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磊……”顾兮凄凄的一唤，柔弱迎上了男人，美眸里泛着眼泪，“你看，呜呜……好疼，人家后天还要走秀，这怎么办呀。”
归晚在一旁心中暗笑，叹为观止。
“怎么弄的？”男人的伸手握住了顾兮的手臂，看到上面的一大片青紫皱了皱眉，低沉的嗓音里渗入了些柔和。
顾兮心里甜蜜，又是硬挤出了几滴眼泪，弱弱的启动着红唇，才要回答，一旁的归晚却已经先她开口。
“不小心撞到的。”归晚淡淡的瞥着两人，眸中的嘲讽一纵即逝。
顾兮咬牙，脸色顿时一变，却碍于身旁的佟宸磊，立马又堆满了虚伪的笑，偷偷的朝着一旁的小助理使了个颜色。
那小助理立马会意，有些激动的上前，指着归晚，愤怒道：“你这个女人说谎，明明就是你推的！”
“是她自己往墙上撞的。”归晚看着面前激~动的小助理，撇着嘴说。
“你怎么这么恶毒，刚刚就教训了顾姐，还打她，现在还不承认！”小助理越说越激动。
归晚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刚刚还是推，几秒的功夫过去，就变成打了。
她到现在才理解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叹为观止，她刚刚还对这个小助理印象不错，怎么转瞬间就给她打击了呢？还是跟在顾兮身边长了，也跟她一样，学会在别人面前演戏了？
她一边心里暗自可惜，一边看着面前小助理张牙舞爪的模样。
男人抿了薄唇，细长的眸子幽深，盯着归晚。
顾兮抬头偷偷观察着佟宸磊的神色，见他看着归晚，她也朝着目光看了过去，暗暗咬了咬牙，她猜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不过，以刚刚的态度来看，他倒是对面前的归晚不是太在乎的。
这个结论倒是给了她一剂安定，再朝着小助理使个眼色，脸上的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有些委屈的对着小助理说：“小吴，算了，推就推了吧。”
归晚移过目光，看着男人低头皱眉看着顾兮，冷笑了一声。
小助理有些犹豫，却碍于顾兮眼里的厉色，而且，她多少也知道她和佟家二少之间的事，两年多来，对顾兮很是宠爱，所以，她也豁出去了。
“那怎么行，我不能白让顾姐你受欺负！我一定替你讨回来！”小助理一边激动的说着，一边扬起了手，眼看着就要打下去。
归晚心中暗叫糟糕，她刚刚光顾着男人和那女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忽略了身边的小助理，这时她躲也来不及，只得闭上了眼睛。
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传来的却是那小助理尖叫，随之是痛呼。
归晚睁开眼睛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大手才刚刚放下，而那小助理被他大力道推向了一边，若不是那小助理反应快抓住了楼梯的边沿扶手，她几乎有着从楼上掉下去的危险。
“她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谁敢动她？”男人的俊容一凛，眼神深沉了几分，话虽是对着小助理说的，墨眸却看向顾兮。
顾兮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低垂下头，不敢大声的喘息。
归晚也慢慢的低垂下眸子，面前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她也瞧不见他现在的神情，心神却微微荡漾着，为他刚刚所做的事情。
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不舍？
而且……他刚刚说他的女人，他是承认她了？
她知道，她这么想很没出息，也有些犯~贱，可是就是不由自主的这么想，睫毛轻轻颤动着，她忍不住抬头看向男人，却发现男人也刚好转身，墨眸直视着她。
她看到男人的嘴角勾起冷厉的弧度，眼波如水，但是到了她的眼里，却渐渐僵硬成冰。
果然，男人没有让她失望，说出来的话，将她彻彻底底的冻住。
“道歉。”
简短清晰的两个字，归晚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什么？”她也想当做他是在对着顾兮或者小助理说的，可是他的墨眸却直视着她。
“给她道歉。”男人的声音已经有了些微微的不耐。
“凭什么！”归晚不服，倔强着眸子看着他，胸脯也因为心中翻搅的情绪而轻轻起伏着。
刚刚她还沉浸在也许男人多少是有些在乎她的，至少他刚刚不允许那个小助理动她，可是那种柔软的状态还没逗留多久，就硬生生的被他收回了。
他刚刚为了她，也算是微微发怒，动手推了顾兮身边的人，可是现在，他却让她给顾兮道歉。
她不懂了。是真的不懂了，连猜测都不敢了。
