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是真的不知道欧阳南在说什么,梅恩压根就没跟她提过这些,只说过优娜的性格阴晴不定,喜欢捉弄她、为难她……
却从未说过优娜是个变态!
16岁就知道故意找小混混去家里强B梅恩,梅恩究竟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恨她?
难怪梅恩恨不得让优娜去死……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自己的这层关系,梅恩也会想方设法的杀了优娜。
想到这里,可馨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到底梅恩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她的每一个细微的情绪变化都没逃过欧阳南的眼睛,和他猜的差不多,梅恩并不是真的将可馨当做无话不说的好友,而是有所保留。
“要我帮你回忆吗?”
欧阳南将手中的证词拿起来给她看,上面是一个叫马特的男人的自述,从时间、地点、人物以及做了些什么事都说得清清楚楚。
可馨顿觉浑身透心凉,来之前信心百倍的她顿时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王律师嘱咐的那些事完全没有半分用处。
好几分钟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欧阳队长,这件陈年旧事和可馨以及高铄的案子有关吗?”
欧阳南神色淡然,“当然有关。这两桩案子说白了就是同一个案子,高铄要找的‘卿卿一笑’就是可馨案被烧死的死者。”
可馨故作淡定的勾了勾唇,“欧阳队长真会开玩笑!”
她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淡定,实际上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欧阳南再次拿出了一份资料递到可馨面前,冷静的欣赏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
可馨面色惨白,她的主治医生是沃克安排的,他拍着胸脯保证过对方十分靠谱,可再靠谱的医生也不能笃定人家一定不会出卖你。
她嘴唇开始发抖。
整个身体也开始抖……
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昨晚王律师特意嘱咐她,一旦问到这种揭露身份的问题就死咬着不知道,因光凭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她就是可馨。
警方已经查过她的DNA,查不出任何问题,如今也只能套话了。
欧阳南也不急,“那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可馨思索了一下才点头,“……知道。”
欧阳南,“现在身体还会有排斥感吗?比如肢体关节僵硬,关节柔韧度变差,眼睛干涩似有异物感?”
可馨有些莫名,她潜意识里觉得欧阳队长就是在故意套她的话,她斟酌了片刻,故意回答得模糊不清,“有时候有吧!毕竟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欧阳南:“对现在的身份还适应吗?”
“还……”可馨差点就习惯性说“还好”,说了一个字后立马意识到不对,警惕性的看了一眼欧阳南。
欧阳南眸光冷冽,拿起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认识她吗?”
可馨完全懵了,她就知道欧阳南肯定憋了什么大招,但眼前的这个中年女人究竟是谁她完全不认识。
当初她和梅恩定下这个计策后,只觉得天衣无缝,没人任何人可以拆穿她的身份,她除了日日模仿优娜的一些习惯和动作,便是掌握她的饮食喜好。
关于她小时候的故事梅恩也跟自己讲过一些,并不全面,这也导致了她这会格外被动。
她说“认识”也不好,说“不认识”也怕不对。
她不回答,欧阳南也不逼她。
只是静静的盯着她,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可馨忽然灵机一动,“我可以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是P国公民,你们无权像审犯人似的审问我。”
欧阳南唇角弯起一抹讥冷,“照片中的女人是从小照顾你长大的保姆,一年前账户上收到一笔巨额转账后就回老家了,你猜她跟我们说了什么。”
可馨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就垮了。
心中更是将梅恩狠狠的骂了一顿,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提前告诉她?她和优娜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愁和怨?她该不会从头到尾都在利用自己吧?
“欧阳队长,保姆照顾了我十几年,辞职回家给她一大笔钱也在情理之中吧?这些事我是真的不怎么记得了,自从做完手术后,我的记忆力就不怎么好了,忘了不少以前的事情……”
可馨明白,只要自己坚决不承认,他们就没办法给自己定罪。
她心中难免得意起来,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了几分底气。
欧阳南突然拿出一个透明袋装的白色瓶子,“那你还记得这个吗?”
可馨虽然不认识,但听梅恩提过,她们之所以能设计杀了高铄,这瓶药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她忽然间就四肢冰凉,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这瓶药是高铄“自杀”当天欧阳南从垃圾桶里找出来的。
他们查出来这瓶药是真正的优娜寄给高铄的抗抑郁症药物,高铄有次无意中在和“卿卿一笑”聊天的时候透露自己患有轻度抑郁症,本以为“卿卿一笑”会因此瞧不起他或者冷落她,却没想到她也有抑郁症,后来有次高铄的药吃完了,一时间买不到,优娜便将自己剩余的药寄给他了。
优娜是有家庭医生的,再加上她是千金小姐,想买什么药都都很容易,但高铄就不一样了,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患有抑郁症的事。
欧阳南就猜到了她不知道,一字一句,声音森凉,“这瓶药是优娜寄给高铄的抗抑郁症药物,但我们却从里面检测出了N-二甲基亚硝铵的残留物,而高铄真正的死因就是吃了这里面的药死的,所以是你杀了高铄。”
可馨彻底傻了,当初优娜寄给高铄的药是真的抗抑郁症药物,而高铄之所以被毒杀是因为她和梅恩设计买通了高铄身边的助理,让他把毒药放进了所剩无几的药瓶里。
等他中毒身亡后,再伪造成他自杀的假象。
明明是完美无缺的局,却……
“我没有!我没有……杀高铄。”
“如今已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