开御苑。
心情阴郁,他开车下山,去往酒吧的路上,忽然又将车子调转了方向。
没意思。
御兆锡双手握着方向盘,隽黑眼眸落向前方笔直的公路,车速很快。
白色悍马行驶在车道中,车里的男人薄唇紧抿,车身在下一个路口时,灵活转弯,开往云深集团大楼。
加班验算完一组数据,连忆晨看了眼表,已经快要九点。都是因为隔壁装修噪音影响她的工作效率,才会这么晚才完成。
关掉电脑,连忆晨拿着包往外走。她站在电梯前,等到电梯门打开后并没走进去。最近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很大,没时间运动,她决定走楼梯下来。
虽说楼层有些高,但她忽然很想挑战一下。连忆晨顺着安全通道下楼,心想她可以先走,走到累的时候再乘电梯。
保安巡逻从另外出口进来,整层楼都没了人,尤其见到连忆晨的办公室里黑了灯,保安拿着对讲机,汇报道:“组长,连总已经离开,可以关电梯,锁安全通道了。”
几分钟后,大楼的几部电梯都停止,每层的安全通道大门也上了锁。
一口气下了二十多层,连忆晨已经全身出汗。她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大概用了十几分钟。速度还不错,耐力也行。
不过她今晚穿的高跟鞋,实在不能再走,还有十二层,连忆晨决定搭乘电梯。
她走到通道门前,伸手拉门,却被一股大力限制住。她又用双手去拽,依旧打不开门。
不是吧!
连忆晨心里有些慌,她急忙往下走了一层,却发现安全通道的门还是打不开。
坏了,这是锁门了吗?
连忆晨透过玻璃看出去,走廊里只有微弱的灯光,根本不见人。
“来人!”
连忆晨拍打着门板,很快发现自己是做无用功。保安们应该是巡查完以后锁的门,这是云深集团的规定。
她掏出手机,无服务的提示明显。靠!怎么这信号也跟她开玩笑。
不久,连忆晨脱掉脚上的鞋子,赤足往楼下走。没办法,她只能走下去,看看下面出口锁了吗?
深一脚浅一脚迈下楼梯,连忆晨欲哭无泪。早知道今天会遇见这种事,她应该穿平底鞋的。
二十多分钟后,连忆晨终于走到一楼。此时她两条腿肌肉僵硬的一个劲发抖发酸。她走到出口推了推门,满怀的希望彻底落空。
嗷呜,真是太倒霉了!她不过就是想运动一下,结果却把自己锁在这里,不能出去!
掏出手机,信号依旧没有。连忆晨深吸口气,转身在楼梯的台阶上坐下,“呜呜呜呜呜,谁来救救我!”
狭小的楼梯间,只有她的声音回荡。声控灯不久也灭掉,连忆晨靠着墙蜷缩在角落,悲催的揉着酸疼不已的脚丫。
看起来,今晚要挨饿了!
她滑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还好,明早六点保安就会过来开门,她忍忍就行了。
只是越这样想,越是感觉冷。深秋的安城,入夜后很凉。连忆晨裹紧身上的风衣,哆哆嗦嗦坐在楼梯口,忽然很心酸。
如果爸爸还好好的,如果云深还好好的,如果她还好好的,今天这样的夜晚,她应该正在做什么呢?
御兆锡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后,拿着车钥匙打算上楼,可他发现电梯都停了,楼梯口也上了锁。云深的保安措施还不错,他抿唇往回走,心想这不是白跑一趟吗?
停车位空空荡荡的,很容易看清。御兆锡走到一辆黑色轿车前,车里并没人。
他盯着这辆车发呆,公司前几天为连忆晨配备的这辆车子,她每天都会开走。可此时这车还在这里,难道连忆晨还在加班?
掏出手机把电话拨出去,可始终无法接通。御兆锡沉下脸,又把电话打去别处。
不久,有保安拿着电梯钥匙跑过来,“御少。”来到顶层,周围光线很黑,御兆锡打开连忆晨办公室的灯,并没她的人,“御少,连总早就下班离开了。”
御兆锡并没搭理保安的话,沉着脸又往前走,经过安全通道时,蓦然停住脚步。
“打开。”
保安迟疑了下,“御少,这里是安全通道。”
“打开。”
保安不敢再说,急忙用钥匙开锁。御兆锡推开门进去,顺着楼梯口往下看,一眼望不见底。
“所有安全通道的门都打开。”
御兆锡抬脚往楼下走,脚步很快。
保安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有命令,只能拿起对讲机把消息散播开。
楼梯间的台阶一层连着一层,似乎没有尽头。御兆锡目光如炬,每走一步神色便紧张一分。其实他也不能确定连忆晨会在这里,但某种感觉又令他不能忽略。
四十分钟后,当御兆锡满头大汗走到一楼时,那道靠着墙边已经睡着的人影,瞬间使他松了口气。
楼道里很冷,连忆晨迷迷糊糊睡着,好像听到有一阵脚步声靠近,可她的眼皮很重很重,根本无法睁开。
转瞬,发寒的身体被一片温暖包围。连忆晨舒服的勾了勾唇,不自觉想问。
是谁?
谁在抱着她?
------题外话------
扫了眼字数,名门已经将近八十万字了,写文这么多年来,这本书算是我写的最累的一本!幸好有你们的陪伴,我才能坚持到今天。很累的时候,我总是告诉自己,你们给我的爱,是我在写文这条路上,唯一的动力!我守着对你们的承诺,我们一直不离不弃!今天结婚纪念日,难道可以跟家人出去吃一顿饭,透透气。所以,今天不会虐御兽滴,你们懂哈,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