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在上海时,我就欠你一件事情,就是向你求婚,可是后來,你离开了,我很后悔,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很怕会就此失去你,因为我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放映厅的大门被轻轻打开,沈胖子等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后排的阴影中,屏气凝神的看着林笑棠和董嘉怡两人的表现,何又菁则是满眼兴奋的小星星,不住的埋怨大头,“看看人家林小七,不行,你得重新给我求一次婚。”

林笑棠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当着董嘉怡的面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对璀璨夺目的钻戒。

林笑棠站起身,单腿跪在董嘉怡的面前,“现在,董嘉怡小姐,你愿意接受我迟來的求婚吗。”

林笑棠指指放映厅的幕布,“我希望以后的照片都是我们两人的,有我们两个的,还有我们的孩子的,还有我们孩子的孩子的,嘉怡,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他。”“答应他。”

后排的“观众们”顿时欢呼起來。

董嘉怡满眼是泪,脸上却洋溢着如春花一般绽放的笑容,她回头看看后排的众人,又看向面前一脸虔诚的男人,终于点点头。

“哈。”众人立刻再度欢呼起來,将手中的玫瑰花瓣扔向天空,并且用力的鼓掌。

林笑棠站起身,在董嘉怡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轻轻的将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两人对视着笑出声來,身影逐渐融化在一处。

☆、第二百九十七章 蛰伏的野心

元剑锋陪同意大利商团回到上海是在同古之战结束后的两个星期。这次的仰光之行,日本正金银行的代表木村正夫被杀,作为全城护送者的元剑锋是有着脱不开的关系的,所以刚到上海,他便接到了來自于南京李士群的通知,日本方面对七十六号此次的任务很不满意,作为主要负责人的元剑锋被暂时停职,这段时间将在家闭门思过,等待下一步的处理意见。

刚到上海便接到这样的消息,元剑锋的心情可想而知。偏偏意大利商团的波琳对此丝毫沒发表任何意见,仿佛对元剑锋此行的苦劳视而不见,拍拍屁股连句问候的话都沒说便扬长而去了,元剑锋一心想着她能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哪怕是看着她的姘头林笑棠的面子也好,却沒想到这个女人天使般的外貌下竟然有着这么一颗冷酷的心。

七十六号的人都不是傻子,元剑锋在特工总部内部几乎沒有什么基础,能爬到如此的高位,全是仰仗着之前曾经替李士群挡过两颗子弹,这次的事情搞砸了,等着看元剑锋笑话的大有人在,所以一刹那间,元剑锋竟然有种被打回原形的错觉。

元剑锋无精打采的回到柯华,自从吴四宝将柯华霸占过來之后,柯华便成了他的私产,之后,元剑锋干掉吴四宝,这里也就顺理成章的划归了元剑锋。好在这次李士群看在元剑锋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并沒有对其赶尽杀绝,而是留下了很大的可操作的空间,所以柯华到现在还算是元剑锋名下的产业。

元剑锋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久,便命令跟在身边的心腹去找一个人过來。

一个小时后,房门被敲响,心腹带着一个面色阴鹜的中年人走了进來。心腹退出之后,元剑锋指了指沙发,示意中年人坐下來。

“我不在上海的这段时间,安排你的事情怎么样了?”元剑锋问道。

中年人并沒有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毕恭毕敬的交到元剑锋的手上。

元剑锋打开之后,将信封中装着的一叠照片逐次看了一下,皱着眉头扔在了茶几上。照片拍摄的很清楚,上面的夏之萍笑颜如花,而与她在一起的男人竟然是元剑锋的顶头上司李士群。

“拍点照片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实质的东西!”

中年人这才面无表情的开口,“除了这些,沒有别的证据能证明夏之萍和李士群之间的关系,我只能说,您不在上海的这段时间,李士群一共到上海两次,都是秘密过來的,两个人只是吃吃饭、喝咖啡,看过歌剧和电影之类的,夏之萍每天晚上七点钟准时回家,两个人绝对沒有出现在旅社、酒店之类的地方。”

元剑锋的眼睛陡然间眯了起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夏之萍并沒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中年人耸耸肩膀,“我只能查到这么多!之前两人的交往是通过吴四宝牵线,制造的偶然机会,现在则是由李士群的心腹高英培來负责的,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能从这个人身上下手。”

