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厨房还是餐厅还是客厅,西泽尔的城堡那么大,哪里都有三三两两的佣人在守着。
她走到桌边,抬手,毫不犹豫的将桌布掀起,轻而易举的将那一桌的三份早餐全都掀到了地上。
巨大的声音,都是瓷器和玻璃落在地上的声响,地上顿时一片狼藉,甚至还飘着粥的香气。
她转身看着跟上来的安沫,眼神挑衅,“安沫,别在我面前挑衅我。”
眉目冷艳,连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是冷冽的。
餐厅里所有的佣人都惊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面面相觑,看着正在发脾气的二小姐。
谁不知道教父很宠这位二小姐,但是他们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安沫带回来,哪个女热会容忍自己的情敌在自己的眼皮下面?这不要是明摆着想让她生气吗?
看不出来啊,神慕小姐一向气质教养都很好,这么大动脾气的掀桌子,还是第一次。
谁都不敢说话,甚至没人敢动手去收拾桌子。
“发生什么事了?”低沉冷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西泽尔走了过来,停在神慕的身边,看着她脚下的一片狼藉,“谁惹你这么生气?”
神慕抬头,眼神冷冷的,“除了你带回来的女人,这里还会有人惹我生气吗?”
说着,她就要走,西泽尔拉着她的手臂,很不容易的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怀抱, 他在她的耳边哄慰着,“她哪里惹你生气了?”
安沫这时候走了过来,“对不起教父,我没想到准备早餐也会惹神慕小姐生气,真的很抱歉。”
说着,就抬脚去找扫帚,打扫屋子。
“够了,”西泽尔拧眉,制止她的动作,“我家有佣人,”一边舒泽,又吩咐两边的佣人,“马上收拾好,去厨房马上给我把早餐准备好。”
“你不准备赶她走吗?”她仰着脸看他,脸色仍旧是冷的。
西泽尔仍旧拧眉,声音低低的,“神慕,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赶她走……”
安沫咬咬唇,也走过来跟她解释,“神慕小姐,我爷爷的仇家正在派人追捕我,所以我暂时只能躲在这里,我答应,等这件事情的风波已过去,我马上就离开……”
“不必了,”神慕的神色都是冷漠的,她用力挣开他的怀抱,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感情,声音也是平静无澜,她说,“西泽尔,我知道我们之间,永远是我对不起你,我原本以为你除了我不会再接受其他的女人,加上我又快死了,跟谁在一起都一样,所以我回来了,我跟你在一起。”
“但是,”她说得认真,漆黑色眼珠里没有一点别的杂质,“不要为了所谓的神情而勉强自己深情,也许只要我消失,你会发现,你其实并不是真的非我不可的。”
安沫怔在原地,看着宫神慕的模样,她为什么会有种这样的错觉,总觉得……她不大像是在演戏。
脑海中徒然浮现那句话,那只能说明你的演技没有我好。
演技吗?的确说好,每个字每句话都像是说真的。
“西泽尔,”她甚至笑了出来,“我给你时间,也给我机会。”
说完,就从他的身边擦了过去。
他也没有再挽留。
神慕离开了罗马,回到伦敦。
安沫站着笔直,看着落地窗的男人,他是黑手党教父,原本该是嚣张跋扈,无所不能的,但是此时却是一身的寥落,说不出的落寞。
她想了想,在他身后低低的道,“教父,只要拿到解药,你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所以现在,先忍着好吗?我知道你看着她离开很难过。”
似乎只要是她离开他,他就会很难过,哪怕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空气静默了很久,甚至安沫都以为他不准备开口说话,他忽然开口了,“她不想跟我在一起,我知道。”
那语气里的自嘲甚至都没有隐藏。
安沫咬着唇,“给她时间,她会知道你对她的好。”
给我时间,我也会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好,你爱宫神慕,我爱你,西泽尔,我们就比一比,是你先得到她的心,还是我先得到你的心。
时间吗?西泽尔看着窗外的风景,他们之间,从来就不缺时间,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吗?
“你什么时候问你爷爷要解药?”西泽尔收回情绪,冷冷的开口。
他就只惦记着这件事,安沫心里一阵苦涩,但还是很快打起精神开口,“西泽尔,你要让我爷爷相信……你爱我,这要看,你怎么做。”
她的声音低低的,很无奈的样子,“我想你也清楚,我爷爷不是那么好骗的人,他不会轻易相信的。”
“知道了。”西泽尔不耐烦的说道,墨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鸷。
他等不了多少的时间了,他要她立刻马上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神慕直接调了叶门的人过来接她,私人飞机也早就准备好了。
“二小姐,”站在她身边的保镖见她的身体徒然一晃,像是一不小心就会倒下去一样,他连忙的扶住她的手臂,“您怎么了?”
好端端的走着路,怎么一副要昏倒的样子?
“没事。”神慕稳住自己的身体,淡淡的道,“最近没休息好,有点累。”
她这么说,保镖也不敢多说什么,何况她看上去确实像是身体很不好很累的样子。
一上飞机,她就什么都不说的睡下了。
一直跟着她的保镖面面相觑,他们跟了二小姐不短的时间,很少看到她这个样子,说不出什么不对劲,但是就是觉得不对。
她回到叶门,韩离第一个来找她。
“最近身体怎么样?”韩离一脸严肃,紧紧的盯着她,“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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