“你刚刚推了她，现在给她道歉。”男人轻轻的拉过顾兮的手臂，也不在意会不会弄痛她，皱着眉说。
“嗯，没错，我是推了她，但是我偏不道歉！”归晚咬牙，眼睛瞪视着男人，同样冷声着说。
“我是你丈夫，也是你上司，我命令你做的事情你必须做，你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利。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顾兮她怎么说也是公众人物。”佟宸磊皱眉，虽然他早就知道归晚的性子极烈，之前也觉得有些莫名的喜欢，可是现在他却恨极了她这性子。
归晚手指抽紧，还是不服气的看着男人。
“余归晚，我最后再说一遍，给她道歉。”男人怒极，抓起她的手臂，沉声道，大手的力道加重，似乎能听到骨骼的‘咯咯’声音。
归晚皱着眉，暗自咬着牙根，不让自己痛呼出声，艰难的吞咽了几下唾沫，抬起下巴逼近佟宸磊，冷笑着一字一句的说：“好，我道歉。”
男人抓在她手臂上的大手微微一僵，微微变了脸色。
归晚趁着他大手僵硬的时候，甩开了他，也不顾手臂被他大力捏的红肿，走到了顾兮的面前，笑着道：“顾小姐，我刚刚‘不小心’推了你，我现在给你道歉，对不起。”
不小心三个字，她故意发音特别重。
顾兮怔住，有些慌乱的看着面前的归晚，她倒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让小助理那样做，其实一半是嫉妒，一半也是试探。
虽然现在的结果她满意了，但是却不知为何，有种更不安的感觉。
察觉到佟宸磊瞥过来的那冷冽的一眼，顾兮连忙的捂着手臂，对着归晚急急的说了句‘没关系’，然后拉着自己的小助理，匆匆的离开了佟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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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消失了两个人，走廊内显得有些格外的静懿，诡异的寂静。
男人皱了皱眉，似乎略微有些迟疑，还是迈开了步伐走到了归晚的面前，看着她手臂上被他捏出来的红肿，眉心又蹙紧了一些。
“不甘心了？”忽然心生厌烦，目光却移不开她眼里的淡漠。
“我哪敢？”归晚抬头，冷笑着说。
“余归晚，你少用这种调调和我说话。”他更是烦躁起来，十分厌恶看到她面对他时，所表现出来的淡漠和嫌恶。
“石头，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给她道歉么？”她却敛去了唇角边的冷笑，有些严肃的看着他。
“为什么？”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淡淡的扯唇。
除了在工作上，还是头一次看到她面对他时，露出这样的一板一眼的神情。
归晚不难听得处他的语气里的讥诮，却不明白他在嘲弄什么，难道是嘲弄她原本倔强，却碍于他的威严或是其他什么而屈服了？
她掩去眼底的苦涩，扯动着红唇，不冷不热的说着：“我给她道歉，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上司，而我就一定要听你的话。也不是因为怕顾兮把事情闹大。只是因为，你让我给她道歉，所以我就那么做了，我不过是想称你的意，我现在想知道，你满意了吗？”
嗯，石头，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
你满意了？
依旧仰着下巴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那双细长的眸子里，更加深沉了，却又多了其他她看不分明的情绪。
男人紧紧的盯着她，忽然伸出手臂，同时抓住她的，随即将她大力的拉近自己的怀中，他清晰的感受到，在抱紧她的瞬间，喉咙阵阵抽紧。
归晚却大力的挣扎开，末了，还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佟宸磊，你离我远一点！”
他有些错愕，没有料到她会忽然推他，踉跄的退后了几步，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听到她嫌恶带着淡漠的声音，心竟微微的有些疼。
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揪疼的感觉了，从他亲眼看到她母亲倒在车海中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久到他自己都快忘了。
余归晚，你凭什么可以左右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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