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现在就是不好意思了,换个词就是他害羞了,不然也不会死死的瞪张院长。
他刚刚想要抱着朱丹真的没有其它心思,只是因为很舒服,那种感觉不是用言语能表达的,舒服的让他很想多抱朱丹一会儿。
他可以对天发誓,除了要抱抱朱丹外他绝无其它的心思;可是张院长居然让朱丹转过身来和他拥抱在一起。
这就有点要人命了——他,可是一个极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
罗修呼出一口热气,脸上的疼痛真的减轻了很多。
他被怀中软软的、香香的朱丹给分了神:之前他是真的、真的没有其它心思,只是现在他好像有点其它想法了;因为有了某些想法,所以他几乎都要忘了脸上的伤口。
某些不应该有的想法,就那么不由自主冒了出来,他努力的平稳着呼吸;但他的身体更为忠实的把他的变化,正一点点的反应出来。
这让他有点尴尬,更多的是心虚:生怕被朱丹发现后,再生出什么误会来。
罗修自认他在女孩子面前一直很君子,对朱丹更是多了一重敬重,真没有生出过要冒犯朱丹的坏想法。
他引以为傲的定力,在朱丹面前居然不堪一击!
他那些狐朋狗友们如果看到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会如何狂笑呢:罗修你不是坐怀不乱吗?治伤的时候,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居然动了不应该动的心思?
罗修的脸有点红,不只是因为身体的某些不合时宜的反应,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不用那些损友们开口,他自己就感觉好丢人,太丢人了。
所以他把自己的小心思飞快的压下去,警告自己去想点其它的,比如说今天晚上的星星真亮啊之类的。
但是朱丹为了防止他乱动,很用力的抱着他,就像要挤进他身体里一样——所以,他的小心思压下去总会在下一刻又冒出来。
罗修有点鄙视自己,但是在鄙视中又偷偷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他认为此时很幸福,如果没有张院长在,也没有其它人在,只有他和朱丹相拥在一起,真就是太完美的夜晚了。
罗修的心思用在了朱丹的身上,所以也就没有关注张院长在自己的脸上做什么。
他只知道,朱丹的呼吸也是热的,每一口都喷在他的怀里,让他暖暖的、痒痒的,一直痒到心底深处。
罗修千辛万苦的和自己对抗,事实上朱丹也不是那么轻松。
朱丹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会是一场定力的考验——罗修的味道,怎么这么好呢?仿如蓝天白云艳阳下绿叶的芬芳。
她认为自己快要疯了,在罗修治伤的时候,她居然能想到什么绿叶的芬芳,还是蓝天白云艳阳下的绿叶!
但是,多么容易让人犯错的味道。
好在她大半的心思依然关注着罗修的伤,所以罗修的味道,没有让她真正的失神;只不过,她被罗修身上的味道,熏的有点紧张。
正因为如此,让她忽略了罗修身体上细微的变化。
张院长这次的治疗明显慢了很多,可是处在紧张、尴尬状态中的罗修和朱丹,都没有发觉。
贾方没有发现朱丹的伤已经收拾好了,现在他的注意力都在女儿艾丽的身上:“是你不小心碰到了他们,才让他们受的伤吧?”
他的语气中没有责怪,也没有怒气,有的只是轻柔的诱哄——他要知道真正的实情,才能更好的处理此事。
此时,谁受了伤,又是谁动的手,在他的眼中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最后的结果:一切都按着他设想的进行,那今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不过是他贾家的机会罢了。
事情的真相从来不重要,重要是让人们相信什么是事实:他对罗家、对朱家、对世人的说辞,已经准备好了。
贾方要问艾丽,不过是为了取信于人,需要了解事实的经过;只有如此,才能有更万全的准备,把所有的漏洞都堵上。
他对山顶上的情况做不到了若指掌,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生,那他的小算盘就会全部落空。
艾丽听到父亲的话没有半点害怕,更没有半点悔意,抽噎了几声:“全怪朱丹,我一开始只是想吓吓……”
贾方及时捂住了艾丽的嘴:“悄声,只要说给爹地听就可以了。是你不小心所致,对吧?”哪怕是在诱哄艾丽说出实情,他都不断的给艾丽找着借口。
伤人,只是因为艾丽不小心,并不是艾丽故意的,更不是艾丽有预谋的。
通过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给艾丽暗示她伤到人是没有错的:如果艾丽有愧疚,那他要进行的事情就会生出变数来,还是最大的变数。
艾丽点了点头:“是我,就是我做的!朱丹就应该被教训,我让她没有那张脸,看她怎么再去勾罗修哥哥。”
她说的咬牙切齿,说完见贾方对她摇头,撅起嘴来:“爹地,全怪朱丹,不是她不肯离开罗修哥哥,我也不会……”
贾方打断她的话:“爹地不是在怪你,而是你的说法不对,忘了爹地平常是怎么教你的?现在你要听爹地的,爹地一定不会让宝贝儿吃亏的。”
艾丽点了点头,却还是强调了一次:“真不怪我,都是朱丹自找的。”
对艾丽的话贾方很满意,只有艾丽认定自己无错,他的算盘才能够实现。
“山上除了你们三个人,还有谁?”他再次推算一遍想好的说辞,尽量做到不要有一个漏洞,为得就是能取信更多的人。
“没有其它人。”艾丽说到这里很委屈:“朱丹勾\着罗修哥哥去山上独处……”
贾方的眼睛一亮:“只有你们三个人?”看到艾丽再次点头确认,他的嘴边都忍不住绽开了微笑。
得意的微笑。
“老天,都在帮你呢,艾丽。”他轻轻的一拍艾丽的肩膀:“放心吧,罗修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现在他没有任何的担心了,因为山上只有当事的三个人,那他的说辞已经足够周详:他的话没有佐证,但是其它人的话同样也没有佐证。
哪怕人们听到后不会完全相信他的话,而是不知道相信谁好——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