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亲戚啊。”我诧异说。
李青凡点点头，说：“算这小子老实。”
我们重新回了审讯室，坐在桌前暂时没说话，各自想着问题。
对面的杜荣贵就不一样了，他坐立不安的不时扭着屁股，似乎怎么坐都不舒服。
看到我一抬头，他连忙说：“大师，我可真没说谎啊，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真的只是想给我叔个说法，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我摆摆手，说：“我知道，已经查到了，你们的确是亲戚。”
杜荣贵明显松了口气，我沉吟一下，问：“你查了多久了？”
杜荣贵一愣，张张嘴，嗫嚅了一阵没说出话。
我放缓语气，说：“你不用紧张，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你查到多少东西，你只管说就是，不会为难你的。”
杜荣贵这才跟我说，他的确查到一些东西，不过不是很多。
李青凡也来了兴趣，让他说说看到底查到什么了。
“我叔的死……应该是被邪术害死的，知道这一点后，我就开始在县城四处寻找，可能害死我叔的人，后来还真让我找到个可疑的人。”
提到邪术这东西，见我俩都面不改色，杜荣贵有些诧异，但很快接着说下去。
他说前两天还是他运气好，本来是毫无头绪的，那天跑的又渴又累，就到一家烩面馆，准备随便吃碗面对付下。
当时去吃饭的时候，那烩面馆的人不多，杜荣贵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等烩面上来，他正吃得香，忽然隐约听到后面有人说话，声音很低沉，原本杜荣贵还没在意，但隐约间听到那人似乎说到‘停尸间’、‘尸体’、‘马上就完成了’、‘不会被发现’这些字眼后，他顿时吃不下去了。
正常人谈话内容，肯定不会包含这些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又听了几句，大部分是无关紧要的，但杜荣贵猛然听到一个字眼——起尸。
他差点被面条给呛死，拼命咳嗽起来，他这一咳嗽，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回头发现后面的人已经收了电话，正盯着杜荣贵看，他被吓得半死，但好在反应快，连连道歉说吃太快给呛着了，不好意思。
那人扫了杜荣贵几眼，似乎没察觉异常，就直接起身走了。
那人一走杜荣贵才发现，他放在桌上的烩面，压根一口都没动。
从这异常表现，和刚才打电话听到的只言片语，杜荣贵确认，刚才那人绝对有问题，而且说不准和孙海的死，有很大的关联！
因为孙海死了之后，杜荣贵去过几次停尸间，也见过孙海的尸体。
杜荣贵虽然本事不高，但年纪比较大，至少听过见过的事情多，起尸是怎么回事，他自然是清楚，有了这件事之后，他又偷偷去了停尸间，看过其他尸体，按照他的经验判断，停尸间里的尸体，真会起尸的话，无疑是孙海的尸身，最有起尸的可能！
真是因为如此，杜荣贵开始每天在医院周围徘徊，寻找可疑的人。
“你没看清那人的长相？”李青凡打断杜荣贵的话，皱眉问。
杜荣贵有些不好意思说，他手头比较紧，外面吃饭都找便宜的小馆子，当时有点暗，那家老板太抠门，灯都舍不得开个大点的，模模糊糊只看到个侧脸，加上他有点害怕，没敢仔细看那个人。
这么一说我们不由失望起来，如果能知道对方的长相，进行抓捕就轻松了。
“不知道长相，你还朝医院跑，能找到人吗？”李青凡问了句。
杜荣贵立马说：“那人长啥样，我有点印象，再说他在医院要动什么手脚的话，那我肯定察觉的到，那样就可以找到人了。”
“找到人你打算怎么做？”李青凡好奇说。
杜荣贵咧嘴一笑，说：“当然报警抓那龟孙，让他到大牢里，好好住上几年！”
我和李青凡一听不由乐了，感情这家伙是打算报警。
我好笑说：“你之前被抓，是因为诈骗和宣扬封建迷信的原因吧，你是干这个的，又不是不知道，难道报警说有人用邪术害人，警察会去抓人吗？”
杜荣贵顿时哑然，吭哧了半天说不出话。
“行了，先说正事吧。”李青凡笑着敲敲桌子，问起之前他在医院的事情。
我微微一皱眉，虽然李青凡问的是杜荣贵在医院的事情，但我知道他想问的，肯定是关于石雨佳的情况。
他这么打听我朋友的情况，让我有点不高兴，但审讯过程中，我又不好随便打断，只能在旁边听着，心里想着反正他应该也听不到什么有关石雨佳的重要信息。
杜荣贵此时非常配合，老实说今天去医院，就是堵那个人的。
在医院附近转了几圈后，他忽然感觉到，医院里某个方向，爆发出一股奇特的邪气，顿时料到是起尸了，就赶紧朝着邪气爆发的地方赶去，想找出那个人。
谁知他到了停尸房附近，察觉到这里就是邪气来源，但他当时犹豫了，毕竟杜荣贵本事不高，弄出这些邪术的人，一看就道行比他高的多，他有点害怕，不小心被对方撞到，会不会杀人灭口。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停尸房看看，结果感觉手臂上有点痒，起初他心烦意乱的，也没在意，但感觉那痒痒的感觉，逐渐向上蔓延时，顿时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杜荣贵被吓了个半死，他手臂上正有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慢吞吞的朝他脖子上爬！
杜荣贵下意识想把蜘蛛拍掉，谁想蜘蛛似乎了解了他的意图，居然哧溜一下钻进他身体了！
杜荣贵当场就被吓瘫了，一只拳头大的五彩蜘蛛，直接钻进身体里了，这还能有命吗？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一股山崩海啸般的疼痛，就猛然袭来，杜荣贵只感觉两眼一黑，接着就啥也不知道了，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拷在审讯室里了。
听完杜荣贵的描述后，李青凡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他显然没想到，这次杜荣贵连对方是谁都没看到，就直接被放翻了。
我却松了口气，杜荣贵对石雨佳的情况，知道的越少就自然对我越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