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药。
云涯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接过药盒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怎么给扔了?万一意外怀孕,我看你怎么办。”纪蝶走过去小心的把药捡出来。
云涯冷笑道:“我跟晏哥哥什么都没做,蝶姨你用不着那么紧张。”
纪蝶信她才怪,看样子两人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少年少女干柴烈火的……
云涯自嘲的笑了笑:“而且拜你那个亲爱的小姐所赐,这辈子,我都用不到这种药。”
纪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云涯撩了撩长发,若无其事的转身进了卫生间:“没什么,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我给你放桌子上了,等会儿出来给我吃了。”纪蝶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口,晏颂正等在那里,纪蝶一看到他就竖起了盾牌。
晏颂抿了抿唇:“蝶姨,我想跟你谈谈。”
——
医院,昏迷了一夜的裴轻寒,终于睁开了双眼。
月生立刻惊喜的跑出去喊医生。
窝在沙发上睡觉的白缃缃飞快的跑到他身边,伸手就去握他的手:“轻寒,你终于醒了。”
裴轻寒轻轻的抽回自己的手,目光淡漠的掠过她的面容,那样薄凉的眼神,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不同,是真的,冷到了骨子里。
白缃缃一颗心渐渐下沉。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第138 与虎谋皮 绝地反击
“轻寒,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白缃缃试探着问道。
裴轻寒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白缃缃赶忙去扶他,却被裴轻寒不动声色的拂开手。
两指捏了捏眉心,裴轻寒面色略显苍白。
头痛的似要炸裂开了。
昨晚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里回放起来。
正想要离开,他看到水晶灯掉了下来。
女孩清丽的背影笼罩在灼白的灯光下,耀眼而夺目。
然而,却命悬一线。
千钧一发之际,他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他一贯不喜欢招惹麻烦,更不喜欢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这还是第一次,为了救一个陌生人而豁出性命。
然而那一刻,他心里像卸下了什么包袱一样,重重的松了口气。
他只知道,如果不救,一定会后悔。
遂即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博爱了。
他想起临昏迷前,那道柔软的声音,莫名的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遥远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却又那么清晰的,印刻在他的心底,以至于现在想来,她的每一个字句的音调停顿,都记得清清楚楚。
看着裴轻寒的面色,白缃缃大气都不敢出,他到底记起来了没有,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犹豫了一下,她试探着说道:“你昨天晚上救的女孩你知道是谁吗?”
裴轻寒蹙起眉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谁?”
看来没有记起来。
白缃缃心底重重松了口气,面上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认识就救她,轻寒,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
裴轻寒眉头紧蹙:“不认识吗?”
这时月生领着一个医生走进来,瞪了眼白缃缃:“寒哥刚醒,你给他乱七八糟说些什么?”
一个打手罢了,也敢这么嚣张的跟她说话,白缃缃心底气怒,委屈的看了眼裴轻寒,裴轻寒却根本就没有看她,也没有任何责怪月生的意思,跺了跺脚,转身坐到沙发上去了。
医生给裴轻寒检查了一下头部,又问了裴轻寒几句,让他再住院观察几天。
临离开前,医生奇怪的看了眼裴轻寒的眼睛,把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那眼睛却眨也未眨,手腕忽然被裴轻寒握住,只见那薄唇微勾,“医生,我不是瞎子。”
医生手腕被捏的生疼,“是我搞错了,裴先生不好意思。”
裴轻寒松了手,医生着急忙慌的走了。
月生担忧的看着裴轻寒:“寒哥,你的眼睛……。”
“没事,瞎不了。”那语气略有些自嘲。
白缃缃压下心底的震惊,怪不得她刚才觉得他很奇怪,原来眼睛……
“小白呢?”裴轻寒偏头问道。
“寒哥你昨晚出事,帮里留下一大堆事情,小白去处理了。”
裴轻寒轻点了点头:“李龙如果不松口,就把他那个私生子提过来,不见棺材不掉泪。”
月生嘿嘿一笑:“寒哥放心吧,小白可是得了您真传。”
裴轻寒想到什么,眉峰轻蹙,问道:“我昨晚救得那个人……。”
“轻寒,昏迷了一晚上,你肯定饿了吧,月生哥,能不能派人买点早餐回来,我和寒哥都饿了。”白缃缃忽然插口。
月生狠狠瞪了她一眼:“寒哥都没有说话,你插什么嘴,饿就忍着。”
“昨晚那个人寒哥肯定……。”
看月生马上就要兜出纪云涯的身份,白缃缃忽然哭起来:“月生哥,你是不是还在为了上次的事情责怪我,我向您道歉好不好,是我鬼迷了心窍,我不该诬陷你,可是我也是为了轻寒能注意到我,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哭的真叫一个梨花一枝春带雨,明明她才是做了错事的那个,反倒成了最委屈的。
月生最讨厌听到女人哭,忍不住要发脾气,裴轻寒忽然道:“白缃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缃缃哭着趴到他床前,握着他的手:“轻寒,你爱我吗?”
