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一进到客厅,果然,所有人都在呢,看样子是要开批斗会啊。
不会是她吧?
怎么老妈没有提前通知她呢?
阮舒朝自家老妈看去,阮大太太给了女儿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阮舒收到信号,努力的回想,她好像没犯什么错吧。
“二丫头!”老太太叫道。
阮舒啊了一声立马立正站好:“奶奶!”
老太太把报纸拍在阮舒面前:“这怎么回事?”
阮舒扫了一眼,这是她报道的新闻,不过,这有什么错吗?
“这是报社让我去做的采访,有什么不对吗?”老板很满意她这篇报道的,而且,还让她做了连载。
老太太手啪的在桌上一拍:“你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入流的东西,季家是什么人家也容你这样乱写。”
季南瑞可是季家的四公子,人家又是出了名的金融家,却被她写成什么植物人,季家人看到了心里能好受,这不是咒人家儿子吗?
最关键,老爷子寿宴之后,阮家有意把阮语嫁进季家,而季家也有意和阮家结亲,前两天两个孩子见了一面,好像没什么不满意的,两家算是心照不宣了。
“我没有乱写,都是经过他们同意的。”阮舒为自己辩解。
“顶撞长辈,你这是哪里学来的规矩!”老太太瞪着阮舒。
阮舒推了推眼镜:“奶奶,我没有,这个报道我是征求了他们同意才写的,而且,发报之前也给他们看过了。”
“你去哪了,身上这都是什么味道。”阮老太太皱了皱眉:“一个女孩子下班不知道早点回家,就知道出去鬼混。”
阮大太太当然护着女儿,老太太看女儿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她这样说女儿,她这当妈的当然不乐意。
“妈,小舒已经工作了,同事聚会也是正常!”阮大太太心里气老太太对女儿刻薄,可偏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慈母多败儿,二丫头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你这做母亲的也有责任,季家三公子有意和我们家议亲,这种报道不是伤和气,这工作马上辞掉!”老太太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向阮舒。
阮大太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阮家要和季家结姻亲的事她也知道,但阮家年龄当好的有两个,为什么就是二房的阮语。
阮二太太笑了笑:“小舒啊,不是二婶说你,女孩子呀,还是要找体面一点的工作,这当记者风吹日晒的,确实不适合女孩子做,老太太也是心疼你。”
阮舒哦了一声:“谢谢奶奶,我还挺喜欢我的这个工作。”
阮老太太气的倒卯:“你是要气死我,我阮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妈,记者也是体面的工作,不偷不抢的,怎么就不好了。”阮大太太看不惯阮二太太得意。
虽然她也不喜欢女儿的这份工作,但人前还是要维护女儿的。
阮语是在某方面比阮舒优秀了些,可她也有个优秀儿子,阮家以后还不是要靠她儿子撑着。
而且,阮家的这几个孩子,她女儿生的最好。
当然,这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对老太太说的。
“抛头露面的,哪里体面了,女孩子还是要端庄矜持一点!”
阮大太太怒了,她女儿怎么不端庄矜持了,正要呛声,一道声音从门口传进来:“今天家里怎么这么热闹。”
说话的人正是阮家最得宠的女孩,阮语,也是老太太眼中端庄矜持的典范,长发及肩,黑色刚过膝的裙子,上面是同色的西装,里面搭了件白色的衬衫。
一身职业装,干净利落,年轻的容颜是黑色怎么都压不住靓丽,反倒让她有种禁欲美。
“今天怎么这么晚,累坏了吧,刘妈,快去把炖好的燕窝给大小姐端来。”老太太眉眼间都是笑意。
同样是晚归,在老太太眼里,阮舒就是出去鬼混,而阮语就是加班累坏了,还准备宵夜,这心偏的没了边了。
可是在这个家里,除了老爷子,谁敢逆老太太的话。
就算是老爷子,这些内宅家事也是不管的,所以,在阮家,老太太的话就是圣旨。
阮语笑了笑:“确实有些累了,时间也不早了,奶奶,让大家都早些休息吧,我陪你说会儿话。”
老太太最喜欢阮语,当然不会让她没面子,当即发话让大家都散了。
开了一半的批斗会,还有勒令阮舒辞职的事也不了了之。
阮舒悄悄给阮语投了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像个鹌鹑一样的跟在阮大太太身后走了。
阮二太太略显轻蔑的看了阮舒一眼,然后转过头对老太太道:“你们祖孙俩也别聊太晚了,老太太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我知道了妈,你先上去吧!”阮语笑着让母亲离开。
老太太喜欢阮语,自然她做什么都对,三两句话哄得老太太开开心心的,阮舒的事也不追究了。
“你这丫头呀,奶奶怎么说你好,二丫头要是有你一半我就放心了。”老太太说完,在阮语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阮舒晚上吃了火锅,口渴的不得了,其实一回家她就想喝水,可一回来就被批斗了,吓的也忘了,洗完澡就越发口渴,便下楼倒水喝。
回房间的时候发现阮语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实,要顺手帮她关的时候发现里面灯还亮着,阮语应该还没睡。
阮舒试着敲门,果然,里面很快回应:“进来。”
饶是天天见面,阮语见到阮舒的时候也愣了下,她这个妹妹长得确实漂亮,老太太不喜欢她,其实大多源自她的美貌。
阮舒看到阮语愣神,一下忘记了,自己没戴眼镜,可现在转身回去也不太好,毕竟是她先进来的。
“刚才的事谢谢你。”阮舒捏着杯子,站在那里。
并不敢站的太靠近了,生怕打扰她,阮语从小到大的学霸,从学会说话不久就手不离书。
在一个诗书传家的书香之家,阮语这样的是符合标准,而她这样读书平平的,在一般家里或许能被称赞一句,可放在阮家,她是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