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吴远帆接到这活的时候，有点意外，也有点惊喜。
意外的是顾恒竟然让他去刺探别家公司的底细，甚至还可以适当的给对方一些好处，这已经有那么点商业间谍的意思了。
而意外之后，则是惊喜！
顾总愿意把这种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交给他办，那就是代表着一种信任和认可，说的直白点，能帮老板干脏活累活的人，那是只有心腹才有的待遇。
吴远帆工作上的能力平平，但脑袋瓜子却很活，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能把事情给办的漂亮点，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代主管的职位，就可以扶正了，甚至还有可能成为继副总乔西，技术部主管之外，恒创这边第三位可以享受到配车待遇的高层。
接到任务后，吴远帆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思前想后的琢磨了半个小时，才拨通顾恒给的那张名片上的手机号码。
第一次，暂线…
三分钟后，拨通第二次，没接…
五分钟后，第三次，终于接通了。
“喂，哪位？”
声音中，透着一点不耐烦。
吴远帆听了出来，打算先试探一下的计划取消，没有绕弯子，直接说道：“你好，我叫吴远帆，今天有在公司见过你，能约你出来谈一下吗，十分钟就好！”
公司？
虽没有明说，杨莉很快就想到，只可能是恒创科技那边的人。
一场商务谈判中，双方公司的人员私下接触，这是大忌，但也可能有大利。
杨莉一个普通财务人员，见识有限，一开始并没意识到其中的门道，吴远帆紧接着提了个醒：“十分钟，五千！”
十分钟五千，这出场费绝对可以让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模特出来陪顿饭，可以包一个水.嫩的女大学生一个月。
杨莉一没姿色，二没身材，三没过硬的能力，而且已经三十多岁，也不会打扮，当然不可能是看上她这个人，唯一的可能，是看上了她知道的一些信息。
第一次碰上这事，杨莉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虽然没少听说过这些事，可她一个普通的财务人员，还真是破天荒的碰到这种好事。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这句还没被国人开口传唱的名言，在生活中却早已经得到印证。
杨莉确实很缺钱，而且比较急，上午会议中收到的三条短信，都是催债的。
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因为老公中了别人的仙人跳，一下子从小康之家沦落到破产举债，每天一听到手机铃声响，她都有点胆战心惊。
钱，她现在做梦都在想着筹钱。
可她也知道，一旦去见了面，被自己公司的人知道，她的饭碗也会保不住，她的工资收入，可是整个家庭目前唯一的经济来源。
杨莉的犹豫，已经让吴远帆号准了脉络，说道：“你先考虑下吧，数额觉得不满意的话，还有的商量。”
下午会议开始的半个小时前，吴远帆给顾恒带来了信息。
只是，这信息却让顾恒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
九城另外找的合作对象，竟然是腾训？就在杨莉他们这一批人来恒创的时候，昨天就有另外一批规格更高的九城公司成员，去了腾训那边，并且带回了合同。
腾训竟然会和九城牵扯到一块去，这是顾恒万万都没有想到的，因为这在原本的历史轨迹里，是压根就没没有出现过的。
没记错的话，腾训在03年左右，确实有受到胜大的刺激，尝试着代理过游戏，叫《凯旋》还是什么来着，结果却一败涂地，而等到它下一次进军游戏产业时，已经是05年左右的时候了。
至此，顾恒终于意识到，自己这只小蝴蝶煽动的翅膀，带来了怎样的巨大变化。
据杨莉所透露的信息，这次是九城董事长祖俊主动找的腾训，他的敲门砖则是使用的恒创科技的牌子。
我手上代理了一款游戏，被恒创科技看好，你腾训要不要一起来玩？
恒创是谁？国内最大的游戏交流论坛，对于一款游戏是否好玩，其他人可能没资格评价，恒创绝对有资格，它看好的游戏，绝对差不了。
不信？你看看胜大花了多大代价购入的恒创股份，没点真本事，胜大舍得这么砸钱？
而好巧不巧的，随着胜大的崛起，靠着传奇这款游戏大肆捞金，腾训也开始注意到了游戏产业这一块，就在前不久，马华藤还亲自率队赶赴国外，考察了国外的游戏市场。
于是，当同在沪市的九城带着奇迹mu找到腾训之后，已经开始进行营利，并且才得到南非mih的巨额注资的腾训，在不差钱的前提下，觉得可以试一试水。
你说万一要是成功了呢，想想胜大那卷钱的速度，日收百万，简直就跟抢钱一样。
听到这儿的时候，顾恒终于有点失态，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
九城！
顾恒彻底将这家公司拉进了黑名单，拿着他恒创的牌子出去招摇撞骗，他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看着顾恒陡然阴沉下来的面孔，吴远帆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进公司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顾恒发火，还真别说，顾总发飙的样子，真有点虎躯一震的架势。
但作为下属，他更知道，老板失态时候的模样，绝对不希望让太多人看到。
所谓伴君如伴虎，在一家公司，对所有员工具有生杀夺予权力的老板就算还谈不上君，本质上却是相差不多的，如何把握这个距离，是个考究活。
见事情已经汇报完，吴远帆把手上的信封放到了顾恒办公桌上，说道：“顾总，这是剩下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工作了。”
顾恒点了点头，直到对方快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顾恒才意识到什么，忽然叫住了他，把桌上的信封又递换了他。
里面的两沓票子，现在还剩下一沓，对吴远帆来说，足可以顶他几个月工资。
“拿着吧，这算是给你的奖励。”
看着吴远帆略显忐忑的表情，顾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干！”
有功则赏！
虽说吴远帆带回的消息，让顾恒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却不能否认，这消息所蕴含的巨大价值。