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好?
“你的伤势还那么严重吗?”
杨梓琳忙伸手握住关弈礼的手腕,想给他把脉看看情况,却冷不防他手腕一动,竟反握住她的纤手。
不知怎的,她的脑海里竟豁然浮现昨晚的一幕。
她实在受不住,却不得不承受,只能浑身颤抖地紧握双手成拳。关弈礼却忽的伸手过来,与她十指交缠。
他清冷的声音变得沙哑至极,薄唇边吻着她的手背,边对她说,“夫人,别怕”……
这绮丽艳奕的回忆,让杨梓琳嫩白的耳尖瞬间泛红,只觉现在被他握住的手也有些发烫,下意识就想缩回来。
却见关弈礼剑眉一拧,竟一下就把她拽到了怀里,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也扼住了她的粉颊,墨眸定定地端详着。
“夫人,你的脸怎么有些红,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杨梓琳连忙摇头,她脸红,纯粹是羞的和恼的。
但关弈礼却似是不相信,不仅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庞,居然还低下头,薄唇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抱歉,为了救我,让你受苦了。”
“不客气啦,你不也救了我的命嘛……”杨梓琳说着说着,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现在是清醒的吧?
那他怎么还会吻她?!
虽然只是吻了一下额头,但也是吻啊!
杨梓琳顿时又羞又慌,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腰肢被他握住,此刻的她就像一头被猎人擒住要害的狐儿,逃也逃不了。
“关、关大哥,放开我。”
“叫我‘夫君’。”关弈礼拧着剑眉,一副十分严肃,不容拒绝的表情,“或者‘弈礼’。”
他才不要当她大哥。
他是她的男人,她的夫君!
听懂他的潜台词,杨梓琳倏地吓得杏眼圆睁,罕有地磕磕巴巴:“为、为什么?”
关弈礼俊眸微眯,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梓琳,我们已经双修圆房了,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
真正的夫妻?!
杨梓琳心神一震,说不清是羞涩、不安抑或是彷徨。
“这只是为了救你的权宜之计,只是方式比较……特殊,你不必这样。”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关弈礼的怀抱,却纹丝不动。
就像昨晚双修时那样,撇开其他的不提,他看她的眼神,实在太过炙热而危险,就像一头疯狂又骇人的猛虎盯住她不放。
而现在,他明明是清醒的,可他的眼神却又变得像那时候一样的危险炽热。
杨梓琳忍不住提醒道:“我们成亲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定了吗?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们就解除关系,让我回去云山派陪娘亲的。”
她的清醒冷静,让关弈礼既气又疼,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成亲那天,掐死说出那些蠢话的自己。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但他也懂得知错就改。
“我当初是说过那些话。”
关弈礼薄唇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但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们有名无实,现在却有名有实,我怎么能当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对你始乱终弃。”
他攫住杨梓琳的粉颊,墨眸故意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夫人,难道,你想对我始乱终弃?”
“我哪有!”杨梓琳瞪大了杏眼,下意识就否认了始乱终弃这四个字。
但否认了之后,她又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上当了。
她明明是为了救他,才跟他圆房双修的,却怎么变成像上了贼船一样,想下船也不行吗?
然而,不等她争辩,关弈礼已经迅速截住了她的反驳,一锤定音。
“好,那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夫妻。”
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呀!
杨梓琳朱唇微启,还没来得及反驳,唇瓣却赫然一热,竟被关弈礼低头噙住,他炙热的舌尖极其霸道又狡猾地钻进了她的口腔里。
“唔……你、你想做什么?”
“我的伤还没好,需要夫人替我‘疗伤’。”
关弈礼心中得意地笑了笑,修长用力的手指一下就扯断了杨梓琳的腰带,但他说话的语气,却一本正经的,像是说着一件十分严肃重要的事。
被他灼热的气息团团困住,更察觉到他毫不掩饰的企图,杨梓琳整个人几乎有些晕眩。
又要替他“疗伤”?!!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那种钻心的疼痛,好似整个人被关弈礼硬生生地撕成两半似的。杨梓琳吓得急忙并拢双腿,抵住他的心口,娇怯怯地抗拒道:“可是,我瞧你现在的脸色挺好的。”
虽然刚才没有摸到关弈礼的脉搏,但他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好多了,就像一头饱餐餍足的猛虎,眼神明亮,意气风发。
“你的气息也比昨晚沉稳很多了……你真的还没好吗?一定要用双修这种办法疗、疗伤?”
“当然。”
关弈礼剑眉微扬。
他的身体和神魂虽然痊愈了,但他的心,却被他的夫人偷走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
他当然需要她,替他好好“治疗”。
关弈礼的表情太过理直气壮,再加上,他过去一直非常清冷君子,从没有对她做过什么逾越的事情。就连他们昨晚的双修,也是救他心切,她主动吻了他一下,才会令他失控的。
因此,杨梓琳哪里想得到,他是在骗她。
但双修时那种极度亲密的接触,实在让她觉得十分羞耻畏怯。
她昨晚真的是,无知者无畏。
杨梓琳艰难地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羽睫好似想要慌乱飞走的蝴蝶,既羞恼又娇怯地抵住关弈礼的胸膛,尽力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的伤势究竟怎么样了。那头妖兽的情毒,应该已经清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