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干净了,应该说这屋子的人都不脏,唯独……宋晚书一个人,此时好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的跪坐在地上,眼神迷离,奄奄一息。
她手上沾着慕容遇的血,嘴角被抽的有些撕裂,血迹蔓延出来。
最严重的,莫过于耳朵上,此时流出来的血迹了。
她很痛,真的很痛,一点表情都不感觉,耳朵里面像是被灌了水,甚至已经开始有些听不清了。
不会,是要聋了吧。
苏莲殇伸手仔细的摸了摸自己涂了单蔻的指甲。
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宋晚书,你现在可是知错了?
说吧,是怎么勾引的侯爷?”
宋晚书从那隔着‘汪洋万里’的感觉里,断断续续的分辨出了苏莲殇问题。
她十分不屑的笑了笑,有几分疯魔。
“笑话,我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夫人你打了便……咳咳……”血丝沿着嘴角滑下去,她好像一个被人戳了好几个洞的破布娃娃,一碰,便是血流不止了。
“咳咳……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在乎,不过,你今日在这里想冤枉我,屈打成招,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宋晚书,自认为不需要骨气的活着。
可是……咳咳,我爹还需要脸面活着。”
从穿越过来到这里,她就好像升级打怪一样,而那怪物都叫做‘婆婆’,苏莲殇虽然是个待定的,但也算半个吧,凡是她遇见的婆婆,就特么没一个好东西。
慕容家的媳妇,都是怪物。
“阿欠――!”
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南,如今春桃漫布,格外美丽,小桥流水阴雨绵绵,玉生烟在桌子上抱着一块木头刻出了奇形怪状的东西。
就在她想举起来给慕容言看的时候,控制不住的连打了两个喷嚏。
她委屈的撅起嘴,肯定得抱怨道,“一定的,一定的是有人说我坏话了,要不然我不可能打喷嚏的。”
慕容言宠溺的一笑,“你就是心思多,谁没事说你坏话。”
玉生烟不以为意,忽然间神秘兮兮的抱着木头跑到慕容言的身边,“喂!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啊,说不定就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还有你儿子在骂我呢。”
这地方风景好,温度适宜,屋子里的窗子都打开,着,有花瓣随风飞进来,流水声叮叮当当的响。
这两个人虽然已经有了慕容遇那么大的儿子,看起来却像三十不到二十来岁的人。
青涩的外表深沉老敛的目光。
慕容言伸手摸了摸玉生烟的秀发,“你丫,就在那里胡说,她们在那边事情多着呢,怎么可能想起你,好了,快继续玩去吧。”
“喂慕容言,老娘都已经快四十了?
你能不能在说话的时候尊重一下我的年纪?!
我不管,你儿子在骂我呢,我要去京城揍他。”
说到这慕容言在不知道她的心思那就奇怪了。
“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我们决定在一起,决定将那臭小子给爹抚养来换取我脱身的时候。
就不可以进京城了。”
玉生烟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偷偷回去,又没人知道,咱们现在……”
“偷偷回去就是违背了约定,不好。”
“慕容言,你这人怎么这么刻板啊?!我现在就要回去,你不要拦着我。”
说风就是雨。
慕容言看着跑出去的人紧忙站起身跟了上去。
……
这边里,可就没那么诗情画意美妙绝伦了,明明是精美的房间里,却因为阴气森森的一会儿人,破坏了这其中的好气氛。
苏莲殇听到宋晚书说她爹,捂着嘴笑了笑。
“你爹的脸面?你爹要是要脸的人怎么可能允许你二嫁!~怎么可能让你女扮男装抛头露面,和男么多男子交往。
他的脸早就丢了。”
宋晚书不悦的扯了扯嘴角,星眸忽然间暗淡下来,像是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就阴云密布一样。
仔细看去,你会发现,十分恐怖。
“苏莲殇,你说话最好带点良心,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瞎比比,胸大无脑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
空有姿色却什么都不懂,整天就知道依附着男人生活,你认为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有意思了吗?
还不是穿着好,吃着好,然后在床|上各种献活的高级荡妇。
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你还不自知,任别的女人去分享你的男人。
多么可悲又不自知的花瓶啊。”
骂她打她都没关系,可事情一旦牵扯到她爹,宋晚书分分钟能化身成野兽。
几句话就能将人弄崩溃。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要想人前显贵,必须人后受罪。
苏莲殇算是彻底印证了这句话,古代女子虽然可以接收丈夫三妻四妾,但说白了。
谁还不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接收是接受了,但每天后院不是暗刀子,软剑四处乱飞呢。
谁笑话谁都是在笑话自己。
宋晚书的这些话算是真的插在了苏莲殇的心尖上了。
外人是很羡慕她这么老了,慕容律还很宠爱她。
但老了以后在漂亮的女人也是比不上外面那些年轻的人了。
“宋晚书,今天你是真的自寻死路,来人啊,给我狠狠地打,使劲的打,随便打!打死拉倒!”
苏莲殇激动的拍案而起,柳眉竖起怒发冲冠,浑身颤抖的像是被扔进油锅里面的鱼一样。
宋晚书嘲讽的笑笑,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凌辱殴打。
诶……听了这么久苏莲殇也算是说了一句大实话了,她的确是在自寻死路了。
不过没关系,不这样怎么能爽呢!
他就差跪在地上喊一句让暴风雨来的更猛些吧!
房顶上一处被移开的瓦片后面,几个黑衣人人看到宋晚书骂人听的算是大快人心了。
他们趴在那里,身后戏剧性的有几把刀架在脖子上。
一个黑衣人皱着眉对着后面的慕容浅的隐卫说道,“一、二、三……倒……”
话落,慕容浅的隐卫全部倒下。里面,在那些婆子刚要对宋晚书拳打脚踢的时候,黑衣人捅破了房顶,从上面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