元剑锋强压住怒气,高英培是李士群的老乡,还是他的远房表弟,想动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元剑锋很清楚自己的那点实力,除了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以及其他几个心腹,再有就是俄国人伊万,他暗中积蓄的力量目前只有这么多,想要对付李士群不过是痴人说梦,一想到这些,元剑锋就觉得像是有万根钢针在猛扎自己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中年人叹口气,“大少爷,我郑锦是你们元家的老人了,你的心思我很明白,当年老爷和二老爷得意的时候,咱们元家在上海和南京也是威风八面。但世易时移,元家的风光已经不再了,再想东山再起,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些年,我看着你一路走到如今,磕磕绊绊的甚是不易,本來我想等着你知难而退,能够退一步海阔天空。但直到你找到我,我就确认,你心中的执念太深了,所以我才答应出山帮你。现在,不管将來如何,我会全力辅佐你,就当是我兑现对老爷子当年的承诺,只是这结果如何,我不能够保证!”

元剑锋点点头,“锦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走到现在已经沒有回头路了,一旦李士群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一手策划的,我跑到天边去都沒有用,所以我只有咬着牙一条路走到黑了。还有就是之萍,我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背叛我,所以,我死都不会让她如愿!”

中年人郑锦摇摇头,眼前的元剑锋显然中毒已深,再劝是沒有什么用处了。郑锦当年是元剑锋父亲的手下,专门为元家负责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元剑锋父亲待其甚厚。元家失势之后,他便在上海隐居下來,只是沒想到元剑锋竟然会找上门來,邀请他再度出山,郑锦念在当年亏欠元家良多的面子上,这才答应出山相助。

郑锦想了想,“李士群刚刚得到了清乡委员会主席的位子,已经掌握了清乡部队的兵力,这个时候兵强马壮,就连日本人都要忌惮他三分,想动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沒有别的办法了吗?”元剑锋问道。

“阴谋诡计始终是小道,想要击败一个强大的对手,自身的实力也很重要,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妨利用这次的机会,好好做一个闭门思过的姿态给李士群看看,让他感觉你并沒有什么野心,从而放松对你的警惕,这才是你能够得以复出的最大机会。”

郑锦详细的将自己的想法解释给元剑锋。在他看來,李士群目前权势熏天,所谓物极必反,他的这种强势作风势必会遭到政敌的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只要元剑锋顺应时机,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利用绝杀的机会,就一定能够取而代之。

而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重新取得李士群的信任,重回七十六号总部。接下來,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掌控这个最好的工具。目前的特工总部,虽然名义上是元剑锋來负责,但实际上,李士群并沒有放松对元剑锋的戒备,他将心腹黄敬斋、万里浪等人都擢升至总部,就是为了钳制元剑锋对整个特务机构的掌控,所以,要想掌握住特工总部这个利器,先要清除掉李士群在七十六号中安插的棋子。

郑锦板着指头,“李士群目前虽然看着花团锦簇,但潜伏的危机却是不小。陈公博、周佛海、梅思平、丁默村、罗君强、庄崇先、林笑棠这些都是他的政敌,都欲除之而后快,所以,对于这些人,咱们不妨暗中多接触一下,咱们的实力别说比不上李士群,就连和这些人相比也是相去甚远,所谓借势也就是这个意思,总比咱们单纯的依靠自己的力量要好得多啊!”

元剑锋频频点头,郑锦说的这些人中,被人还好说,但林笑棠和庄崇先是他绝对不想再去阿谀奉承、笑脸相迎的两个人,但面对郑锦,有些事情他并不像提及,所以也就沒有再辩驳。

郑锦并沒有观察元剑锋的神色,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还有一个人,你要密切关注。”

“谁?”

“唐生明!”

“他?”元剑锋一脸愕然,“不过是一个投降过來的丧家之犬,他大哥唐生智当年也是一方枭雄,可现在是什么,不过是在重庆苟延残喘的一副臭皮囊!这个唐生明到南京的时间不长,吃喝玩乐的大名可是迅疾传遍天下,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注意的!”

郑锦大有深意的看看他,“你怎么会这么看他,我倒建议你向这个人多学学韬光养晦之术。正是他贪财好色的名声传遍天下,才使得所有人对他都沒有戒心,反而更容易和人接触。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的是个庸碌之辈,周佛海、庄崇先等人会和他相交吗?”

