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卿愣神的功夫,十二已经将阿兰带走了。
阿兰一路上战战兢兢,心里有着大大的疑惑,不明白督军抓自己去干吗?难道李大头家里能攀上督军这么厉害的人物?
她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然而——
“你和许橙认识多久了?”
“???”
阿兰脸上写满了黑人问号,如实回道:“三天。”
许橙来她们春晖班就呆了三天人就不见了,她心里是很担心她的,一个女孩能去哪啊?和她一样在广宁城无依无靠的,该不会是因为长得漂亮被……
许橙长得漂亮是她们戏班上下都公认的,当时苏老板带她回来时,大家还以为她是苏老板看上的女人,一个个都惊诧不已。
太阳真是打西边升起来了!
苏老板拒绝了那么多妙龄美女后竟然带了一个美女回来?
一个个都对许橙好奇得要命,都想知道她是如何俘获苏老板的心。
许橙对大家的误解表示很无奈,急忙澄清,“嗐!误会!纯属误会!你们苏老板那可是……真正的人间绝色!不光戏好,相貌气质各方面都是一绝!岂是我这等凡夫俗女配得上的?其实我……不小心误伤了你们苏老板,是来还债的。”
她先是将苏佑卿捧得高高的,然后自嘲自己配不上,态度诚恳的承认错误,立马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对于春晖班的所有成员来说,苏老板可不就是谪仙,人间绝色吗?
就连苏佑卿本人都对这波彩虹屁挺满意,更加笃定的认定许橙是故意碰瓷自己,就为了混入戏班接近自己,说白了还是暗恋自己,不过是手段更加高明点。
哼!以为他瞧不出她那点小把戏吗?
看在她长得还算顺眼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留下她好了。
结果,一天、两天、三天过去……
许橙压根没有找过任何理由来他面前晃荡,更加热衷于呆在厨房和阿兰研究厨艺,或者和戏班的其他人聊八卦,完全忘了苏佑卿的存在。
苏佑卿觉得很挫败。
而春晖班的其他人则完全相信了许橙不是冲他们班主来的,因为她的乐趣完全在美食和八卦上面,不管是这广宁城内谁的八卦,她都爱听,跟听故事似的津津有味。
春晖班这几年发展愈发壮大,每晚都座上爆满,还经常被一些有钱的权贵请到府上,去的地方多了,见的人多了,听来的八卦自然也就多。
可以说,许橙在春晖班短短三天内掌握的信息比在督军府内一个月还要多,
收获满满啊!
十二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说实话!”
他音量陡然提高了几度,面露凶光。
阿兰肩膀抖了抖,“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啊!为什么眼前的官爷就是不相信自己?
之后,十二又问了几个问题,阿兰一一回答,跟他调查到的一模一样。
同时,派去春晖班查她行李的人也查不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查不到可疑的地方。
……
督军府。
书房内。
裴西宴听着陈副官、十一、十二等人分别查到的消息,眉宇间一片凛然,没有破绽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个完美无缺的谎言;要么大家说的都是真话,是他搞错了。
“继续派人盯着春晖班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告诉我。”
“属下明白。”
陈副官点头应下,而后又补充道:“督军,春晖班的死对头就是杜家班,这两家斗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春晖班的苏老板就是压他们一头,说起来咱们府上的芸姨太就是出自杜家班。”
裴西宴挑眉看向他,“继续说。”
陈副官继续说:“咱们可以借此抬抬杜家班。”
春晖班的苏老板是广宁城乃至南州三省的“大明星”,不管他和许橙是否有什么关系,又或者他有什么隐藏的身份,试试就知道了。
人在被逼入困境时,多多少少会暴露出和平时不一样的一面。
裴西宴淡淡的说了声“好”,春晖班这几年在广宁城确实风头无限,和城内的各大世家也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正好借此机会试一试。
……
门外忽的传来丫鬟的声音,“督军,孟医生让我来告诉您,许小姐她醒了。”
裴西宴倏地起身去了许橙所在的房间。
许橙确实醒了,但她宁愿自己没醒。
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又回到督军府让她更加扎心的?
清醒后,她慢慢想起了之前狗督军对她做的事情,先是绑架她,然后又把她吊到桅杆上,她之所以发烧也是因为他将自己绑在桅杆上又是吹风又是淋雨。
太可恶了!
许橙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头刚抬起来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嘴巴也干得像是要裂开了,她无力的倒下,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胃,好饿啊!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她这是饿了几顿了?
天杀的狗男人!
裴西宴推门进来便对上了许橙凶巴巴的目光,他脸色蓦地冷了几分,声音凉薄,“想逃走,那是不可能的。”
许橙望天翻了个白眼,“就算是关押犯人,也得给人吃饱吧!从你抓我到现在,连口水都没给我喝过,堂堂督军就是这样虐待女人的?”
裴西宴有一瞬间的愣住,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找他要吃的?
他什么时候没给她喝水了?
她发烧的时候丫鬟喂她喝水她自己不肯喝……
裴西宴目不转睛的盯了她片刻,声音阴测测的,“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许橙眼里写满了无辜,“我在你的地盘上能耍什么花招?裴督军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裴西宴讥诮的弯唇,对她的警惕没有减弱。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一派纯真善良,实际上鬼心思比谁都多,
许橙明白他是想到了那晚,可能在他裴西宴的人生生涯中,还是头一次被女人绑在椅子上吧!所以他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践踏,才丧心病狂的报复自己。
心胸狭隘的小气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