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到快一点了,卫秋也不想再做饭,打电话叫了份外卖,又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我们围在桌前看了一会电视,我就走到外面走廊上看着远处,乌云还是在头顶压着,远远的天边倒露出了一抹蓝色,乌云之下远处的厂区也是冷冷清清的看不见几个人,这时卢燕喊了我一声,我因到屋里,看见电视的新闻里正在播放着慰问消防武警受伤的人员以及伤亡,当然,这亡就是我和卢燕。
镜头一转,就是我和卢燕所在的消防队,会议室里长长的桌子上放着我俩的照片,照片前是我们“生前”穿过的制服,桌子两侧是我们的战友正在默哀。卢燕眼眶?有些发红,镜头里周队长正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制服哽咽着说:“小燕,你们在哪?一路,走好。”
是的,在他们来说,我和卢燕是失踪人口,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种事,也只能当死亡而论,电视屏幕上写着,这两个英勇的消防员可能是落入了灾难现场的地下岩层里。
“那么多人,除了罹难的人,就数咱们‘死’的糊涂和丢人。”我坐在一边说着,卢燕回头看向我,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不断抹着脸上的眼泪点头说:“你这么说还真是这样,平日那么威风八面的,结果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掉岩缝里?其实我们当时应该再想个更壮烈的方式。”
我耸耸肩说可不是么,不过也来不及了,就这样吧。我漠然地说着,门外楼下传来叫喊声:“卫秋的外卖!”卫秋立即冲出房门对下面的人招了招手就跑下去了,不一会儿听那个外卖小哥抱怨说:“你们这真难找,刚才差点掉水坑里去。”然后卫秋就跟他道歉,接着就是电动车开走的声音,卫秋已经进门来了。
他把两个大塑料袋放在桌上,卢燕打开一看,是汉堡,暑条,可乐,鸡翅什么的就问他:“快餐?”卫秋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几个餐馆都不往这送,说是超出配送范围,只能点这个,你们凑和吃一口吧。”“有口吃的就行,又让你破费。”我说着拿过一个汉堡啃了一口。
“咱们三个分那么清楚干嘛。”卫秋说着也拿了个汉堡,卢燕一面吃一面吱吱地吸可乐,一点也看不出来难过的样子了。
下午五点,我们三个已经站在绿地广场的雕塑前,这个东西像一棵树苗,四周被什么乱七八糟的像丝带一样的东西围绕着,下面有个大理石的石碑,上面刻着呵护绿色,生命不息。
整个广场上也没什么人,有一两个遛狗的外就是有老头老太太在跳广场舞。我们三个往三个方向看着,不一会儿,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开到我们面前,车窗放下,吴总那张脸就从车窗里探了出来,对我们挥手说:“快上车,这不让停。”卫秋赶紧上前拉开车门,让我们先上去,他则坐到了副驾驶上,吴总立即发动车子绕过广场半圈往东开去。
“这两位是?”开了一会儿吴总问卫秋,他不认识我们,之前他看见的是两个不一样的面孔,卫秋忙对他说:“他们是我的朋友。”吴总看向后视镜冲我们点了点头说:“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吴子同。”我们也冲他笑了笑,卢燕说:“麻烦你稍带我们,对了,吴总应该认识的人多,有没有谁租房子的可不可以帮我们问问,我们暂时过去没有住处。”
吴子同一愣又向我们看来对卫秋开玩笑地说着:“她们俩不会是你拐带出来要私奔的吧?”说完哈哈笑着,“开玩笑,别生气啊,我这人就是爱开玩笑,我有认识房地产的朋友,完了我替你们问一问,对了,你们都是在哪工作的?怎么感觉是突然要离开似的,应该没做犯法的事吧,哈哈。”他想套我们的话,不能因为和卫秋有过一面之缘就要担风险。
我忙对他说:“我们是在这里打工的,打了半年的工,只管吃管住,一个月发两百块钱,说半年一结,这不,到了半年,老板卷钱跑了,后来我们找着他了,有个同事把他打了一顿,钱也没要上,一害怕就跑了,我们怕担责任,这才想着要离开的,还好,遇到卫秋了。”我说着曾在电视城看到过的一个法制节目里的内容。
吴子同听完气的一拍方向盘说:“这些该死的老板,打的好!这样吧,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到我公司来,我有一间分公司正好招人。”
我立即看看卢燕,她也看看我问道:“你们招什么样的人啊?我俩,能行吗?”
“嗯,招的人多,你俩会啥?”他问,这时卫秋也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也算我一个行不?”吴子同立即笑着说:“打他们老板那人是你吧?”卫秋不置可否,吴子同又笑起来说:“看你文邹邹的,应该不像,你们说说你们都善长什么我好安排。”
“我善长游泳。”卢燕说。吴子同想了想说:“游泳,我那倒没有这方面的项目,不过我有一哥们儿开了间游泳馆,你愿意去当救生员或者游泳教练吗?”“可以啊。”卢燕爽快地回答着。“那行,完了我联系我哥们儿。”
他又向我问过来,我看着窗外看向他说:“我耐力和体力还行。”“嗯,那正好,我公公司里就缺这样的人才,完了咱们下车细谈,小师哥,你呢,别说你长的好哦。”
卫秋笑了笑说:“我会些拳脚功夫。”吴子同这下有些意外和惊讶了,飞快地看了看他说:“真的?那可以来我的总公司呀,这太好了,一下来了三个人才,你们知道吗,当今社会,最缺的就是人才,今晚我请客,咱们得好好聊聊,我就很爱惜人才。”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车已经开上了高速公路。
七点过一刻,我们到了邻市,这里高楼林立,夕阳下整个城市都更显得妩媚起来,处处霓虹闪烁,灯红酒绿,路边一间紧挨着的一间的小店飘出当下的流行音乐,男男女女打扮入时地擦肩而过,我们四下看着,吴子同把车停进了一个商厦的地下车库后,带着我们往上走一面打电话:“老林,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