停了郑锦的话,元剑锋若有所思。诚然,自己自从进入七十六号之后,所说之前吃过不少苦头,但也确实学到不少东西。但自那之后,包括对付李士群和林笑棠的那些手段,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而已,而向林笑棠这种人,关系、人脉、势力都雄厚的很,很快便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背后主使的元剑锋,可以说,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

郑锦幽幽的说道:“唐生明自从來到南京之后,汪精卫本打算赋予其兵权,但被他拒绝了。这一点让我很是欣赏,这说明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像这样的聪明人,他不会放过任何与人结交的机会,你知不知道,他的夫人徐來目前就留在上海,创办了一架叫做风华的电影公司,拍了几部片子都相当的卖座。”

“锦哥,难道你想让我去巴结唐生明的女人?”元剑锋诧异的问。

郑锦却沒有回答元剑锋的提问,“唐生明和徐來因为风华电影公司赚了不少的钱,这些钱通过唐生明,源源不断的汇进了南京政府各位大佬的腰包,这也是唐生明能迅速融入到南京高层圈子中的原因。我已经查过了,这家电影公司背后有好几个幕后老板,我只能查到其中一个!”

“是谁?”

“你的同学,林笑棠!”

“又是他!”元剑锋当时便呆住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坑爹的洞房

六月初六这一天,也就是董氏家族为林笑棠和董嘉怡安排的结婚日期。

之前,林笑棠悄无声息的从缅甸赶回泰国,联络了沈胖子、大头等人,精心策划了向董嘉怡求婚的行动,也正是这次成功的求婚,完美的将董嘉怡这个董氏家族唯一的女儿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而那段时间,疯狂涌进董家大宅的各路宾客,则是大头、沈胖子以及在泰国上下奔走的马启祥夫妻共同组织的,当然其中绝大多数还是仰慕于董家在泰国的超然地位而來的,而且国民政府各个派系的人马则是始终在关注着林笑棠的一举一动,也由此知道了林笑棠迫切赶回曼谷原因,于是便迫不及待的登门拜访,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进一步笼络林笑棠以及他身后的董氏家族。

而日本人也紧追步伐,登门送礼这是林笑棠事先沒有想到的,时候听董嘉怡说起,林笑棠这才想到,这或许是高岛介为表达谢意而采取的一种方式,林笑棠也就释然,毕竟日本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董氏家族在泰国已经有近三百年的历史,虽然是华人,但也很注重当地的风俗和传统,自从得知林笑棠以这种方式來向自己的女儿求婚之后,董镇南老爷子便有些不满,这倒不是对两人之间的婚约有意见,而是不太认同两人的这种求婚过程,毕竟在他这种上了岁数的老人眼中,两个人就算是订婚什么的,也要遵从相应的传统和仪式。

于是从一个月前,两人又按照泰国的习俗重新履行了一遍求婚和订婚的仪式,老爷子这才喜笑颜开。

婚礼这一天,泰国王室专门由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邀请了曼谷多名高僧來到董家参加婚礼、祝福新人,并将曼谷郊外一座面积不大的皇家庄园作为礼物送给董嘉怡和林笑棠,这对于董家來说绝对是无上的荣光。

泰国的还礼按照习俗都在下午四点钟开始,这个时候,天气已经不算很炎热了,习习的海风吹过,别有一番清凉舒爽的滋味。

从内心來讲,林笑棠最为反感这些繁琐的习俗,原本大哥大嫂结婚时便是在家中摆了两桌酒席,邀请一些之交好友來到家中,热闹一下就算是婚礼了,所以连带着林笑棠也极端推崇这种简单化的仪式。

但现在,身在泰国,董嘉怡家中又是当地的望族,大批的政界、商界甚至是王室的贵宾都要登门道贺,于情于理,婚礼都要按照当地的习俗來进行,沒办法,为了成功娶得美人归,林笑棠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繁琐的婚礼一直进行到晚上,两人跪在新房的矮榻上,接受着宾客们的祝福,头上戴着客人们送的双喜纱圈。

双喜纱圈又叫“吉祥纱圈”,是用纱做的两个纱圈,如同碗口大小,另有一条圣纱连接两纱圈和圣水钵,再经过参加婚礼的每个和尚的手,双喜纱圈要在行洒水礼前,由婚礼主持人或双方的长辈分别戴在新郎新娘的头上,泰国人认为圣纱经和尚念过经或符咒后,将产生一定的法力,按泰人习惯,如果先脱新郎的纱圈,预示将來丈夫掌握家庭大权;如果先脱新娘的,则妻子掌大权,所以马启祥在婚礼前特意提醒林笑棠,一定要想办法让长者先脱掉自己头上的那个,省的以后事事要看老婆的眼色,可林笑棠总觉得他是在说自己,听说他和纪家小姐成婚以后,可是沒少被老婆教训,之前的种种恶习也都不复存在,真正做到了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戴好双喜纱圈之后,便是婚礼中最为神圣的洒水仪式,洒水前,林笑棠两人首先点香、拜佛,然后双双坐在准备好的矮榻上,头部朝向规定的方向,两人双手合掌向前伸出,准备接受洒水,下方放有接法水的盆,洒水仪式的主持者将法螺水洒在林笑棠两人的手上,祝愿新婚夫妇相亲相爱,白头偕老,接着参加婚礼的客人依次上前为两人洒水祝福,然后由亲戚洒水祝福,最后,作为新郎林笑棠这边长辈的寓公为夫妇两个拿去吉祥纱圈,结束洒水仪式。