裴轻寒愣了愣,像是在思考爱是什么意思,遂即他勾了勾唇,薄凉而不屑,毫不犹豫的抽回手。
“啧……。”
那语气,满是嫌弃。
“白缃缃。”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白缃缃恍然想,他叫的真好听,然而,却不含丝毫感情,冷的她心底发抽。
裴轻寒偏头看着她的方向,眼中没有聚焦。
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有看她,这种游移不定的感觉,让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就跟在半空中飘着似得,落不到实地。
“你想太多了,野心也太大了,很抱歉,你要的我给不起,另谋高就吧。”
“不……。”白缃缃死死抓住他的手:“轻寒,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女人,你忘了我是谁吗?你忘了我们以前的经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裴轻寒轻轻抽回手,语气幽凉的问道:“你爱我,我就必须要爱你吗?多大脸?还有,我并不记得我跟你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如果你误会了什么,那么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
白缃缃死死盯着他的嘴。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全身力气一下子卸了下去,白缃缃震惊的倒退,眼泪飞快的滑落,“不能……轻寒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你一定是把脑子摔坏了,什么都记不得了,那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好了,轻寒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裴轻寒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月生,把人带走吧,以后我不想再看见她。”
“是。”月生冷冷的看着白缃缃,朝门外吩咐道:“来人。”
两个黑衣人推门而入。
“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以后禁止她接近裴爷。”
两个黑衣人得了吩咐,就来拉白缃缃,白缃缃愤恨的挥手:“滚,别碰我。”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裴轻寒:“轻寒,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改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裴轻寒闭了闭眼,面色隐有不耐。
月生吼道:“都愣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赶出去。”
两人驾着白缃缃的胳膊,也不管她如何大吼大叫,把人强硬的带了出去,白缃缃绝望的呼喊一直在耳边盘旋,直到渐不可闻。
裴轻寒有些头痛,月生赶紧扶着他躺了下来,本来想说什么,可看裴轻寒苍白的面色,什么也没说。
虽然不知道是谁,可他很确定,那个人绝对不是白缃缃,仅凭一只蝴蝶发卡,就容忍一个女人在他身边作妖这么久,看来那个遗忘的人,应该对他很重要。
裴轻寒越努力回想,脑袋就越痛,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他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
——
“蝶姨,我和云涯是真心相爱,您是她敬爱的长辈,如果得不到您的祝福,云涯是不会开心的,我知道您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云涯,会一辈子关心她,宠爱她,如违此誓,就让我天打雷劈。”
少年语气坚定,眸光清明,高大的身体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大山般,挺拔巍峨。
他就像太阳,浑身散发着光和热,让生活在地狱里的人无比向往。
无疑的,这是一个很优秀的少年。
无论是长相家世能力还是人品方面,都是万里挑一。
“哼,要是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纪蝶还是气不过,我家如花似玉的小小姐,就被你这样给睡了,简直……想想都要呕出血了。
晏颂很有耐心,“蝶姨,说一千句大话,不如做一件事,以后我会用实际行动向您证明的。”
“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着,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跟小小姐到底那什么了没有?”纪蝶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晏颂耳尖有些发红,摇摇头:“她还小,我是不会伤害她的。”
纪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可不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