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煊一直盯着自己,乔星月谄谄地笑着说道,“你那是有个好妈妈,从小把你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当当嘛,后来你一直呆在队里,都吃的大锅饭,连灶台都摸不着,哪有机会学做饭。不过你洗衣服还是很厉害的,手大,手劲儿也大,几下就搓干净了。”
乔星月一通找补,看谢煊神情,他应该还算满意吧?
好半晌,乔星月以为这事儿过去了,谢煊突然说,“我会做饭。”
乔星月呵呵笑了两声,“嗯,我知道,吃过你煮的挂面嘛。”
谢煊深深看她一眼,没有再多说。
乔星月眼睛眨了眨,难道他还会做别的?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上辈子怎么也算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很多年,但她从没见他下过厨房。
谢老爷子那位置,什么勤务兵之类的都是配齐的,包括谢煊他爸、他叔也都有这些配备,另外家里还有个谢煊他妈带来的“陪嫁丫头”、专门请的保姆等,伺候的人一大堆,谢煊在他们家是独苗苗,虽然他自己不妈宝,但也的确是巫美玲的宝贝疙瘩,真连个杯子都用不着他洗,人还没渴,就有保姆端着茶水送到手上那种。
乔星月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她在想哪天搞个突袭,买一堆菜回去,试试谢煊手艺。
谢煊看她这鬼精的样儿,无声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等会儿跟你爸请假。”他凑近了,低声说。
“不好吧。”乔星月摇头,谁都知道夜班车发车的时间,他们吃完饭就走,不是太奇怪了吗?
谢煊又没话了。
乔星月抬头,就见谢煊也在看她,无声的,眸眼幽深,电得她心头一个激灵。
她立刻别开眼,反正跟他走是不可能的,她还是别看他了。
乔同先跟乔志斌两人一块忙活,晚饭很快就做好了。
如今家里生活水平非常好,两个肉菜、两个素菜,还有一锅大白米饭。
林巧的是专门做的,熬得糯糯的小米粥、一小碗蒸蛋、几个小肉包。
乔志斌端着托盘,“乔乔,你们跟爸还有谢煊先吃,我把饭给你嫂子送去。”
乔志斌并不单是送饭,他是在旁边看着林巧吃完,帮她收拾干净,自己才出来吃的。
这回乔星月只在心里感慨,她哥真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在这个高喊男女平等口号,实则并不怎么平等的时代,她哥思想超前卫。
饭桌上,乔同先擦了手坐过来,刚开始吃,谢煊突然开口,“乔叔,有个事儿需要跟您商量一下。”
乔星月眼睛立刻瞪圆,她看向谢煊,示意他不能乱来。
谢煊跟看不见似的,继续说,“我爷爷打电话来,说十分想念乔乔,想见见她。本来应该我家里人登门,但您也知道我爷爷位置特殊,出门并不方便,况且他年纪大了。”
“应该的,”乔同先立刻点头,“乔乔是小辈,哪能劳烦老爷子来看她,是我们没考虑周到,早就该带乔乔去探望他老人家才对。”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把这事儿定下了。
乔星月一直在心里打鼓,怕谢煊提吃完饭立刻带她走的事儿,可谢煊什么都没再说,正常吃饭的样子,只有乔星月的心提着,不时悄悄看他。
刚还跟她说要“请假”,怎么又憋住了呢?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桌子都收拾完了,谢煊也没提“请假”的事,反而是让她进屋收拾东西。
等乔星月再出来,谢煊站起身接过她的背包,“走吧。”
乔星月眼睛闪了闪,什么意思?
她用眼神询问谢煊,但显然谢煊没法跟她说太多,她只能跟着谢煊出去。
乔同先把他们送到大门外,谢煊就叫他回去了。
看着她爸关好门,乔星月再也忍不住,“你怎么跟我爸说的?”
瞧着她这紧张兮兮的样儿,谢煊就有点忍不住,他突然拉着她躲进一处阴影里。
乔星月想知道怎么回事呢,却被他给亲了,她手半握成拳在他胸口捶了几下,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无声抗议。
甜蜜溢满胸腔,谢煊才停下动作,微微喘气。
他抬手在乔星月脸上捏了捏,嗓音略哑,“你那么想跟我走,我怎么舍得辜负。”
乔星月龇了龇牙,手已经放到谢煊腰上,大有他再不赶紧说,她就拧下去的架势。
虽然是在阴影里,可终究是外面,他敢把她怎么样?
当然,就算是在私密空间里,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谢煊一再提结婚,乔星月就看出来了,他骨子里是保守的,婚前最多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再多,就是脖子,反正肯定锁骨以上。
现在的她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肆无忌惮!
谢煊知道她什么意思,无奈妥协,“我跟爸说周末两天时间很紧,我们立刻就得出发。”
“可是班车不到点不开啊。”乔星月还是不解。
谢煊笑着碰了碰她的鼻尖,“我们搭乘这边队里的交通工具。”
“顺风车?”
乔星月问了声,跟着又点头,这样的话不用倒车什么的,确实能省点时间。
谢煊唇又印下来,乔星月忙推他,“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别让人家等。”
谢煊不动,耳鬓厮磨的,乔星月再推他,他才埋在她脖间深吸了一口,将她松开。
“走吧!”他长吐出一口气,牵着她离开那片阴影,那份不舍让乔星月有点想笑,青春啊,就是躁动。
其实她也躁动,没得办法。
时时刻刻粘在一起都腻不够,让人恨不得变成连体婴,恨不能够合二为一,从身体到灵魂都深度契合。
热恋,大抵就是如此。
走回谢煊买房子那小区,两人手牵手上楼,这次乔星月没有醉酒,也不会闹,谢煊顺利开门。
他们关门的前一刻,听到对面开门的声音,跟着传出对话。
“老许,对门那对小夫妻回来了,快来看。”
“你管别人干啥。”
“新邻居咱不得认识认识?可惜就是门已经关上了。对了,正好我今天做了花糕,我送一盘过去,明天他们再给咱还个盘子,这不就熟了?”
“哎你拉我干嘛!”
“许大友!”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女人不满的声音渐渐变远。
乔星月最后听见的,是男人一声沉哼,“你看看现在啥点儿了!”
也不知道是女人没声了,还是他们回房,说话声听不见了。
谢煊见乔星月还好奇地支着耳朵听,有点好笑。
他把乔星月的背包放茶几上,推她去浴室,“快点去洗澡。”
乔星月反应过来,他们还得赶路呢。
“那你收拾自己东西。”
乔星月冲进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换谢煊去洗。
等谢煊出来,乔星月看到他微偏着头擦头发那动作,顿时就被电到了。
这画面实在太美,她看一百遍,就会被电一百遍,次次逃不过!
偏偏谢煊还看过来,不经意似的,眼神移动速度很慢,眸光对上乔星月时,电力达到最高峰值。
乔星月心脏倏地一下骤停,连气儿都忘了喘了,大脑完全当机,一片空白。
谢煊怎么走过来的,乔星月完全不知道,只感觉鼻息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
然后就是溢满口腔的甜蜜,很甜,很奇妙,她明明没有吃糖。
“谢煊……”乔星月呢喃。
“叫老公。”谢煊低声纠正。
乔星月没有开口,感觉有点热,不自觉把衣领往下拉了拉,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天地猛地旋转,乔星月终于清醒一点,察觉到谢煊正抱着她往卧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