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陶也摸了摸她的头,目光凝向车窗外疾驰而过的山景:“江南有一场比赛,以月儿研究那烤鸭的本事,我相信月儿定然有法子夺下第一。”
“啊?第一啊……”难道她这一次的任务就是那个比赛?
夏筱然在心里琢磨了半响,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也就答应了。
马车穿过小半个昆仑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雪花映着阳光落得纷纷扬扬,夏筱然趴在窗口看雪,突然发现,在雪的最遥远处好像有一座宫殿一样的房子,当下兴趣的拉着苏陶也的手问:“阁主,你看那个,最远的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个皇宫啊,好漂亮的!还泛着金光。”
苏陶也也是满眼震惊,猛的敲了敲马车,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苏陶也牵起秦月明的手,沉声道:“月儿,咱们去那里看看,可好?”
夏筱然有些郁闷,这男人,是不是也说变就变的啊?“不是还有比赛吗?”
“比赛没有那个重要,走!”他牵着秦月明朝深林的深处而去,在森林里正是大雪封路的时候,夏筱然一脚踩下去,那雪都到了膝盖了,她自己又是个小短腿,所以走起路来格外的慢。苏陶也大步的走在最前面,只有夏筱然,一个人慢慢的在后面跟着,跟着跟着那苏陶也就不见了。
秦月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去了哪里。只能呆在原地,等着苏陶也回来。
夜色朦胧的拢在头顶,秦月明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苏陶也回来,倒是等来了两头大雪狼,它们瞪着秦月明,没有龇牙咧嘴,只是瞪着她,半响之后走近前来,嗅了嗅僵硬着不敢动的秦月明,狼嚎了两句。
“我……我是好人啊,真的是好人,你看坏人怎么可能是这个味道是吧。”夏筱然话说得战战兢兢,手脚直哆嗦,开玩笑,这可是狼啊,活生生的狼!
有两个白衣人听着这声音突然出现在秦月明的身边,朝她淡道:“轩辕小姐,请随我等回宫。”
秦月明满头黑线:“你……你们有病吧?我说我不是什么轩辕,我姓秦,秦懂不懂?无父无母的孤儿哪里来的皇宫可去,真的是……”
她转身要走,顿时无数叶子飘在夏筱然的跟前挡着,每一片叶子都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的对着秦月明,大有她只要一动就马上把她给咔嚓了的架势。
秦月明不敢动了,一张美好的脸上梨花带雨:“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师父是不是你们抓的?”
“小姐可以亲自去问墨尊。”
墨尊是什么鬼?夏筱然嘴角抽了抽,现在这是怎么回事?玩玄幻吗?
“我管你什么墨不墨尊的,你赶紧放我走啊,要不然,我不客气了!”秦月明在心里将师父念的那句口决在心里反复的思量,指尖扣出一道御风的手势,微微一拂动,风刃划破了一颗上百年的大树,整个树被拦腰划断,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秦月明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拔腿就跳。
愣了几秒的两人两头狼匆匆朝她追去。
秦月明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她胡乱的就是一通乱跑,最终没有看见禁地两个字,一口气冲了进去。
里面越来越冷,四周仿佛是结了冰一样将一切都冻结。
树木被冰冻着,秦月明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冰上,脚下会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呼出的气迅速消失在这片天地间,秦月明沿着被冰封的路一直往里面走,在最里面的八卦中坐着一个人,那人被铁链子束缚着,一头雪白的发狠狠的扎着秦月明的眼。
那女人低着头,胸口微微起伏着,看不清楚容貌,只依稀从那手上嫩白的皮肤上可以看出来,是个年轻的女人。
秦月明怔怔的盯着那个女人,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
那原本沉睡的人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笔直的瞧着秦月明。
两个人皆是一愣,那是一张与秦月明有九分相似的脸,一瞬间,白头发的女人泪流满面。
“你……怎么哭了?”秦月明微微走近,蹲下身来,下坐在八卦中的人平视,那人的眼睛有浑浊,看不大清楚很多东西吧?
她怒力的睁着眼睛,只是越这样,那双眼就越发的浑浊,秦月明莫名的心口一疼:“你别哭啊,你怎么啦?是哪里疼吗?还是冷啊?”秦月明忙脱下厚大的外套想递给她,她摇了摇头,望向秦月明的目光里竟还着几分亮色。
“我……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她的声音嘶哑而缓慢,看样子应该是很久没有同人说过话了,她身上的衣袍颜色很是老旧,衣上玉兰花的纹样是那种很多年前的款式了,她的脸色惨白面容消瘦,单薄的唇微微抿起,那一刻,秦月明有些心冬她。
秦月明将外衣硬是披在了她的身上,看了看这四周,喃喃道:“这么冷的天,谁把你锁在这里的?你别怕,我给你解开。”
秦月明退了两步,又朝她笑道:“姐姐,你和我娘亲很像哦。”
她捏了决,风刃在这片天地间涌动,那两个白衣人突然追到了这里,朝秦月明沉声道:“不得开解开!”
风刃在耳边呼呼作响,轰的一声响,这个女人被绑着的四肢上手腕粗的链子纷纷断裂,两个白衣人突然朝夏筱然出手。
夏筱然拉着这白发女人转身就跑,那两个人在后面追。
昆仑山很大,山势连绵险峻,随着秦月明与这个女人的奔跑,山林里的冰渐渐的化了,秦月明陪着她一路跑进了一个山洞里,山洞中只有一张白玉床,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白发女子挪步来到白玉床前,呆了半响,终于是躺了下去,她紧握着秦月明的手,张了张嘴,发出中嘶哑的声音:“我的大限早就已经到了,你走吧,切记,要寻一处安静的地方躲起来,打扮越平凡越好,万不要再卷入这轩辕一族来,它们……会毁了你。”她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秦月明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姐姐?姐姐!你……”她再去探息时,一切都已经归于平静了,秦月明退了一步,咬了咬牙最终跑了出去,与刚刚闯入山洞的一群人擦着一颗大树而过。
秦月明跑得漫无目的,她在雪地里滚了很久,随着绵延的山势一路跌跌撞撞的走着,穿过昆化山的高山,来到一处较为低矮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