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海则是配合高爽顺利的完成了《功夫》的拍摄,虽然现在还没下映,可各种奖项肯定少不了。
特别是“子弹时间”这些独到的镜头运用,已然在摄像圈子里掀起了追捧的狂潮。
妥妥的能够晋升华夏一线摄影师行列。
张国师的人生轨迹中,唯一和赵海有所不同的是,在《黄土地》之后跨界去当了一次演员。
在《老井》中,张国师塑造的孙旺泉这个角色,助他夺得了包括东京国际电影节在内的三个影帝。
他也是中国首位获得了a级国际电影节的影帝……
赵海虽然表演上没啥成就,可这对导演方面的影响不大。
再后来张国师便靠着《红高粱》,以导演的身份横空出世了!
赵海跟着高爽一路走下来,几乎完美的复制了张国师的晋升路线。
这时候,一部《红高粱》正好可以当作他的出师之作!
……
一离开学校高爽就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粤东的号码。
这是高爽在网上查到的“华远船厂”业务部的固话。
他没通过赵海直接找船厂,是不想赵海这小子多想。
至于这么着急联系,却是害怕船厂真的把船给拆了。
那头接听电话的是个年轻女人:“边位?”
“……”
高爽听到对方的粤语一阵牙疼:“那啥,会普通话不?”
“您好,哪位?”
年轻女人立刻换了说法。
听到对方口音浓重的普通话,高爽松了口气,问道:“我要买船,你们厂长在吗?”
……
华远船厂的两个老旧船坞里热闹非凡。
上上下下一百多号员工都在做着消毒清舱的最后收尾工作。
按照蓝星的公约要求,在拆船前必须进行全面的清理。
这两艘船没有建设完成,所以消毒这一步基本上可以略过,清里船内油污也不算麻烦。
赵海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工了,今天算是正式完成。
华远船厂的厂长盯着工人们把一台台气割机抬进了船体内部。
一般来说,拆船有几个步骤。
分别是海上解体,陆上切割和分料运输。
海上解体是从船尾开始,先拆靠近码头的一舷。
若船太大而码头太浅,船不能靠码头时,就利用潮差使船搁浅,等涨潮再将船拉靠近,隔天退潮时就会稳如泰山。
这两艘船都是停在船坞里,一次水也没下过,所以只要按步骤直接拆船板就行。
切割船板是采用“阶梯式”割法,由上而下一层一层拆。
横割时每一条线是一层舱,直割时则以五只槽铁宽度为准。
这拆下来的都是大块的钢铁件,无论运输还是保存都十分不便。
所以这些大件被摘下来之后还要进行陆上切割。
船板、钢材、机件等等,运到附近厂房后,由陆上切割的包工头负责加以整理。
切割成搬运卡车所能承载的体积,以便于运输。
砖儿台的纪录片摄制组也混在忙碌的工人当中,分成了几组人不停的拍着各个方位。
即将动刀的时刻对于摄制组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素材。
赵大泉没有回京城,此时他带着一组人守在厂长的身边,等着他下令的时刻。
气割机都已经到位,厂长拿起了对讲机。
赵大泉的镜头中,是厂长侧脸的特写,喉头滚动和脸上的细密汗珠反应出了厂长心中的不舍。
这两艘船在船坞里放了六十年,早就成了“船二代”、“船三代”们童年的嬉戏乐园。
承载着几代船厂人美好的少年时光。
赵大泉敏锐的抓住了厂长的心里活动,将镜头推近到厂长的眼部特写。
闪动的汗水中能看出泛红的眼眶。
全场静默,仿佛工人们都在默契的为这两艘老船进行着“遗体告别仪式”。
“各单位注意!”
厂长按下对讲机,准备下达最后的命令。
有不少工人都已经点燃了手里的气刀,火焰呼啸明灭!
就在他张口准备喊出“开工”的时候,装在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厂长愣了一瞬,赶忙低头去摸手机。
赵大泉的镜头中厂长的特写侧脸顿时消失。
这一变故让他这个主摄简直气的抓狂!
如此关键的镜头,如此完美的感觉,居然被一个电话给破坏了!
也不知道这厂长再下令的时候还能不能达到这样“天人合一”的状态。
不过毕竟是拍纪录片,气归气,也不好骂人家一顿……
王厂长接起电话才想起来自己这边还有人拍着呢,歉意的跟赵大泉点了点头。
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喂?王厂长吗?”
王厂长并没有因为对方声音年轻有任何轻视,这年头做生意的都知道,越是年轻人下手越猛。
有时候二代可比一代能造的多!
他殷勤的回道:“对,我就是,您是哪位?”
打电话的年轻人自然就是高爽了。
刚才从船厂业务部的小姐姐那里知道今天正式拆船的消息,吓的高爽赶忙要来了厂长的电话。
这每下一刀那都是割他的肉啊!
就生割!
高爽也没废话,开口便道:“我叫高爽,我想买你厂里的两艘船。”
王厂长听高爽这么说眉头皱紧了几分。
这话一听就知道对面是门外汉。
他们华远船厂不是什么小厂,生产的最低都是上万吨排水量的大船。
最大的船甚至能达到十几万的排水量。
这种船从来都是下单定制,还没见谁提前造好了握手里的。
卖不出去砸场子里不说,船厂也负担不起这么巨大的垫资。
他们可是没少在这方面吃苦头!
不过王厂长也是老生意人,语气平和的道:“这位先森,抱歉啦!我们船厂只生产远洋轮船,帆船游艇这样的小船生意我们不做的啦!”
高爽说道:“我就要你们的轮船。”
王厂长耐着性子跟高爽解释道:“轮船除了二手的,新船是没有成品买卖的,都要定制……”
“你整条新的我还不要呢!”
高爽打断了王厂长的话,说道:“我要你们放了几十年的那两艘船,您报个价?”
“您……您要……要这个?!”
王厂长简直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他忍不住把电话拿开看了看,又瞅了瞅面前锈迹斑斑的大船壳,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这玩意居然有人惦记?
还准备买走?
高爽语气肯定的道:“对,你给出个实诚点的价,要能行的话,我还有大买卖跟你谈。”
“价……价格?”
王船长不太确定对面是不是拿他寻开心,不过既然询价他也就老实的说了情况:“这个,我们预计拆完之后能回款一亿七千万左右……”
高爽想也没想便拍板道:“那就一亿七千万!”
这个价格可比赵海给他的估算价便宜多了。
赵海给他说的那是纯钢的价格。
实际上,工费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刨除,在华夏拆船就是生赔!
最后拆完这两个玩意儿,船厂落手里能有一亿七千万那都得烧高香。
不过高爽要想从头造到现在的程度,没有两亿五千万根本不可能。
一正一负就省下了小一个亿!
王厂长见对面答应的这么爽快,恨不得抽自己两下。
这是叫价叫低了啊!
他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这个,这个是我们……”
“一亿八!不能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