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长安欢聚一堂,有人在大唐流浪,例如李义府,这期间他回了一趟庐州,看了一趟小尾巴顺便解决了一些麻烦,验考了狄仁杰的文学后再一次离开了庐州。
在回来的路上他特意找到了李纲,如今李纲身旁只有小嬛嬛和年迈的妻子,他愿意留下来伺候他们。
李纲没有拒绝,并告知李义府可以先去解决自己的事情,随后在去寻他。
这个机会李义府不会放弃,收拾好行李便住进的李纲的小院。
清早起来洗漱读书,日出打扫院子,给李纲沏茶,给小嬛嬛做早餐,帮夫人喂鸡捡蛋,李纲在教嬛嬛读书认字的时候,李义府会在一旁安静的看他的书,那一本大唐律法已经被他按照自己的念头修改了一半。
起初李纲还没注意,在他准备指点指点这个孩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自称小名李大猫儿的孩子竟然早已经熟读四书五经,许多人间故事与游记,传记也纷纷有看过。
在一日早课,小嬛嬛声称头疼不想上课,李纲也未曾强迫这个小丫头,而是站在李义府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他改过的律法。
简单看过之后李纲看出了一些纰漏,指着李义府刚刚改过的法典清淡道。
“对错暂且不论,你为何会在关于士族的律法上更改多次,似乎如今也拿捏不准,你还排斥士族?”
李义府起身对李纲施礼。
“回李师的话,关于士族这边,学生有两种缘由去针对,一则是为了国家,如今官员新贵多是士族子弟,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有能力却无法为国家效力,二则是为了一己私欲,学生人生只有一个挚友,他与士族之间闹的很大,我也想为他尽绵薄之力,不然愧对于兄弟二字。”
话落李义府把一杯沏好的热茶递给李纲,李纲看着手中的清茶,他早就发现李义府沏茶与旁人不同,虽然长安人已经开始习惯享受清茶,但是还未曾流出长安以外,在听他说有一个挚友与士族闹的很僵,这两点的原因不由让李纲的脑中冒出一个孽障。
淡淡抿了一口茶水,皱眉道。
“你那挚友是魏无良?”
李义府淡淡摇了摇头。
“并非是知命侯,他名为魏十二。”
魏玖,魏十二!而且还是一样与士族闹的僵硬,世间哪有这般凑巧的事情,李纲心中已经断定,那魏十二就是魏无良,两人只见的关系应该是在魏玖逃出长安时候所结交的。
但李纲并未有太过自信的去过问,小孩子之间也有他们的秘密与羁绊,李义府认识的是魏十二,那便就是魏十二。
再次抿了口热茶,李纲清淡道。
“那你说说,你要如何让士族衰败?无需担心,老夫早已不过问世事了,畅所欲言便是。”
“既然如此,学生便献丑了,而且说一句直白的话,学生就是为了打压士族,士族之所以强大是因他们会让家中的子嗣入朝为官,不论是否有能力也要去朝中混个一官半职,可士族家中资源雄厚,又能有几个废物?朝中的补充新鲜学业被他们承包,大唐万千学子一心报效国家而没有门路,学生想,如果可以,朝廷开始大开科举,不验考四书五经,而是全方面的测验,让大唐学子与士族子弟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不看家族势力,高位有能力者去坐,如此一来,国家不再有滥竽充数的纨绔混子,士族的势力也会被慢慢削弱,就算想造反他们都没有理由。”
李义府说的慷慨,一时间忘记了是在李纲面前讲出这般狂言,等回过神儿来时,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低下头小声说要去扫院子喂鸡了。
望着这个孩子离开的背影,李纲不由抚须淡笑。
教了一辈子的书,教过的太子也不是一人,可最让他满意的两个学生不是太子李承乾,不是太子李建成,而是那个不争气的魏十二与这个内心有些阴暗的李义府。
李纲很满意,满意到要清晨小酌一杯。
往后的日子里,李义府的生活没有太多的变化,日复一日,唯独改变的是李纲开始专心教他,小嬛嬛成为了旁听的。
离开长安的小嬛嬛叼着一根笔杆子斜视李义府,撇嘴鄙夷嘀咕是他个阴险的黄鼠狼,比回到长安都不来看他的狐狸叔父都坏都阴险,而且还在李纲看不到的地方逼迫李义府喊她师姐。
对于小嬛嬛,李义府是宠溺的,这丫头嘴巴狠毒,但是心却不坏,用忽悠狄仁杰的办法做了一篇飘飘洒洒的长诗来赞美这个小丫头,却被大骂是个淫贼,竟然对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有爱慕之意,这事闹到了李纲那里,李义府苦着脸看着李纲,
李纲则也是意思意思的踹了他一脚,事情就此揭过,但小嬛嬛却不甘心,想着各种办法捉弄李大猫,李义府也变得谨慎了,不仅没有中了圈套,反而多次捉弄了这个下丫头一番。
屡战屡败的苏嬛嬛放弃了。
李义府背着一只竹篓,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彩裙的小姑娘歪歪扭扭的跟在身后。
“哎?大猫你和我叔父真的是朋友?那你为何不去长安找他呢?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李义府将竹笋丢到竹篓里,对着嬛嬛笑笑点点头,但却没有开口,小嬛嬛似乎有些累了,坐在石头上拄着下巴嘟嘴道。
“大猫啊!你应该是担心此时见了我叔父,他会给你安排官职,让你不用这般刻苦了,可是呢!你当做朋友的是当年的魏十二,不是如今的魏无良,是不是很纠结?在他遇到麻烦的时候你出不出手?”
“出手一定是要出手的,不然我这般刻苦作甚?以前做官是为了能每天吃肉,可现在我已经能吃到肉了,需要一个让我努力做官的理由,所以就是十二喽,你在长安时候有没有教你规矩啊,回去时候竹篓没地方了,我不背你了。”
不多时,竹篓已经被堆满了,不仅有竹笋还有一些野果,小嬛嬛撇了李义府一眼,嘴角泛起鄙夷。
可悲的男子大义。
在返途中,小嬛嬛的彩群染上了鲜血,左手提着一只兔子,右手翻转这一把精巧的小匕首,对此李义府很无奈,魏十二喜欢把匕首藏在靴子里,她这侄女也有这个嗜好,而且你见过哪家十一二的姑娘在杀兔子时眼中还透露出一种异彩?
在回到家中时,嬛嬛在兔子的尸体上放了一块小木板,木板上刻着候莫陈情的名字,口中絮絮叨叨的诅咒这个人明日就被雷劈死。
李义府很好奇这发生了什么事情,李纲笑笑没有给与解释,也没有阻止小嬛嬛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