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免责书摆在了李崇义的面前。
“小王爷,保大保小您自己做主,希望您能快点做主。”
护士在催促李崇义。
此时的李崇义已经懵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跌倒,为什么此时孩子和媳妇只能选择一个,手中的笔迟迟不能在免责书上签字。
他希望有人在那个房间中走出来告诉他母子平安。
突然!手中的免责书被人夺走,王新仁抢过笔在纸上写下了李崇义的名字,随后抓过李崇义的手用小刀划破他的手指,按在免责书上。
“保小王妃。”
护士还有些犹豫,随后赶忙回到房间中。
人走了,王新仁身手抓住李崇义的衣领,拉倒眼前。
“李崇义我告诉你,我妹妹嫁给你并非是高攀你河间王府,王家如何现在我一点都不关系,但是我妹妹有任何闪失,我让你整个河间王府陪命!”
说完话,两个男人无力的坐在院中石椅上。
一个兄长,一个丈夫。
是家中的娇子,是大唐的纨绔。
可在此时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相对来说王新仁还要比李崇义强一点,最起码他还能思考。
时过不久,柳万枝与秦怀玉两人最先感到,柳万枝入门第一句话。
“崇义,何人所为,我去杀他!
秦怀玉眉头紧皱,没有言语。
不久后,在梁州的一众人纷纷赶来,到了这个年级,又朝夕相处来这一段时间,他们早已经放下了当年的那点恩怨。
赵谋第一时间寻找院中的蛛丝马迹,他不相信是王稚自己出了意外,自从怀孕以后,这个女人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怎会突然跌倒。
皱眉对两位跪在院中的侍女,沉声道。
“崇义,新仁你们两个询问了事情是如何发生了没?应该不是王稚妹子自己跌倒的吧。”
“老赵你的话等于白说,你觉得王稚会没事把孩子的鞋子一支扔到水缸里,一支扔到地上?”
崔羼拎着一支婴儿的小鞋子,此时李崇义的心犹如刀割一般,多如劳累加上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双眼一黑晕倒在地。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王稚的命保住了,也苏醒了,但是整个人都处于一个呆傻的状态,眼神空洞。
王稚的房门的被推开,李崇义脸色苍白的走进房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王稚的身边,望着嘴唇惨白没有血色的女人,李崇义一阵心疼,握住王稚的手却不料被这个女人一把甩开。
李崇义也不生气,一次次被甩开,一次次的去握紧她的手,直到王稚不再反抗,豆粒大的眼泪开始滑落。
“你为什么要我活着?我还有什么颜面活着?我连我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你休了我吧,崇义!你休了我吧。”
王稚心里难受,李崇义的心怎能不难受,现在圈子里只有他还没有孩子。
但作为男人,他认为作为一个男人此时应该安慰的是眼前的女人,毕竟她身心受到的伤害都是最大的。
握紧她的手,柔声安慰。
“孩子没了咱们可以在要,以后咱们生两个,生三个!我询问了侍女,她们说是你让她们离开院子的,你是如何摔倒的?”
提起这个问题,王稚脸色突然变得狰狞。
“是王沁,是王沁丢掉了我孩子的鞋子,是她踹翻了我的椅子,崇义!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为咱们的孩子报仇,我求求你了,我跪下来求你。”
轰!
李崇义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响了,他以为王稚是受到了惊吓摔倒的,以为是椅子不稳摔倒的,但是没想到竟然是有人害她跌倒,杀了他的孩子。
这一瞬间的李崇义充满了杀气,微笑的拍了拍王稚的手。
“好!”
整整一个晚上,李崇义都在房间里陪着王稚,因为这个女人在两次李崇义不注意的情况下去寻短见了。
直到第二日中午,王稚才迷迷糊糊的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两位本应该被李崇义处死的侍女在众人的求情下逃过了一死,这一次还是两人照顾王稚,她们的失责是已经让李崇义失去了孩子,如果在让他失去妻子,可不单单是死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推开房门,李崇义走出院子,斜眼看向王新仁。
“王沁呢?”
听到这个名字,王新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李崇义深吸了一口气。
“她还我和王稚失去了一个孩子,我会让她来偿命,来人!传信长安河间王府,告诉我父王,满天下追查王沁,出兵封锁太原王家,传信给魏家,告诉魏玖断绝一切与王家生意的来往,王新仁王稚除外。”
李崇义怒了。
什么百年家族,什么山东士族,我李崇义若是想毁了你,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王新仁面如灰色!
“崇义,别冲动!我这就回王家去质问他们,到底是何人让王沁来梁州的,如果真是王沁害王稚没了孩子,她是死是活,我不会插手丝毫。”
“王稚亲口求我杀了她,她还是冤枉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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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辆马车疾驰向西北逃窜,卢晟恨不得掐死身旁坐着的这个女人,她竟然会害自己的亲姐姐流产,王稚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是她的亲外甥?暴怒的同时内心也在大喜,李崇义啊李崇义,当初你对我动手的时候也丝毫没有留情啊。
为了不让自己的行踪暴露,他必须把这个女人带走。
“王沁,你暂时就不要回王家了,梁州城内有崔羼和赵谋两人,他们很会就知道是你所为,你回王家就是害了王家,先随我去西北吧。”
说话时,一支六人小队在马车旁走过。
而车厢中的王沁突然转头对卢晟尖声喊道。
“卢晟,王稚会不会死,李崇义会不会杀我,会不会!”
“王稚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李崇义是一定会杀你的。”
两人的交流传出了马车,那只六人小队突然停下,全部转头看向马车,更有两人已经抽出了腰间的佩刀,车厢中的两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钟伯已经开始驱马快速奔驰。
六人小队驱马在疾驰追赶!
侯爷苦苦找了多年的卢晟就在眼前,他们怎会放他离开,宁可杀错也不会放过。
一辆马车,六匹骏马在官路疾驰,慢慢差入了小道。
狄仁杰突然举起手,大声喊道。
“不要追了,他们敢入小道就是有埋伏,你们可见他赶车的老奴在转头时脸上不仅没有恐惧,反而带着几分戏虐,快走!”
突然!疾驰的马车停下了,赶车的钟伯缓缓的下了马车,随后马车中又走下以为年轻人。
带着毡帽的卢晟望着眼前的六人,轻声道。
“钟伯,能杀几个?”
老龙般枯瘦的钟伯伸出手指,在几人的身上指过。
“六个人,六匹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喂喂喂!钟伯啊钟伯,您别一个人尽兴啊,我们兄弟在安东来了的,要不这六个人让给我们俩?”
小道的另一头又出现两人。
一人赤红锦袍,肩膀上扛着一把唐刀,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另一人背负长枪,面无表情。
此时狄仁杰的脸色阴沉如水。
“宋子官,吴迪!”
六对四。
六人陷入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