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月差点笑出来,她怎就忘了,上辈子还有这件闹得不可开交的戏码?
不过最后这两个姨娘谁都没胜利,毕竟这次梁姨娘不是原来那般受宠,花姨娘也不是那么重要,等那位来了后,她们都不会翻出浪了吧?
韩如月这般考虑着,却不知道有人也在算计着自己。
“娘,你把账本给二姐姐送去,她当真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满月好奇地询问着,距离花姨娘将梁姨娘的把柄送到韩如月的手上,已经眼看着将近两个月,韩如月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着实不对。
花姨娘揪着手绢,眼睛又红又肿,像两个核桃,“二小姐是不想参合到这场纷争里来,满月,看来你之前的谋算全都失败了。不如我们将二小姐先放一放,还是好好应付梁姨娘。这人当真可恶,竟在府里散播我的谣言,这还让我如何见人!”
韩满月被花姨娘哭得头疼,劝道:“娘,你别哭了,哭也不能解决问题,不如还是先想想办法。”
“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的!我看不如就去找梁姨娘理论理论,她凭什么这般对我!”
花姨娘越说越心动,竟是想要起身往外走。还好被韩满月拦住,“娘,你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冲出去,还不是得让那些想看我们笑话的人得意?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万万不能着急!”
花姨娘失落地坐下,却明白女儿说的对,她这么多年都人过来,再忍忍又有什么不能忍的。
另一边,梁姨娘得意地拍拍韩新月的手,“还是新月厉害,简单两句话,就让花姨娘跌了一个大跟头。”
韩新月嗤笑一声,“就那种上不来台面的女人,也只有你会头疼。”
梁姨娘也是姨娘,韩新月骂花姨娘,也差不多骂了她。
梁姨娘脸上的笑容僵住,很快又恢复正常,欣慰地看着女儿。
她的女儿就是厉害,计谋还多,若当真嫁出去,自己一定会变弱不少。
一想到女儿的婚姻,梁姨娘心中都在滴血。
那可恶的柳氏,不愿意让梁之尧娶韩新月做正妻,竟是将娘家侄女当作妾娶进门来,就为了各应女儿。
难道她就不知道让儿子在娶妻之前,先和一个妾有了孩子是奇耻大辱?
就不怕她的儿子沦落成京城的笑柄?
梁姨娘不怕对方和她斗,就怕对方连脸都不要,撕破脸的各应人。
梁姨娘频频喘着粗气,搂住女儿的肩膀,委屈地哭起来:“我的新月,命怎就这么苦,摊上柳氏那种婆婆,以后没准怎么欺负你呢!”
“你说谁命苦?说话可注意点,我才不会被柳氏那个老女人玩弄在手中!”
韩新月气呼呼地甩开梁姨娘的胳膊,眼睛里透露着狠戾,“柳氏以为她能控制住她的儿子?做梦吧!梁之尧喜欢的人是我,只要我动动手指头,他马上像狗一样的听话!”
“更何况爹现在是从三品,梁之尧只要还想科举,就有的是地方要仰仗爹爹。”
梁姨娘虽然不喜欢女儿的语气,可也明白女儿说的都在理。
“还是新月想的明白,你有这等气魄,娘也就放心了。”
韩新月狠狠地眯起双眼,现在,她只想将韩如月处理掉,让她不能再来恶心自己!
韩如月打了个喷嚏。
玉兰马上紧张地拿着外衣要给她披上,“二小姐,奴婢说晚上冷,你非但不信,看看,您都打喷嚏了。”
韩如月好笑地推开她的手,“这都是夏天,晚上怎会冷,你还是把这些外衫都收起来吧。”
玉兰讨好地笑着:“奴婢把奴婢爹送来的漂亮衣服都摆出来好不好?二小姐也出了孝期,那些衣服都能穿了。”
韩如月一愣。
日子竟是过得这般快,娘亲的孝期竟是快过去了。
原本她是想守够三年的,可爹爹说当今皇帝不喜欢着装素淡,连带着,守孝都被缩短为一年。
若说重生以来最韩如月最失落地,便是没能看到娘亲。
这么多年,她都快忘记她的长相。
韩如月垂下视线,眸中里充斥着痛苦与悲伤。
娘亲,你若还活着,也希望女儿能过得很好,能得到幸福吧?
你曾经和女儿说过,最遗憾的,便是不能看着我上花轿,做最美的新娘子。
娘亲,是不是你看到我过得不好,又为我准备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韩如月无声询问着,可再也没人回答,没人能拉着她的手,温柔地叫她如月……
悲伤充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玉兰一看小姐的态度,马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变得自责不已。
她刚想找个话题将这件事插过去,韩如月先开了口:“拿出来吧。”
她望向窗外,看着那一朵朵争相斗艳的花蕊。
记得娘亲最喜欢看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想必,看到她这幅老气的装扮,她一定会心疼吧。
她最不希望看到娘亲心疼了。
这一辈子,她会好好的。
韩宥并没跟着捷报一起回来,他托人给韩老爷带信,提出想到受灾的乡镇看看,有九王爷的部队,一定万无一失。
韩老爷对儿子的追求是支持的,在信里叮嘱了他一番,又给九王爷修书一封,请他照顾儿子。
没过几天,他们平安归来。
韩宥晒黑了,笑得时候,显得一口牙特别白。
韩如月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来,没有像众人那般围着韩宥打探,而是站在一旁看着韩宥笑。
“二妹妹,你躲得那般远做什么,怎么都不来为宥哥儿祝福?”
韩新月捂着唇笑得不怀好意,看似简单的语调,其实话里话外的破坏着韩如月和韩宥的感情。
韩如月自然能听出她话里暗藏的恶意,歪着头,露出一个很可爱的表情:“我要等你们都散开后,再给宥哥儿送去我独特的恭喜。”
韩宥抢在韩新月开口前,率先说道:“二姐姐已经和我说过了。”
“说过了?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韩新月抓到话中的不对劲,眼睛一眯,打探的视线在那两人之间看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