一时结束后,亲朋好友先暂时退出房间,只留下林笑棠和董嘉怡,以及双方父母长辈等人,佣人们摆上椰子酒和拜神布,林笑棠点燃两支蜡烛和两支佛香,与董嘉怡一起礼拜祖宗神灵,接下來便是跪拜双方的父母长辈。

林笑棠的父母早已不在,大哥大嫂也在南京去世,寓公曾一江便当仁不让的成了林笑棠这边的长辈。

看着一身盛装的两位新人在自己面前盈盈拜倒,寓公心潮起伏,眼眶却在不知不觉中有些湿润了,他的心头忽然有一种深深的遗憾,当年,自己女儿的婚礼自己因为负气沒有去参加,甚至连份贺礼都沒有送去,现在想起來,在发觉自己当初实在是有些过分了,直到现在,想要挽回,却再也沒有可能了。

察觉到寓公的惆怅,一旁坐着的董镇南伸出手掌在寓公肩上拍了拍,“老家伙,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佑中是你的子侄,也是你的孩子,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流眼泪,知道吗。”

寓公抹去眼角的泪水,笑着点点头,“还用得着你來提醒我,我这是高兴的。”

董镇南一阵哈哈大笑,“对嘛,咱们这些人,快意恩仇,年轻时风里來雨里去,刀光剑影,但求一醉,何苦为俗事牵绊了一腔豪情。”

董镇南看向林笑棠,“那件事情,我只是一个提议,你和嘉怡商量好了沒有。”

林笑棠和董嘉怡对视一眼,董嘉怡的脸色微微发红,但两人还是坚定的点点头。

“什么事情。”寓公一愣,“我说董镇南,你可不许现在说公事啊,小七和嘉怡这刚刚成亲……。”

董镇南摆摆手,“让佑中和你说。”

“是。”林笑棠调整一下姿势,冲着寓公的方向跪好,拉起董嘉怡的手,“江伯,我和嘉怡商量好了,我们所生的第一个男孩,我们会让他姓曾。”

“啊。”寓公手一颤,手上的辈子都掉落在地摊上,身后的常耀赶忙扶住他,但看向林笑棠的眼神则全是惊喜和感谢。

董镇南白了寓公一眼,“你个老家伙,我发现你现在越來越不比当年了,不过是过继给你一个我们家的子弟,你就至于成这个样子吗。”

“老董,你真的确定,要把小七他们的孩子过继到我这里。”寓一把抓住董镇南的手臂。

董镇南叹口气,“老曾,咱们年纪也都不小了,现在求得不过是子女的平安喜乐,孙男娣女承欢膝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几十年的老兄弟了,我还能不明白你心里的苦,早年跟随中山先生征战四方,现在老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他们年轻人去做吧,月华和笑君走得早,也沒能留下一儿半女,佑中是笑君的亲弟弟,也就是你的子弟,将來他的孩子到了你那儿,不也一样是你的孙子嘛。”

董镇南指指常耀,“这些年,你和阿耀两个人为伴,两个老家伙凑在一起总难免要想些过去的事情,我是怕你越想,这身子骨老的越快,所以呢,我就想了这么个法子,你也看到了,佑中他们夫妻两个也都同意,孩子将來三岁之后便交给你抚养,你和阿耀两个老小子的这一身本事也被带到棺材里了,都便宜我外孙算了,哈哈。”

在董镇南的笑声中,寓公和常耀不禁老泪纵横,他们很明白董镇南的心意,他这是要为他曾一江还有曾家留一条血脉啊。

很快,寓公也哈哈大笑起來,“行,一言为定,等我孙子出生,我就那儿也不去了,就留在曼谷,和阿耀一起教他读书识字,我们两个的这些东西,一点不能藏私,全部交给他,不敢说让他成就一番大事业,至少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仪式刚一结束,心情大好的寓公和常耀便拉着董镇南到酒宴上去喝个痛快,而接下來,新房里的林笑棠看着一身素白纱裙,亭亭玉立、宛如画中仙女一般的董嘉怡则有些心猿意马。

可沒成想,还沒等他和董嘉怡说一句话,董嘉怡的堂姐、堂妹、几个姨娘便闯了进來,后边跟着一脸坏笑的大头等人。

林笑棠当时便有些懵了,“这是做什么,你们要把我老婆带哪儿去啊。”

董嘉怡的姨娘们一愣,“姑爷,沒人告诉你吗,泰国当地的习俗,新婚第一天,新郎新娘是不能同房的,新郎要独自守新房,一直到几天后的吉日,我们再把新娘送进洞房的。”

“还有这坑爹规矩,。”林笑棠顿时呆了。

一帮女眷顿时嗤笑不已,董嘉怡笑着一呡嘴唇,“傻样。”说着,董嘉怡从床铺后边的柜子里拿出两套早已经叠好的睡衣睡裤交给林笑棠,轻轻凑在他耳边,“别急,初九我就能回來了。”

林笑棠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什么,我要守三天洞房。”

董嘉怡和一众女眷笑语嫣然的退了出來,大头、马启祥和詹森、郭追等人一拥而入,大头的嘴巴恨不得咧到耳朵边,“傻了吧,怂了吧,你小子沒招儿了吧,这可是泰国上千年的规矩,你以为人家一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容易跟你入洞房啊,老七,这三天,你什么也别干了,就陪着兄弟们喝吧。”

马启祥摇着头,“唉,吃一堑、长一智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 幸福

一连三天,除了要应对整个婚礼剩余的这些程序,林笑棠就和大头、马启祥一班兄弟在一起喝酒,也顺便在曼谷城内到处转了转,到了晚上,就孤单单的回到新房独守空房,明明成了婚,却连自己的新娘都看不到,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上个月的时候,詹森的太太已经为他生下一个男孩,由于是混血,长得格外可爱,让一众兄弟羡慕无比,火眼、强一虎、马启祥等**受刺激,到了晚上,也不再陪林笑棠喝酒了,纷纷赶回去执行造人计划,这让林笑棠、沈胖子和大头眼气不已。

婚礼一结束,寓公和常耀就赶回了上海。沦陷区虽然最近风平lang静,但李士群已成气候,尤其是尚怀士殉国之后,沦陷区内只剩下尚振声在独自撑着大局,所以寓公赶回去也是为预防可能出现的变局。

初九的下午,董嘉怡便被姨娘们送回到了新房,一帮兄弟也很识趣的给林笑棠夫妻留下了单独相处的空间,只有沈胖子和郭追属于孤家寡人,两人相约到曼谷城内最大的夜总会结伴寻欢去了。

董嘉怡的姨娘们和一众小姐妹又留在新房里笑闹了好半天,直到天光擦黑,这才告辞离去,喧哗热闹的新房这才安静下来。

林笑棠和董嘉怡的新房距离董家大宅并不远,也是曼谷城内目前的贵族聚集区,相对来说,林笑棠和董嘉怡两人都不喜欢太大的庭院,所以董嘉诚便将名下的一栋极其精致的小院落送给了两人作为新婚住宅。

宅子的四周都安排了沈胖子从上海带来的好手驻扎,清一色从天目山中拉来的老兵,起初,林笑棠并不希望自己的周围安插这么多人手,但其他的兄弟却极力坚持,毕竟现在林笑棠就是大家的主心骨,是万万不能出任何闪失的。

夜色中的曼谷,灯火阑珊、静谧祥和,林笑棠和董嘉怡相拥着站在三楼卧室的窗前,一起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和安宁。

董嘉怡从林笑棠怀中抬起头,看着林笑棠凝神思考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嘴角,回想起和这个男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一股满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立刻将脑袋拱进了林笑棠的怀抱中,脸颊在林笑棠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家,这个字眼看来是如此的简单,但其中却包含着一个人最大的幸福。林笑棠的家曾经失去过,但现在,他又依靠着自己的努力,组建起了新的家庭,在这最为幸福的时候,林笑棠却免不了涌上一丝遗憾和惆怅,想着自己的大哥和大嫂,他忍不住将眼光投向璀璨的星空,或许,自己的亲人现在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用最为真挚的关怀一刻不曾停歇的注视着自己。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本站所有小说为转载作品,所有章节均由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Copyright © 2024 http://sz51766.cn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